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別走

  沈雲嬌努力翻身起床,她踉踉蹌蹌地走到門邊,剛想出門時就看見幾個宮女在那端遊廊走過。

  嚇得沈雲嬌趕緊關上門。

  過了片刻後她才看出門縫,看見外面沒人後她才走了出去。

  這是個什麼宮殿沈雲嬌都不清楚,她一心只有一個想法——逃。

  這下藥的人定是想要害她失去清白,毀她名聲,如果現在不逃跑,萬一之後被抓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沈雲嬌想到這點,腳下的步伐更加快些,她身上的溫度愈發高了,連纖纖脖頸都逐漸被染紅。

  沈雲嬌倉皇失措地跑到了門外,費盡力氣將門打開後,卻發現門外剛好站著兩個人。

  這時候她身體內的那把火已經將她意識快燒得殆盡了,她額頭的汗不斷地往下落,早已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

  蕭懷謹見迎面而來的女子白皙的臉頰浮上抹醉意般的潮紅,唇瓣也愈發紅潤,就像一朵盛開的芙蓉,愈髮漂亮地令人眩目。

  她身上的衣衫散落,那雪白的皮膚此刻也是通紅一片,顯得十分嫵媚動人。

  蕭懷謹怕這春光也被旁人看了去,直接長臂將她一拽,撈到了自己的懷裡。

  沈雲嬌突然被迫撞進了一個沾滿藥香的溫熱懷抱里,殘留的意識讓她猛烈地掙紮起來,突然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別怕。」

  蕭懷謹。

  還好是他。

  沈雲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她揪著蕭懷謹的領子低聲哀求道:「我好渴,想喝水可以嗎?」

  「好,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蕭懷謹看著已然腿軟且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沈雲嬌,擰了擰眉對旁邊的兩人說道:「南風去看看裡面還有誰,還有竹葉,去將梁太醫請過來。」

  —

  沈雲嬌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被誰抱著。

  只知道一陣天旋地轉後,自己被輕柔地放在了一處柔軟的床鋪上。

  她潛意識裡只覺得,抱著她的人的氣息是安全可靠的,然而難耐的燥熱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她臉色潮紅,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嗚咽,感到抱著她的人身上的布料涼涼的很舒適,便忍不住用力往他身上貼。

  蕭懷謹剛把沈雲嬌放了下來,就重新被她用手緊緊又抱住了。

  沈雲嬌的臉貼在他頸項前,嘴唇無意識擦到一處冰冰涼涼的皮膚,就仿佛沙漠中乾渴的行人見到甘泉般,她頓時不受控制地蹭了好幾下,灼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在那裡。

  蕭懷謹感受到她粘人的觸碰後,身子瞬間一繃,落在床榻上沈雲嬌兩側的手掌也緊了緊。

  沈雲嬌發覺面前似乎立著一個大冰塊,她現在又渴又熱,只想把整個冰塊都抱在懷裡。

  可是大冰塊似乎有離她越來越遠的趨勢,沈雲嬌慌急了,急忙抱住冰塊的手臂,嗓音綿軟得厲害,帶著十分微弱的哭腔:「別走。。。」

  蕭懷謹原本想站起身來給沈雲嬌弄點水,聽到這句話時他停頓了下,不料下一秒沈雲嬌整個人就貼了上來,如滑不溜秋的小魚在他懷裡蠕動,企圖尋找一絲安慰。

  蕭懷謹再遲鈍,也發現了沈雲嬌的異常,他的手落在沈雲嬌腰間,隔著幾層衣物,他也能感受到那端腰姿起伏的曼妙弧度,以及沈雲嬌身上的滾燙溫度。

  燙到他指尖都微微發著熱。

  沈雲嬌被下藥了,若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到,那她現在該怎麼辦。

  蕭懷謹心底陡然生出一陣後怕。

  此時竹葉也將太醫帶到了東宮,他看見沈雲嬌坐在蕭懷謹懷裡時,馬上低下腦袋行禮說道:「主子,梁太醫已經到了。」

  說完他趕緊退開內室。

  梁安也不像一般太醫那樣對蕭懷謹恭恭敬敬,反而老神在在地走到蕭懷謹面前,嘖嘖說道:「這又是你從哪裡弄來的小美人?我怎麼從來沒在宮裡看到?你這麼大膽從宮外帶進來的?不怕太后發現了生氣嗎?」

  蕭懷謹沒搭理梁安那一連串的問句,只冷冷道:「別廢話,快過來看,看完滾。」

  看他似乎真的挺在意面前這美嬌娘,梁安愣了一下,哦了一聲,低聲嘟囔道:「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他朝意識不清的沈雲嬌伸出了手,但還沒碰到那截白皙的手腕,就被啪地一下重重打開了。

  梁安痛得嘶了一聲縮回手:「蕭懷謹,你幹嘛打我?我不把脈怎麼給她看?」

  蕭懷謹方才也是下意識地打掉梁安的手。

  看見沈雲嬌的手腕被旁人觸摸,他的內心陡然湧出了強烈的獨占欲。

  他垂眸看著在他懷裡用潮紅的臉頰蹭著他的女子,喉結滾了滾:「那你趕緊。」

  梁安這才放心地將手搭到沈雲嬌手腕上,順利地把上她的脈。

  片刻之後,他收回手,幾番猶豫後才敢開口道:「是誰給她下藥的?這藥性太烈了。她應該是剛服下沒多久。難不成這藥是你下的?你也太放肆了吧。」

  蕭懷謹眼底此刻一片冰冷,他心中陰鬱慢慢積累:「這藥不是我下的。」

  「現在你告訴我,此藥怎麼解?」蕭懷謹看向梁安。

  「藥性如此猛烈,我短時間內也配不出解藥。」

  梁安的目光落到那張精緻漂亮得令人驚嘆的臉上,因為藥性她此刻臉色潮紅,更添了十足的艷色。

  梁安才看一眼就已經臉紅心跳。

  蕭懷謹臉色一變,陡然拉起床邊被子,嚴嚴實實地擋住沈雲嬌的整個身體。

  梁安乾咳幾聲後說道:「這藥性不解的話,她是撐不過今晚的。眼下有兩個法子,其一,將這娘子扔到浴桶內,再從冰窖里取出足夠的冰塊扔到桶里,將她放進去。只是這法子實在傷身,尤其對於女子而言。」

  蕭懷謹眼眸閃了閃,淡淡問道:「另外一個方法呢?」

  「另外一個方法就簡單了,找個人幫她解藥性就好——我看這裡不是就有現成的嗎?不然我就委屈一下幫幫小娘子吧?」梁安笑嘻嘻地說道。

  不出所料蕭懷謹整個臉都陰沉了下來,「你給我滾!」

  「滾就滾,那麼凶幹嘛。」梁安罵罵咧咧地起身拍了下褲腿,但還是很有良心地奉勸了蕭懷謹一句,「你悠著點。」

  說完他便很有眼色地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