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刻磕頭,「對不起大小姐……」
趙明月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夜空一般,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他只覺得自己羞愧不已。
趙明月沒再說什麼。
繞過他走了。
馮思思的院子裡,她靜靜地坐在院子邊上,專注地擺弄著那些花草。
天邊的那一抹橘黃色漸漸落下,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為之,剛好落在了她的頭頂,為她染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當趙明月等人走進院子時,馮思思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瞭然。
然而,她並未表現出絲毫驚慌失措,而是優雅地站起身來,微笑著向他們行了個禮:「思思給兩位姐姐和二姐夫請。不知道各位私自闖入我這小院,究竟有何貴幹呢?」
她的眼眸清澈如水,沒有流露出半點因為陰謀被揭穿而產生的恐懼之色。相反,她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從容淡定、波瀾不驚的神情。
趙繁星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名怒火。
她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上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馮思思兩個耳光。
這兩巴掌力度極大,打得馮思思嘴角溢出了鮮血,但她卻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用冷漠的目光看著趙繁星。
「賤人!就是你害死了父親,還給我母親下了毒,你簡直是活膩了!」趙繁星怒聲斥道,語氣中充滿了仇恨與憤怒。
馮思思舔了舔嘴角的血,然後淡然的笑了。
「為什麼說是我?有什麼證據呢?」
趙繁星,「證據?你就是個賤婢,我們殺你都不需要證據。
怎麼,你以為我們沒有具體的證據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馮思思呵呵笑了兩聲,然後轉了個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手撥弄上面擺著的鐵鍬上的泥土。
趙繁星心中恨極。
都這種時候了,她還絲毫不慌亂,這是什麼意思?
以她的淡定自若來諷刺諷刺她們的瘋癲嗎?
趙繁星還要打。
孫盛清卻一把拉住她。
她陰沉著臉回頭看孫盛清。
剛想質問他是不是抱了一下馮思思就心疼她了,孫盛清便以眼神示意她看趙明月。
她這才不解的看過去。
只見趙明月臉上絲毫沒有面對殺母仇人的喪失理智。
趙繁星,「趙明月,你傻了嗎?」
她一時氣憤沒忍住。
便罵了心裡話。
趙明月沒理會趙繁星,只是對身後的阿七招手,「卸掉她的下巴。」
阿七點頭,立刻上前快速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把她的下巴卸掉了。
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
快到馮思思要咬牙的動作還沒來得及,便已經一股巨痛傳來後她的下巴使不上力了。
趙明月道,「把她牙齒里的東西摳出來。」
阿七絲毫不憐惜的猛地抓起她的下巴,很嫌棄的摳出了她藏在牙齦邊的一個很小的黑色藥丸。
阿七嫌棄的隨便丟在地上。
馮思思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地望著阿七,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緊接著,她又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趙明月,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在說什麼,卻又吐字不清晰。
然而,儘管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含混不清,趙明月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應該是,「趙明月,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女人!你和你那惡毒的母親簡直就是一丘之貉,你們一家人都是心腸狠毒、毫無良知的惡人!我詛咒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趙明月走過去,坐在另外一個石凳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馮思思。
「你雖是外室女,馮氏卻給了你完整的母愛,父親也常常去看你,母親又在你進府後把你記做趙家女,你本可以是很快樂的。
可是你不知滿足,只能看到不好的那一面,你看不到你的幸福,只記住了你的不幸,最後把這些不幸都歸結到一個無辜之人的身上。」
她淡淡的說出來。
忽略馮思思臉上那要殺了她的眼神。
趙繁星也終於沉靜下來,坐到了趙明月的身邊。
孫盛清倒是坐的遠了些。
他不想一會兒又被馮思思給算計到了。
他現在也大概能猜到馮思思為何要挑趙家女婿下手了。
純粹就是光報復趙父趙母還不夠,還要讓趙繁星或者趙明月婚姻不幸啊。
這人……心思狠毒的想害了趙家所有人。
「姐姐,把她拿去換父親。」
趙明月看了眼趙繁星。
然後看向馮思思道,「說吧,這十萬兩銀票是誰給你的,是誰讓你害父親的?」
馮思思眼眸微眯,看樣子是不打算說了。
她的眼底只有恨,哪有一絲悔意。
趙明月,「她是不會說的,她想讓我們整個趙家落魄,她覺得她害死了母親,讓父親坐牢,我們兩個沒了依靠,她便算是報了仇了。」
趙繁星思思擰眉,「那怎麼辦?父親絕對不能出事兒啊。」
趙明月挑眉,眼神里透露出狠意,「我來親自會會她,若她在我手下能挨得過去,我們便想其他辦法救父親。」
趙明月的話一落,馮思思的眼底露出了無所謂儘管放馬過來的表情。
趙繁星,「姐姐,你要怎麼做?」
趙明月對阿七說道,「拔下她頭上的梅花簪子。」
阿七毫不猶豫的照做了。
然後遞到趙明月的手裡。
趙明月站起來,緩緩走向馮思思。
眼底是無盡的冷漠。
她去抓趙明月的手。
卻突然被她拼命掙脫了。
並且趙明月還差點被她推倒。
趙繁星,「姐姐……」
阿七控制住馮思思,趙繁星連忙上前扶著趙明月。
而那邊的孫盛清只是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馬上記起這是姐姐,不能自己去扶,立刻便繼續坐好了。
反正有阿七在,也輪不到他幫忙。
「姐姐,你沒傷著吧?」
趙繁星擔心問道。
趙明月穩住身子。
然後才搖搖頭,「沒事兒。」
她站起來,漠然的俯視她。
「阿七,挑斷她左手和右腳的腳筋!」
趙明月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似乎在趙明月眼中,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而是一件可以隨意處置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