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趙明月想到了前世也是在半年後,太子突然病重,沒多久竟然就病死了。
那時候她沒資格觸及皇家秘史。
所以不知道太子究竟得的是什麼病。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得病還是因為其他。
「我覺得不管事情是真是假,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榮安和安親王與太子綁死。
到時候不管太子是要造反還是其他,他們都脫不了關係,不死也得殘了。」
趙明月說這話的時候眼眸里滿是狠辣。
且她十分清楚,榮安和安親王不是不死也殘,是必須死。
哪怕太子不是謀反,她也要他們倆死!
否則,她利用上官綰逼安親王站到榮安長公主那邊去做什麼?
上官珠玉,「你說的不錯,我們現在和他們是完全對立的兩面。
他們恨不得我們立刻死,我們又怎麼能對他們手軟?」
上官珠玉的狠,是藏起來的。
平時根本不會表現出來。
等她表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恨得不行了。
趙明月,「母親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此時,馬車剛好回到了東四街。
外頭 車夫道,「長公主,少夫人,到家了。」
趙明月這才扶著上官珠玉下馬車。
本想送她回去。
上官珠玉卻在看到葡萄藤的時候停下來了。
雖然葡萄藤還沒結果,但是架子已經搭好,旁邊還有一個鞦韆架。
上官珠玉走過去,坐下。
趙明月到她身後緩緩推她。
「阿七的傷已經好了,我讓她出去做點事。」
趙明月恍然大悟。
從昨日開始,她就沒看到阿七了。
阿九說是母親叫走了她。
她便沒多問。
「好,若是需要的話阿九也可以去的。」
上官珠玉,「你身邊還是要留人伺候的。」
趙明月,「沒關係,小白現在還沒嫁出去,我院子裡的事兒她也能做一些。」
小白以前經常跟著陸嫣兒一起來承歡院,所以承歡院裡的事情她做起來得心應手。
上官珠玉卻還是搖搖頭,「不行,你身邊就兩個會武功的丫頭,我全給你調走了,萬一有什麼事兒可怎麼好?」
說完,她又悠悠的想起另外一件事兒。
「咱們之前說種上葡萄架,等來年七夕時要在葡萄架下聽牛郎織女談話。
可是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要回公主府了,這個葡萄架怕是沒用了。」
這葡萄架有她精心照顧才能長得這麼好,說丟就丟,還有些捨不得呢。
當時的他們也是做好了準備,一輩子不會再回公主府了。
誰曾想他們還有回去的一天。
趙明月,「沒關係,咱們全部挖回公主府就是了。」
連土帶著架子一起挖回去。
只要是母親想要的,她能給就給,絕不含糊。
更何況只是一個葡萄藤架而已。
但是上官珠玉卻搖搖頭,「不必了,等來年七夕的時候咱們一起回來就是了,挖來挖去的麻煩。」
更重要的是這裡也是她的家,總要留下些什麼東西值得她以後回來紀念。
趙明月點點頭。
大概能明白母親的心意。
鞦韆架搖搖晃晃。
上官珠玉看到了不遠處獨自坐在池塘邊餵魚的商畫畫。
她身影看起來很落寞。
甚至上官珠玉還隱隱看到她面上灰敗的表情。
「畫畫?如霜,去叫畫畫過來。」
如霜醒了以後走過去把畫畫叫了過來。
商畫畫立刻行禮,「長公主,少夫人。」
上官珠玉抬手示意她起來。
等她站起後,她才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我看你心情不佳,又坐在池塘邊,多危險呀。」
一不小心若掉到池塘里去可就不好了。
這種事發生的還少嗎?
商畫畫眼珠子裡一轉欲言又止。
張了張口,說出來的還是不讓別人擔心的話語,「沒什麼,就是陸姨娘走了以後我心情有點不好,沒事兒的。」
上官珠玉到底是看著她長大的,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謊言。
上官珠玉眼眸一垂。
便對趙明月說道,「明月,我記得你還要處理上個月的帳本,你先去忙吧,我和畫畫說說話。」
趙明月知道二人有話要說。
行了禮便回了。
等趙明月一走。
上官珠玉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你可儘管和我說,我會滿足你。」
商畫畫聞言死死咬牙。
她很想說姑姑跟她說的那些話,但是……
她不敢說。
「沒有,長公主,我只是想念陸姨娘,並沒有其他意思,長公主明鑑,也請長公主不要趕我走~」
上官珠玉擰著眉頭。
雙手握在鞦韆兩邊的繩子上。
鞦韆也停止了晃動。
如此看起來,她的面色更加嚴肅。
商畫畫原本微微垂著頭等待長公主的吩咐。
但是她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長公主說下面的話。
她微微有些疑惑,抬頭的一瞬間便看到了長公主眼底的失望。
她頓時心下大驚,立刻跪下。
「奴婢知錯了,求長公主原諒。」
上官珠玉不動聲色,語氣冷漠中帶著疏離,「錯?那你倒是說說你錯在何處。」
商畫畫心涼了半截。
只能說道,「奴婢沒有對長公主敞開心扉,沒有說出心裡的話。」
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再隱瞞。
上官珠玉,「既然如此,那你實話實說到底為何?」
商畫畫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連如霜都走遠了些,她才吐出心扉。
「回長公主,奴婢見陸姨娘離開,心中也不想做姨娘了,我想做一個能尋覓自己幸福的正常的女人。
但是姑姑不同意,她罵我浪費她一番心血,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上官珠玉輕輕嘆了一聲。
她猜的也是八九不離十。
「不管你姑姑同不同意,反正本公主同意了。
從今日開始,你便不再是凜然的姨娘,而是本公主的義女商畫畫。
明日本公主便會把這件事公布下去。」
商畫畫整個人都是怔住的。
她只想不做姨娘,卻從未想過真的能做長公主的義女。
長公主的義女呀,那是多麼珍貴的身份,怎麼會落到她的頭上?
上官珠玉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麼,高興得連禮節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