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凜然聽到這話更是幸福的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趙明月。
趙明月抬眸看著霍凜然,一張臉上滿是柔情。
仿佛能把人揉碎了。
「嗯,好,我努力,爭取讓岳父早日抱到外孫,他的心情肯定也會更好一些。」
趙明月點頭。
她相信父親一定會為自己開心的。
霍凜然牽著趙明月的手,一步步的慢慢走。
月光便追著他們的步伐,也緩緩往前走。
第二日,趙明月便帶著阿九一起去了別院。
路上,她還和安親王府的管家遇上了。
那管家看趙明月的眼神便像是看了仇人一般。
「霍少夫人。」
他再不滿意還是要規規矩矩的行禮。
趙明月,「嗯。」
說完,她頭也不抬的直接進了別院。
那管家瞧了一眼別院。
一臉疑惑。
回去便告訴了安親王。
「嗯?她在我們隔壁院子去做什麼?那院子是誰在住?」
管家道,「我不知道,並未打聽過,要不我去打聽一下。」
安親王點頭,「嗯,去吧。」
管家迅速的出來,去打聽去了。
而別院內。
上官綰一身髒污的躺在床上,頭髮枯燥的如同幾個月沒洗了。
剛一進屋便能聞到一股惡臭的味道。
熏得趙明月立刻捂鼻。
「上官綰。」
趙明月坐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喊了一聲。
她這才朦朦朧朧的睜眼。
她微微動了一下身子,轉頭的瞬間,趙明月才看清了她的臉色。
枯黃,上還有太乾燥起的殼,且眼角還有眼屎,嘴角有流口水的痕跡。
「啊~嗚啊~咿呀烏鴉」上官綰張嘴,嘴巴里卻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
她伸長了手爬向趙明月。
趙明月轉頭看大嬸,「大嬸,不是已經解了她的啞穴了嗎?怎麼還不能好好說話?」
大嬸,「她生病後造成的,嗓子已經壞的差不多了,只能簡單的說幾個字。」
趙明月哦了一聲。
轉頭卻見她已經從床上摔落下來。
趙明月動也不動。
一旁的大嬸更是沒打算去扶她。
上官綰爬到趙明月的腳邊,就在她的手快要抓到趙明月的裙邊的時候,阿九一腳踢開她的手。
「髒死了,不許碰少夫人,有什麼話就趕緊說。」
阿九那一腳不輕,上官綰又是痛的齜牙咧嘴。
「嗚搓了……喔要嘜在娘滲邊……」
趙明月一時間沒聽懂。
細細品味一番後才確定了她說的話。
她說『我錯了,我要埋在娘身邊』、
趙明月只是冷聲一笑。
說出來的話讓上官綰如墜冰天雪地。
「你娘畢竟還掛著王妃的身份呢,她的墳墓邊怎麼可能埋一個不知名的人?」
上官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她。
「餵什麼……」
她說話吐出來的氣實在是太難聞了。
她不得已捂了捂鼻子。
「把她給我拖遠一點,太臭了。」阿九連忙吩咐大嬸。
大嬸這才趕緊過去把她拖到了床邊。
離趙明月遠遠地。
趙明月這才覺得鼻子能用了。
只是她依舊擰著眉。
阿九見狀,對大嬸吩咐道,「大嬸,把窗戶和門都大大的打開吧,太臭了,熏著少夫人了。」
大嬸立刻又照做。
做完這些,趙明月終於能好好和上官綰說話了。
「上官綰,你知道為什麼府里三個姨娘,你的下場最慘嗎?」
上官綰的眼眸里滿是恨意。
又在得知不能埋在自己母親身邊後更加絕望。
「明明喔醉尊規……」
她不甘心的說。
是啊,明明她是親王之女,是高高在上的。
為了霍凜然,她自降身份甘願做妾。
但是最後她得到了什麼?
居然只得到一個狼狽早死的下場。
趙明月呵呵一聲。
滿眼都是不屑。
她揮揮手讓大嬸出去。
然後才和她說起緣由來。
「其實你若安心在府里只耍點撒嬌賣萌的小手段爭寵,我是不會介意的,只要你的心不壞。
可是你卻把會害人性命的藥給夫君服下,害得他差點死了……」
說著說著。
她的腦子裡便回想起那一日……
若不是她回來的及時,霍凜然那性子又犟,豈不是只有死?
想到這裡,她便恨不得把上官綰抽筋扒皮。
一雙眼中又泛起恨意。
她不是個善良的人,至少在面對傷害自己親人的人的時候,她不是個善良的人。
上官綰還在咿咿呀呀,趙明月不想聽了。
便起了身。
「好了,我不想和你多說,上官綰,我們這輩子的恩恩怨怨也該隨著你的離世而煙消雲散了,但願你下輩子別再做錯選擇了。」
這輩子她之所以會落到如今的結局。
全是因為她做了錯誤的選擇。
一個能做皇后的娘家身份,卻選擇做人家的妾室。
自降身份。
自取其辱。
完全怨不得別人。
她轉身要走。
上官綰咿咿呀呀的說得更激動。
趙明月轉身看著狼狽的她。
阿九見狀走了過去,聽完她說的話,阿九回到趙明月身邊轉述。
「她說她想見父親一面。」
趙明月微微一愣。
隨即想到了在門口時碰到了安親王府的管家的事兒。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裡升起。
或許……她還真的可以利用一番。
嘴角揚起淡淡的笑。
她道,「我會讓你父親來見你的。」
出門口,她對大嬸說道,「你們全部離開吧。」
大嬸不解,「嗯?不管了嗎?」
趙明月搖頭,「不必關了,她爹會來接她的。」
大嬸聽話的行禮,「是,少夫人。」
幾人匆匆忙忙的離開。
不多時,管家的人便悄悄潛入了這裡。
他們偷偷摸摸的。
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兒一個人都沒有。
他正奇怪,突然在路過一個門口的時候聞到一股臭味。
好奇心使然,他便走了進去。
他剛進去,便見一個蓬頭垢面滿臉髒污的人在床上對他支支吾吾的。
他欲上前,卻被那股明顯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熏得不敢上前。
「你……你是誰?為何在此?」
但是他沒得到那人準確的回覆。
她依舊只是支支吾吾的似乎是個不能說話的人般。
「你是個啞巴?」
但是聽著也不像。
他轉身欲走。
但是轉身的瞬間又想到管家的吩咐。
他不能無功而返啊。
無奈,他只能捂著鼻子艱難的一步步走向上官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