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就在她的身邊,聽到動靜的時候也是嚇了一下。
她不解的看著她。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簡單。
果然,下一瞬,錦兒便道,「回長公主,這香囊……是奴婢的……」
然後她把下午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等她說完,長公主看向商畫畫,「她說的可是事實?」
這一瞬,她沒看在錦兒是趙明月侍女的份上便直接相信她。
而是問商畫畫。
趙明月知道,這一刻的長公主只是長公主,不是自己的婆婆。
這一刻,她有她的威嚴。
商畫畫點頭,「是,一絲不差。長公主,我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長公主點頭,看了眼錦兒。
這才想起來這是趙明月的貼身婢女,之前在刺客偷襲時受傷後一直在承歡院養傷都沒怎麼出來。
但是她記得明月說過這丫頭對她甚是忠心。
「那你倒是說說這香囊又是從何而來,你可知這香囊里有麝香的?」
錦兒連忙搖頭,「回長公主,這是上官姨娘的貼身婢女桂圓給我的,她說是……」
她又把桂圓和她說的話也說了一遍。
「所以自那之後奴婢便每日都佩戴著那香囊,奴婢不知道這裡面為何有麝香,奴婢真的不知道,求長公主饒命啊。」
她的身子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可見她真的被嚇得不輕。
但是長公主並未被錦兒幾句話說動。
臉上依舊是冷冷的神情。
趙明月想了想也跪下去。
「母親,錦兒是我的貼身丫鬟,她的人品我知道,我願保錦兒說的話是真的。」
長公主看向趙明月的時候眼神稍稍收起兩分凌厲。
只是她還是沒說話。
這時候,霍凜然才道,「母親,明月親自擔保你也不信嗎?那再加我一個,這丫頭的秉性我也是知道的,她絕對不敢害畫畫。」
長公主看了眼自己的兒子。
臉上的犀利這才完全散去。
「我不是不信你們,既如此,便傳桂圓過來問問吧。」
說完,她便讓福兒去傳桂圓。
趙明月微微一想,便對福兒道,「你去時可稍稍透露一下我們這邊的信息,只是不必說商姨娘是麝香過敏,只說是……砒霜中毒。」
福兒瞳孔微顫。
趙明月道,「你便說這香囊里有砒霜,讓她趕緊過來,且不必驚動上官姨娘了。」
眾人一聽立刻明白了趙明月的意思。
福兒恭敬的行禮,「是,奴婢明白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桂圓被帶了過來。
她整個人誠惶誠恐的跪著,匍匐在地上的手也在不斷顫抖。
「參見長公主。」
趙明月給長公主使了個眼色,長公主會意立刻大喝一聲,「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給商姨娘下毒!來人,直接杖斃。」
桂圓連忙抬頭。
她不安,她害怕。
在靜逸山莊這麼涼爽的地方她現在也是滿頭大汗。
「不要,長公主不要殺我,我沒有給商姨娘下砒霜的毒啊,我不知道香囊里為什麼有砒霜啊。
長公主……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求長公主明察。」
長公主不說話。
只一雙犀利的眼神盯著她,便已經讓她驚恐畏懼了。
「不是你下的?呵,商姨娘今日只碰了你給的香囊,且太醫檢查過你的香囊里是有毒的,就是這香囊導致商姨娘差點死了。」
桂圓先是滿眼的不可思議。
然後便是眼珠子一轉。
想到什麼道,「不可能,長公主,我給錦兒的香囊里是沒有毒的,全都是香料,這……這肯定是別人下的毒。」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同樣還跪著的錦兒。
錦兒立刻辯解道,「這香囊自我戴上後從未取下,我只知道這香囊聞著很香,根本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桂圓,「那也是你的問題,我的香囊都在你身上放了那麼久了,誰知道香囊被人碰過被人加過什麼東西。」
兩人對峙。
但是誰也拿不出證據來。
一番毫無證據的爭辯之後,趙明月開口問道,「那你的香囊里到底放了什麼東西?你若是能說清楚我們便信了你。」
這時候,太醫也說道,「其實我也是能查出這香囊里什麼東西是新摻和進去的,什麼是在裡面混合了很久的,所以你若說謊便是欺君。」
長公主是君。
誰敢欺瞞?
所有人都盯著桂圓。
也無形之中給桂圓施壓了。
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能說嗎?
雖然麝香是藥,還是頂好的中藥,但是誰都知道女子不能輕易用麝香,否則帶來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你若不說實話便讓太醫說,到時候可別怪我們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你。」
趙明月的聲音悠悠,雖然清澈如清泉叮咚,但聽在桂圓的耳朵里卻猶如閻王的宣判。
她顫抖著還在猶豫。
霍凜然直接道,「來人,拖出去,杖殺!」
霍凜然的聲音落下,阿九便直接進來拖她出去。
「啊……不要,不要。」
生死存亡的時候,她爆發出巨大的力氣。
阿九都一時間沒注意讓她逃脫了。
她跪爬到霍凜然的身邊,揪著霍凜然的衣角,說道,「少爺,饒了我吧,我說,我都說……」
然後她說出了香囊里所有的香料成分。
其中也包括那味麝香。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砒霜是怎麼回事啊,少爺,求你饒了我吧。
我也是見你不與小姐圓房怕別人比小姐先生下你的長子,這樣小姐以後就更不得寵了……」
眾人聽得心驚膽戰。
特別是趙明月。
她沒想到自己什麼都沒做,居然被人這樣陷害。
那可是最厲害的林麝啊,她們居然敢用這個東西來害自己。
雖然自己也沒想生孩子,但是不代表她不介意自己不能生。
趙明月聲音微顫,伸手擱在茶桌上,「太醫,你給我把脈看看我是否身子有損。」
趙明月的聲音很輕。
但是眾人都聽到了。
太醫連忙轉頭給趙明月把脈。
眾人都把視線轉過去看著她。
太醫把脈的時間越久,他的眉頭皺的越深。
趙明月看著太醫的神情變化,心裡漸漸有了猜測。
怒火也在這時候一串串的升起。
自重生後,她還沒這麼憤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