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柳雲煙,人襯著衣,衣給人加分,裴宴之看沒看呆不知道,姜舒綰反正是看傻眼了。
她躲在窗簾後,怔怔看著柳雲煙走向裴宴之。
美人腳步徐徐,行動之間裙腳飛舞,像極了微風中飄落的花瓣。
她不只生的美,身體好像也不咋的,不過給裴宴之說了兩句話,就咳了好幾聲。
眉宇間更是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憂傷,憂愁如雲似霧的籠罩在她眉間,只叫見到她的人都心痛的厲害。
我去!
這是什麼我那體弱多病的白月光。
刺激啊!
一大早就有這種畫面看?
話說裴宴之定性委實也太好了,有這樣的美人表妹,又是三四年沒見,他昨晚竟然能忍著沒有過去月下一敘?
嘖嘖嘖嘖。
怪不得青杏之前懷疑裴宴之那方面有問題。
如此美人,隔誰不迷糊啊!
「表妹不用多禮,自家親戚不用如此見外。」
哇哦。
表妹都這麼輕聲細語了,小權臣說話依舊四平八穩。
表妹那麼蹲著,他也不知道扶人家起來,真是把男女授受不親刻到骨子裡了?
不對啊!
這可是你親親表妹?
對表妹也這麼冷淡?
又或者這是因為在老太太院裡?
也是,裴宴之畢竟是老太太教大的,少年知禮明儀,行事分寸也正常。
不對啊!
你到我院裡蹭吃蹭喝,也沒見你這麼客氣……
「少奶奶……」
「少奶奶……」
見姜舒綰偷著往裡看就是不進去,看門的婆子一臉尷尬的提高聲音,「少奶奶,世子請您進去。」
「……」
偷看被抓包的姜舒綰走了進去,少女雙手握著扇子遮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與裴宴之見禮的時候扇子都沒拿下來。
她真不是偷看抓包心虛,她是害怕裴宴之已經知道昨晚的事了。
到時候有扇子也可以遮一遮羞。
老娘的一世清名啊……
姜舒綰咬牙切齒在椅子上坐下來,老太太還在裡屋,這邊就她們三個。
姜舒綰乖乖坐在椅子上,全程沒說話,只豎著耳朵聽柳雲煙和裴宴之閒聊,她時不時還瞟一眼裴宴之。
裴宴之:「……」
察覺到她的視線,少年立刻看了過來,少年眼神清正,還帶著點疑惑,就是沒有鄙視的意思。
……
所以。
柳雲煙沒有把昨晚造謠的事給小權臣說?
看來是她想的複雜了。
是的了。
她和裴宴之床第間的事,柳雲煙就算和裴宴之關係再親密,她一個待嫁姑娘怎麼好意思開口。
這麼一想,姜舒綰頓時鬆了一口氣。
臉面保住了。
打工人打工魂,真是太不容易了。
另一邊,柳雲煙還在和裴宴之說話。
他們說的多是小時候的趣事,姜舒綰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
柳雲煙看的出來心情很好,美人兒眉眼彎彎,整個人柔軟的像灘沒脾氣的水,不像昨天一離開裴宴之的視線,就對她多番針對。
嘖嘖嘖。
男人面前兩副面孔。
真有你的。
姜舒綰咂了咂嘴,少女一邊喝著茶,一邊百無聊賴玩著手裡的扇子,又過了一會,裴老夫人過來了,三人起身請安,順便留下來用飯。
一桌四人,剛一坐下,姜舒綰就察覺到氣氛不對,不只老太太,連裴宴之都拿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她掃了一眼飯桌,才發現自己坐錯位置了。
按著以往慣例,老太太坐上首,裴宴之次之,她挨著裴宴之,然而這會她一屁股坐裴宴之對面,把裴宴之身邊的位置讓給柳雲煙了。
「……」
可惡啊!
她打工人的基因,難道已經深入骨髓了嗎?
她竟然下意識把柳雲煙當成小權臣的小蜜,第一反應他們兩口子應該坐一塊,所以才坐了對面。
「夫君,這湯不錯,你嘗嘗。」
屁股硬生生搬離了位置,姜舒綰舀了一碗湯,假裝自己只是舀湯,而不是坐錯地方。
「好丫頭,還是你細心。」
見她如此,裴老夫人果然沒有懷疑,反而因為姜舒綰對裴宴之的體貼照顧笑眯了眼。
顯然,裴宴之最近一直往姜舒綰小院跑的事已經傳到她老人家的耳里。
她這個年紀,自是喜歡看小年輕恩愛的。
若是有好消息,就是更好了。
「常媽媽,也給少奶奶舀碗湯,她最近辛苦了,要多補補。」
老人家說著還瞟了姜舒綰小腹一眼。
姜舒綰整個人都不好了。
柳雲煙臉色一暗,她又不敢表露出來,美人兒只能暗暗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表哥,見表哥神色無異,心裡頓時痛快多了。
嫁進府里大半年又如何,看這樣子,表哥對你也不怎麼樣!
柳雲煙開懷的想著,眼裡充滿了光。
等吃了吃飯,更是步伐輕快的回了自己院子。
夏嬤嬤正在指揮下人收拾她的行李,一見她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姑娘,世子對少奶奶如何?」
「不過爾爾。」
「怎會如此?奴婢今天也在府里打探了一番,聽說少奶奶嫁進來世子又是送首飾又是送布料的,對少奶奶很是關懷,昨兒宴會,少奶奶更是眾星拱月,不管是丫頭還是小廝,對少奶奶都恭敬的很,奴婢還聽說老太太身邊的常媽媽與少奶奶關係也很好。」
「少奶奶一個五品小官之女,若不是得世子寵愛,如何能有這般地位?」
聽了夏嬤嬤詫異的話,柳雲煙冷嗤一聲,她大搖大擺坐在軟墊上。
「以訛傳訛罷了,今天早膳,我在花園遇到表哥,與表哥一同去老太太屋裡請安,期間姜氏來了,除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站在門口沒進,表哥喚了她一聲,之後兩人再沒說過話。」
「用飯的時候,老太太語言暗示希望早點有重孫,表哥也是不動聲色,神色淡然。」
「我與表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他最是清楚。」
「他這樣子,一看就是沒走心。」
柳雲煙說著快意的很,昨晚姜舒綰那句「世子善解人衣」,把她幾乎氣死。
她撕了一晚上帕子。
現在想來不過是她的手段罷了。
「人啊,缺什麼就炫什麼!」
「表哥是我的,她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