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完便倒了下去。
「錦兒!」趙明月喊了好幾聲,但是錦兒已經沒有反應了。
她驚慌之下只想用手趕緊堵住錦兒胸口的血。
但是不得法反而弄得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
「錦兒,錦兒你醒過來啊錦兒……我不許你死,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陪著我,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給我醒過來。」
「錦兒,算小姐求你的好不好,你快醒過來,以後我天天吃你做的糕點,絕對不會再吐槽你做的糕點難吃了,你醒過來好不好?」
趙明月慌了。
她的錦兒,前世便為自己奉獻了一生的善良女孩。
她想過這輩子要好好照顧和報答的女孩。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淚滴一顆顆的往下掉,落在錦兒的臉頰上,給她蒼白的臉添了一抹滋潤。
「錦兒,錦兒……」
趙明月腦子裡一片空白,正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有人一把推開她把一瓶白色的粉末倒在錦兒的胸口上。
鮮血還在咕咕的冒,但是越來越小。
最後終於不再流血了。
趙明月又哭又笑的臉上難看的很,「沒流了,沒流血了……」
她高興的抬頭,看到了眼下烏青嚴重眼眸卻極幽深霍凜然。
此時的他猶如黑暗裡走出來的狼王,渾身散發著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意,卻也有令身邊人安全感滿滿的氣場。
「好好待著,別出來。」
說完,霍凜然便把錦兒抱到了塌上去,然後自己趕緊出去了。
趙明月聽話的沒出去,一直守在錦兒的身邊。
「錦兒,你千萬不能是一定要醒過來。」
她握著錦兒的手,此時此刻,在她心裡,錦兒不是丫鬟下人,而是她的好妹妹。
而外面的戰場持續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
霍凜然把領頭的黑衣人挑斷手腳筋後便立刻讓人去請大夫。
承歡院裡的丫鬟傷了好幾個。
現在還不知生死。
賈仁賈義單膝跪在霍凜然的面前請罪,「屬下來遲,請少爺責罰。」
霍凜然聲音低沉中含著慍怒,「先把這些死了的屍體收拾了,然後再把這人帶到地牢去,我要親自審問。」
這場刺殺很明顯便是沖自己來的,這些丫鬟們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
賈仁立刻道,「是。」
然後便招呼了侍衛來把地上十幾個黑衣人的屍體全部抬走。
半柱香的功夫後,霍凜然已經在地牢,手中拿著倒刺皮鞭在面前的面前搖晃。
「黑影堂的殺手拿錢辦事守口如瓶是吧,本少爺第一次和你們打交道,倒是很有興趣看你們到底有多守口如瓶呢。」
那黑衣人看了眼霍凜然,眼中波瀾不驚。
仿佛他斷的不是手筋腳筋,而是指甲蓋似的。
「想從我的嘴裡套東西出來,不可能,霍凜然,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慢慢折磨我,反正我是不怕的。」
這時候,門外的成侍衛進來拱手遞上一個玉佩。
「少爺,這是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身上搜到的,似乎……似乎是池王府的侍衛的。」
玉佩已經殘缺,但是還是能看出那玉佩上有一個『池』字。
霍凜然眯了眯眼,將那玉佩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最後直接仍在黑衣人的面前,「還不說嗎?」
黑衣人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眼成侍衛,最後仰天哈哈大笑,「我們黑影堂的人不懼生死也絕對不會透露客人的信息,今日是我們自己技藝不佳被你全滅,你要殺要剮隨便來,我哼一聲便是你孫子。」
霍凜然輕蔑的眸子裡有陰森的氣息,他低下身子看著眼前如驅蟲一般只能抬起腦袋的男人。
滿滿的不屑,「黑影堂,也不過如此。既然你什麼都不怕……」
他勾起的嘴角像那黑暗來的勾魂魔鬼,令人毛骨悚然。
他站起來,對賈義說道,「此人便交給你了,十八般酷刑正好都給他整上,順便研究研究我們的刑具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霍凜然說的輕而易舉。
賈義卻忍不住心裡打了個寒顫。
他們地牢里的酷刑,可沒一個人挨過全部的。
基本上都是到一半就忍不住交代了的或者是沒挨得過去直接死了的。
「是。」
出去的時候,霍凜然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然後對成侍衛說道,「你家裡的後事兒可處理好了?」
兩天前的晚上,成侍衛的家裡突然燃氣熊熊烈火,全府上下無一倖免全部死亡。
霍凜然也是因為因為這件事忙了整整兩天沒睡。
他在找黃梨和她的孩子。
最後他在一個小院裡看到一個纖細骸骨懷裡還有一些碎裂的看不出人型的小骸骨的時候,才肯定黃梨母子死了。
就算從未謀面,但好歹有血緣親情的牽絆。
他好好地安葬了兩人,吩咐管家和成侍衛不能把這件事告訴父親。
若是他知道了,肯定會胡思亂想,影響一家人的和睦。
「多謝少爺關心,一切都處理好了。」
他說著也是垂了頭。
也正是因為這一個動作,沒人發現他眼底的恨和狠。
霍凜然,「你還是多休息幾天再來吧。」
成侍衛,「不了,我若是說家裡出事兒,駙馬會擔心,會知道……」
霍凜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委屈你了。」
說完,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從懷裡掏出一千兩銀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成侍衛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便收下了。
「好。」
霍凜然見他收下了心裡才放心。
他覺得,若是成侍衛心裡真的有恨的 話他是不會收下這銀票的。
但是現在他收了,是不是就能證明他不恨了。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成家的這場大火來的有些奇怪,但是他不敢細查,怕驚動了父親。
萬一以父親衝動的性子鬧起來,驚到了母親就不好了。
回到承歡院,霍凜然大步進了房間,看到小榻上看著已經是被好好的上過藥換了衣服的錦兒,他問道,「如何?」
已經半個多時辰過去了。
錦兒的臉色還是慘白的,他不確定錦兒是否能活下來。
畢竟她只是個弱弱的小丫頭。
不似他們這些大男人,中個劍只要不是死穴一般就不會死。
除非是失血過多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