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嫣兒見霍凜然又要和她擦肩而過,委委屈屈的伸出手抓住霍凜然 的一點衣角,「少爺……」
霍凜然停下進屋的腳步,不解的看著她,「還有什麼事兒?」
陸嫣兒噘著嘴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少爺,我……我……」
她猶猶豫豫,又看看趙明月,明顯那說不出來的話便是『想你了』。
趙明月十分自覺的先進了屋。
不是她大方的把夫君讓給別人。
而是在趙明月的眼底,霍凜然被誰拿去不是拿?
反正陸嫣兒現在也不是自己的威脅。
她進了屋後直接坐在書案前看書。
只是那眼神有些空洞。
很明顯看書就是個幌子。
上官綰!
她以為今生不會再和她有什麼交集了,畢竟自己沒打算二十歲的時候辦生辰宴。
如今看來……該有的交集始終還是會有。
「你書拿反了。」
霍凜然一句話把她的神志喚了回來。
趙明月『哦』了一聲低頭一看,還真的拿反了。
她絲毫沒心虛的把書放正,仿佛剛剛的小插曲不值一提。
「你不好好安慰一下嫣兒怎麼這麼快就進來了?」
趙明月一邊說,也一邊放下了書。
霍凜然挑眉,「你希望我和嫣兒的關係能好一點?」
趙明月,「母親著急要抱孫子了。」
霍凜然看著趙明月,「……」
趙明月,「你看著我幹什麼,我身子不好不能給你生但也不能阻止別的女人給你生啊,既然嫣兒遲早都是要做你的妾室的,那再過個兩個月我便做主把她身份定下來吧。」
聽到趙明月這麼雲淡風輕的說要給他納妾,霍凜然心裡有些不痛快。
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何要不痛快。
「再說吧,而且我母親可不一定喜歡妾室給我生的孩子,她應該是想你給她生個孫子的。」
趙明月不戳破。
反而問道,「你找我什麼事兒?」
霍凜然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正了臉色,道,「賈仁在那個刺客家裡找到了咱們公主府的銀子。
你說,若這件事是公主府的人幹的,會是誰呢?」
趙明月一怔。
「什麼!你確定是公主府的?」
霍凜然點頭,「公主府的銀子都被印上了我母親的封號的,賈仁去的時候他們正在融化那銀子,應該就是知道任務失敗後要毀滅證據。
只是他們沒想到賈仁去的那麼快,他們只把那千兩銀子融化了一半便被賈仁抓到了。」
趙明月擰著眉站起來走到窗邊,眼睛裡似有愁容的看著外面。
「若收買黑影堂的人是公主府的人……府里有誰恨你恨到要殺了你?」
霍凜然也不知道。
突然,趙明月想到什麼,問道,「那你可知公主府里一次性能拿的出千兩白銀的人,有誰?」
霍凜然經過這麼一點撥,立刻就明白了趙明月的意思。
他原本迷茫的思緒驟然打開。
頓時便知道應該往哪邊查了。
「我現在就去查府中的帳目,只要算一算便知道了。」
說罷,他興奮的就要往外沖。
趙明月及時開口道,「等等,你回來。」
霍凜然正處在馬上就要查出兇手的興奮中,回頭著急的問,「怎麼了?」
趙明月指了指自己的桌上,「喏,都在這兒呢,咱們自己悄悄查,不需要驚動任何人,還免得打草驚蛇。」
霍凜然這才想起來。
他夫人現在正在學著看帳本呢。
他興奮的挪了個凳子過來挨著趙明月坐。
他過來時帶起一陣風,捲起趙明月額頭上的碎發,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來。
霍凜然剛好抬頭看到這模樣。
頓時瞪大了眼睛。
下一瞬,他居然撩起趙明月的那些碎發,仔細的看了又看。
仿佛在研究什麼珍貴的東西。
趙明月不解的擰眉,「你在看什麼?」
霍凜然一時結巴的問,「你……你……你的胎記呢?」
趙明月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問,「我額頭上有什麼胎記?」
霍凜然放下碎發,再看趙明月,「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額頭上不是有很多的紅痕嗎?那不是你的胎記嗎?」
趙明月一臉的莫名其妙,隨後才想起來,「哦,你說的那個啊,那是被鳳冠壓出來的紅痕,不是胎記。」
趙明月說完也才想起來,低沉著臉質問,「所以你那天是喊我『醜女人』不是『臭女人』!」
霍凜然自覺羞愧,連忙道歉,「我也不知道啊……對不起對不起……你不醜,一點都不醜,還十分好看,比我母親還要好看半分。」
趙明月噗呲一聲笑了。
隨即正了神色,「好了,不說這些了,趕緊查帳。」
霍凜然也回過神來,還是多瞥了趙明月兩下。
他現在是越看趙明月越覺得好看。
這麼美麗的女子,之前自己居然一直以為她是個醜女。
真是……誤會大了。
很快,二人便把這幾年府中眾人的工錢和賞賜銀子都算的清清楚楚。
因為那些都是大額的銀子,所以直接跳過那些低等丫鬟僕人,甚至中等的也不必查。
都是查的各個院裡的主心骨。
最後查下來,近幾年有可能得到那麼多印有長公主府印記銀子的人便只有區區八人。
其中長公主身邊的兩個貼身侍女是得到過這麼多的賞賜但是肯定是不必查的,因為她們都是看著霍凜然長大的,他們不會買兇殺霍凜然。
而霍凜然身邊的賈仁賈義更不可能是買兇的人。
那麼只剩下侍衛統領,還有成侍衛,胡侍衛和齊侍衛。
成侍衛和胡侍衛是救過駙馬的命的,而齊侍衛是救過長公主的命的。
他們都是因為立功被賞賜的真金白銀。
趙明月纖細如蔥的手指在成侍衛的名字上。
霍凜然問,「你懷疑是成侍衛?」
趙明月眼睛裡也是疑惑,「我不是懷疑他,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在刺客的事情之前,他們家剛剛發生了一場火災。
而我們如果要調查他們第一件事必然是查看他們的賞銀都去了哪兒,只有成侍衛的銀子我們無處可查。」
霍凜然的腦子也瞬間清明起來。
趙明月又奇怪的說,「可是這也說不通啊,畢竟他家裡的大火又不是你放的,你還不顧危險的親自去幫忙救人了,他為何會恨你恨到要花重金買兇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