整個上京城,不,整個大景朝,就沒有比姜舒綰更會做生意的女人。
甚至不說她,就是她的奶哥,如今亦是京商的總會長。
如此,說一句財神娘娘也不為過。
她們這樣的世家子弟和貴女,自然是不缺銀錢花用。
只是姜舒綰露在外面的這些,早就到達了連她們家裡的長輩都要眼紅的地步。
畢竟,光是東來街的租子,姜舒綰一年就能收二十萬兩。
那可是二十萬兩,可夠一個小城人口一年的嚼用了。
再加上其他收益,那就是筆天文數字。
當然,這樣的錢,於她們家族,尤其是位列八大世家的那些個家族,也不算什麼。
世家底蘊就是如此深厚。
可她們家族的錢是經過數代,數十代積蓄,才有如今的數目。
她們個人也沒有支配權。
姜舒綰卻可以任意支配這些銀子。
而且,銀子只是表面上的,令人恐懼和眼紅的是姜舒綰賺錢的速度。
但凡誰家有這樣的兒媳,不當成寶凡疙瘩來寵啊!
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但是。
眼下這種情況,又怎麼可能真心認同。
該往死里踩才是。
「哼,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商賈之道,滿身銅臭的營生,也值得拿出來炫耀!」
郭雅琴當機立斷冷哼一聲,她雙手抱在胸前,臉上寫滿了不屑,眼神中透露出對商賈的極度輕視。
其他貴女們也紛紛附和。
「商人低賤,哪能和我們這些名門閨秀相提並論。」
「小伯夫人對其姐的維護之心,我們看到了,不過真不是我們瞧不起世子夫人,整天與錢財打交道,眼裡只有利益,如何修身修性?」
「商賈逐利,見利忘義,唯利是圖的,上不得台面,說來我們也想勸世子夫人一句,女子應當貞靜嫻淑,整天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子。」
「對啊,侯府也不缺銀錢,何苦做那營生,徒惹笑話。」
「女子就該在家好好的操持家務,管理中饋,那些拋頭露面的事還是交給男人做吧。」
「你說是吧,世子夫人?」
聽著眾人咄咄逼人又輕蔑的話語,姜舒綰沒怎麼樣,姜瑤卻是氣的頭髮都豎起來,她指著那個說「商人低賤」的貴女,眼裡全是怒火。
剛剛就是她想給裴宴之當繼室,但迫於李玉妍的權勢卻不敢表露出來。
之前羞辱姜舒綰,讓姜舒綰和離。
現在又一口一個商賈低賤。
賤人!
全是賤人!
「你說誰低賤了?」
「你是覺得自己很高貴是吧?對!你了不起,你世家出身,不缺吃穿,但你別忘了,你吃的穿的是誰運過來的,沒有商賈運轉貨物,你有錢都買不著東西。」
「天天高高在上,覺得自己了不起,不過也只是一隻米蟲罷了,之前還罵我們姜家是賤民,你瞧不起種地的,有本事別吃米啊!」
「不要臉的玩意,給你三分陽光,你還燦爛起來了!」
「不知聽謂。」
「我告訴你,商賈亦能做大事,憑著你是誰,也敢瞧不起我大姐姐。」
「我大姐姐有眼界有能力,比你強上百倍不至,也就是我大姐姐命不好,生而為女,她若是男子,封侯拜相也不是全無可能!」
「你就羨慕嫉妒吧,就你這樣的,給我大姐姐提鞋都不配!」
姜舒綰:「……」
!
!!!
不是,我在你心裡這麼牛逼嗎?
眾貴女:「……」
眾貴女也沒想到姜瑤竟會說出這一番話。
而且,她說的還特別粗俗。
高雅如她們,如何能聽得這些話。
更別說話中的貶低之意。
「果然是下三流門戶出來的,當著娘娘和郡主的面,你竟然罵人!」
「小門小戶,就算詩才了得,也登不了大雅之堂,丟人現眼的玩意!」
這些話,又將姜瑤的火氣罵出來了。
她原就是個不忍氣,敢在族宴上和伯夫人打架的犟種。
現如今她站在這裡好好說話,無非是知道這裡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
一直忍氣吞聲罷了。
但泥人也有脾氣,更別說她了。
於是,當下插著腰就罵起來。
「我就是罵你們怎麼了?」
姜瑤怒目圓睜,扯著嗓子。
「好話歹話你都聽不懂!本來我想著心平氣和跟你們講講道理,可你們偏是不聽!」
「撈什子的賞梅宴,我看你們就是故意作局,找藉口作踐我大姐姐!」
姜瑤手指著那些貴女,聲音尖銳刺耳,「你們倒是說說,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我大姐姐平日裡忙得不可開交!」
「既要費心管理侯府,又要精心打理鋪子,你們倒好!」
「讓她回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個閒靜貴女天天在家學寫字。哼!那生意誰來管?」
她怒沖沖地看著眾貴女,「還是說,你們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回家相夫教子,然後趁機接手她的生意?」
「算盤打的真響啊!」
姜瑤撇著嘴,一臉的不屑。
「表面上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
「虛偽至極!」
「話說得倒是好聽,可全都是不干人事的屁話!」
姜瑤越說越是氣憤難平,心中的委屈也如潮水般洶湧。
本來她今天大出風頭,心情很開心的,沒想到這些人一口一個商賈低賤。
他大爺的!
老娘重生在這個時代,就是被你們商賈低賤這些話給忽悠瘸了。
不然哪裡輪得到姜舒綰做生意賺大錢。
媽了個巴子。
好不容易開個冰鋪,銀子沒賺幾個,高貴妃、皇后都來搶……
不要臉的賤人!
恨死你們了!
姜瑤咬牙切齒,雙眼死死地盯著高貴妃,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愈發旺盛,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沒有人知道高貴妃出現的時候,她有多憤怒。
賤人,搶我的生意,搶我的錢,活該新商法讓你們損失慘得。
不要臉的賤貨,裝模作樣,你是貴妃我動不了,我還罵不得其他人麼?
憤怒的火焰,在姜瑤心中燃燒著。
她想起之前在京都衙門受的傷,為了拿製冰方子,高貴妃和皇后都派人來對她用刑。
嗚嗚嗚~
我真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