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媽媽見識到了這位大小姐的厲害,也不敢撒謊,如實交代道:「我不確定夫人是否真的對先夫人動手。」
「但我確定石氏是在先夫人還活著的時候認識了伯爺。」
「當時有些很好的人家上門提親,石夫人都不答應,而且石氏十四歲的時候以養病為由被送去別院兩年時間,回來正好十六歲,氣質容貌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就連我一開始都有些不敢認,緊接著石氏恰巧認識伯爺,幾個月後伯夫人恰巧生病死了,石氏就順利的嫁進了伯府,當時奴婢還奇怪,以石家的門第,大小姐根本進不了伯府,可偏偏伯爺見了石氏後,就被石氏所迷,後來石氏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伯府夫人。」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當時石夫人也就是如今石老夫人安排的。」
「都說石老夫人性子淡然溫和,不喜交際,實則這位石老夫人很有心機……」
待朱媽媽交代了很多事後,江知念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只覺得這個石氏身上隱藏著可不是一點半點的事情。
石家有古怪。
就好像是衝著他們伯府來的。
若當初母親的死真的是石氏造成的,那石家所有人都該死。
江知念眼底涌動著洶湧的殺意。
朱媽媽都不敢看江知念的眼神。
……
一直到凌晨的時候,江知念才從裡面出來,同時朱媽媽也死了。
江知念出來後直接去見了祖母。
太夫人房間裡的燈一直亮著,顯然也一直在等江知念。
看著江知念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太夫人心疼得不行。
「知念,到底怎麼了,可是說出了什麼來?」
江知念眼眸發紅,定了定心神,將一些事包括朱媽媽說的一些話都說了出來。
就連太夫人聽了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太夫人都氣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一個石氏!」
不過太夫人很快也思索分析著這件事的存在問題,「這個石家定然有古怪,不是衝著伯府來的,或許都是衝著我來的!」
「也或許還有別的陰謀。」
「當年我衛家忠君報國,殺死敵國將領那麼多,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費盡心機想殺死我衛家人,也有可能。」
「或許你娘也是死在石氏的手中。」
「你放心若是跟她有關,祖母絕對不會放過她。」
江知念努力鎮定下來,她早已經不是無知的少女,經歷了一世,她絕對不能慌亂失去理智。
遇到任何事情,哪怕報仇,也不能衝動行事。
她冷靜道:「祖母,眼下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殺了石氏,線索就斷了,而且容易打草驚蛇。」
「解決了一個石氏簡單,但若有人再繼續暗中安排人接近我伯府的人,那就防不勝防。」
「這個石氏至少在明面上,我們能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還是要盯緊石家,尤其那個石老夫人,我懷疑她跟南疆那邊有聯絡。」
「或者說蠱蟲應該是從她手中送進伯府,然後石氏借著給你請安的時候下在你身上。」
「只不過一開始無人知曉,蠱蟲也很小,起不了危害,也是用了薰香才引動蠱蟲發作,祖母才重病……」
太夫人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神色越發冷厲。
她恨不能馬上發作了石氏。
但眼下只能先盯著石氏。
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說完,江知念拿出一張紙來,上面記錄了一些人名。
她遞給太夫人道:「祖母,還有這幾個人名,就是石氏拉攏安插的心腹。」
太夫人一看,都心中一驚,她的院子中竟然也有石氏的人。
江知念也沒想到看似嚴密的伯府,竟然跟篩子一樣到處都是漏洞,「祖母可以處置了一部分人,也可以利用一部分人傳遞假消息。」
太夫人雖然憤怒,但看著江知念冷靜鎮定的樣子,心中嘆息又感慨,「你呀,長大了!」
這樣的心性很好,可成長也是有代價的。
太夫人有些心疼,卻也明白江知念只有心性堅韌,冷靜理智,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祖孫兩個說了好一會話,太夫人便讓江知念回去休息。
「快去休息,後面的事情交給祖母來處理。」
太夫人這樣做也是為江知念著想。
這樣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跟知念有關,也不會有人防備她忌憚她。
惡人就讓她來做。
祖母的能力,江知念自然放心。
祖母的良苦用心,她也都明白。
終究為了她的名聲著想。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
只是沒人知道她的底牌和能力,她更容易隱藏自身。
……
待第二天江知念醒來吃早飯的時候,就發現府內的風向都有些變化。
眾人對著她更為恭敬了。
整個府內的氣息也有些凝重冷肅。
下人們似乎很緊張,大氣也不敢出。
連翹稟報導:「夫人,大夫人她被太夫人禁足一個月,大家都知道朱媽媽死了,府中下人如今都人人自危。」
江知念自然不意外,這是她和祖母商討的辦法。
禁足石氏一個月,時間不長不短。
趁著這個時間祖母可以重新整頓伯府下人。
待石氏出來慌亂的時候,也是石氏容易露馬腳的時候,那時候她應該會跟自己娘家人接觸。
「我知道了,如今我們住在伯府,你要處處小心,說話別被人鑽了空子。」
「夫人,我明白!」
……
待吃過早飯後,江知念打發了連翹下去,然後開口道:「衛武,你出來吧!」
緊接著一個少年勁裝的男子出現在江知念面前,然後跪下來道:「屬下參見主子!」
江知念看著衛武,神色溫和道:「衛武,這裡沒有外人,你在我這裡也不必如此拘禮,不用每次都如此行禮!」
「我不在意這些。」
她知道他們忠心便足夠了。
「是,主子!」
江知念冷聲道:「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辦。」
「只有你親自安排人去辦,我才放心。」
說著,江知念將幾張早就畫好的圖紙拿了出來。
上面是極為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