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然心中是開心的。
但是還是忍住了。
他只拱手道，「是。」
柏鳴看著他的目光深邃。
這一次霍凜然在戰場上是拼了命的殺敵立功，待這次戰役結束，他的功勞肯定不容小覷。
不過沒辦法，誰叫人家捨得拼命呢。
「好，那我再研究一下接下來的應敵之策……」
「將軍……」
霍凜然突然開口打斷柏鳴的話。
柏鳴看著他。
許姚，章雲流以及孫盛清都看著他。
柏鳴的眼神便是：嗯，你說。
霍凜然，「我想帶兵主動出擊。」
柏鳴不解，「為何你突然想主動出擊？」
霍凜然腦子裡想到昨晚和趙明月的談話。
趙明月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是你先殺了敵軍的將領，他們便會變成一盤散沙。
若是你再在這時候乘勝追擊必然會打他們一個群龍無首，片甲不留。」
霍凜然將這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柏鳴、
「你說的這個可行是可行，但是齊國這次帶兵的是他們的常勝將軍袁忠，袁忠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測，我們想殺他……幾乎不可能。」
哪怕集他和許姚他們兩個在場武功最高的人也不敢說能重傷袁忠。
他們此次戰役不敢說有信心的原因也是因此。
霍凜然咬咬牙，想了想便道，「我去。」
許姚開口道，「年輕人，別意氣用事，還是珍惜生命的好。」
章雲流也說道，「我和袁忠正面交手過。他沒那麼簡單。」
那一次，他差點被袁忠打到半身不遂。
養整整一個月才好。
霍凜然突然單膝跪下，眼眸里滿是堅定，「將軍，我願立下軍令狀，不斬了袁忠的頭我便提自己的頭來見，請將軍給我一個機會。」
他的視死如歸和堅決讓柏鳴有些心動了。
但是，霍凜然的武功這麼好，若白白送了性命實在是不划算。
孫盛清想了想，上前一步道，「我理解你想立功破局的心情，但是留的青山在，春風吹又生。」
他也不希望霍凜然太急切立功而丟了性命。
章雲流和許姚不知道霍凜然的過往。
更不能理解霍凜然想立功想到不顧性命的心情。
許姚，「霍凜然，別太自以為是了。」
柏鳴，「好了，霍凜然，我覺得你現在心情太浮躁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霍凜然，「將軍，我不是一時衝動……」
柏鳴卻已經抬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了。
「你母親就你一個孩子，你怎麼也要顧及一下你母親的心情。
好了，今晚的探討你也不必參與了，回去吧。」
霍凜然還想說什麼。
但是柏鳴不想聽。
孫盛清便推著他出去了。
二人走在月色下。
「你也不要太著急了。」
霍凜然，「你也不信我？」
孫盛清閉了嘴。
他倒是想相信，但是……
二人回了營帳。
趙明月一聽到背後的聲音，便立刻歡喜的轉身。
「凜然……咦，妹夫。」
趙明月現在見到孫盛清也沒了前世的恨。
那些過往，該過去的都過去吧。
她現在只想和霍凜然過好日子。
「大姐……你怎麼會在……」孫盛清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終於認清那是趙明月。
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趙明月笑了笑。
上前。
「嗯，我是跟著凜然一起來的，我們又成親了……」
為了不讓孫盛清誤會，趙明月大概把石峰寨的事兒講了講。
「所以我就跟著凜然來了西北戰場。」
她看向霍凜然，「你和柏將軍說了計劃了嗎？」
霍凜然點頭，面上有頹敗。
「我說了，但是柏將軍不同意……我想，不如我直接偷偷去算了。」
趙明月卻立刻拒絕了，「不行。」
霍凜然，「為何？反正都是殺袁忠而已。」
趙明月擰眉，「你悄悄去那是違反軍令，到時候哪怕殺了袁忠回來也只是個將功抵過。」
光憑殺敵軍將領這一項功勞，便可讓霍凜然重複將軍之位。
以後要去哪兒找這麼大的功勞可以立？
他絕對不能錯過這一次的機會。
霍凜然，「那怎麼辦？柏將軍不同意，偷偷去又不行……」
他也為難。
他急切的想要做點什麼成績出來。
特別是這一次在石峰寨的功績得到肯定後，他更迫切的想立功。
孫盛清也道，「是啊，不能悄悄去，否則就算柏將軍知道了也不會算你的功勞的。」
兩個粗枝大葉的男人一下子沒了主意。
「要光靠在戰場上一個個的殺敵積攢功勞那得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霍家重新站起來。」
霍凜然頹敗的坐在一邊。
他的雙眼赤紅。
全是因為這段時間他們白日奮力殺敵，晚上還要商討作戰計劃的緣故。
孫盛清也是如此。
他們其實都很累了。
趙明月瞧著他們的模樣，特別是霍凜然的模樣，心中實在是不忍。
便坐到霍凜然的身邊，握著他的手，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營帳內，三人商討了許久。
趙明月的計劃雖然非常縝密，但是實際路線和時間的掌握還得霍凜然和孫盛清好好商量一番。
所以這一晚孫盛清在霍凜然的營帳待到子時才離開。
分明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人不睡覺腦袋疼的時候，但是孫盛清的精神頭卻非常好。
他走路時都是微笑著的。
而這一晚，霍凜然摟著趙明月也睡得非常好。
本來霍凜然作為一個小兵的時候還是要和趙順睡一個營帳的，但是現在霍凜然已經是千戶長了。
可以單獨擁有一個營帳了。
所以哪怕晚上趙明月在霍凜然的營帳休息只要二人保密做得好倒是沒事兒。
「只此一次，我可不想以後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探究的。」
趙明月早上起來的時候說道。
霍凜然摟著她，親親她的額頭，「好，我知道了。」
巳時，霍凜然和孫盛清一起走進了白將軍的大帳。
「什麼？你們倆個去？可我……」
霍凜然給他說了他們二人去的計劃。
詳細到什麼時候放信號彈，若沒有信號彈就說明失敗了，他們要麼自己逃回來要麼死在敵營絕不被俘。
柏鳴在聽到這麼精密的計劃的時候也是震驚的。
他沒有理由再拒絕霍凜然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