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冷月白開口道：「也或許她們從一開始就明白不能動感情，所以都時刻提醒著自己。」
「這個申憐確實是個冷漠又清醒的人，還真是硬骨頭，說什麼都不說還真的什麼都不說。」
「就算是面對吳野，那也是什麼重要的消息都沒說。」
……
吳野眼眸泛紅道：「你還是什麼都交代了吧。」
他知道他開口問申憐，她什麼都不說。
他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但還是要勸說申憐，讓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申憐跟刺蝟一樣，全身都豎起了刺，冷厲道：「你倒是會提要求，你憑什麼提如此要求。」
「都是你們沒用，讓南疆抓了很多人培養細作。」
當年鬧災荒，本來齊太傅救了很多人。
可後來朝堂派到他們那邊的官員接手，接手了安置災民的事情。
但一些賑災的人離開後，那些官員便跟南疆勾結，抓了很多災民，對朝廷就謊稱他們已經死了。
他們那麼人，年紀小的被培養細作，而且要從一群人中廝殺出來，才能活下來。
那些年紀大的就要去挖鐵礦煤礦。
後來她才知道，先皇時候當時皇子們為了爭奪皇位，派別爭鬥，內部有些官員為了錢財給南疆那些人打掩護。
官場都如此，他們還如何信任燕國。
所以申憐眼神極為嘲諷。
最後吳野都被申憐給罵出來了。
吳野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都低著頭，羞愧的更不敢看任何人。
冷月白看著吳野這樣，也知道吳野是廢了，沒有什麼用了。
冷月白也試了很多種辦法沒用。
「看樣子只能請齊女先生試一試。」
江知念搖頭道：「不行，這樣對她不公平。」
「當年吳野和申憐那樣對待齊女先生，她都已經過清淨生活了，怎麼還能讓這種事去打擾她。」
江知念不想讓齊清陶再為這種事情操心，更不想讓她動怒生氣。
在山上她安安靜靜地教學，閒來無事都可以去遊學，不必被世俗煩事打擾。
冷月白道：「申憐是個高級細作，她一定知道很多重要的信息。」
「她若能開口，我們知道了很多消息，就可能會救出更多的人。」
「而且這件事跟吳家有關，也跟吳羨章有關，或許南疆那邊還會發動戰亂，所以我們要做準備。」
「我們不能替齊女先生做決定，我覺得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她也可以自己決定是否來見一見申憐。」
「剛剛吳野來，也不算是白來，至少我們知道了齊太傅曾經是申憐的恩人，所以我們要從這裡找突破口。」
江知念聽著冷月白這些話，冷靜下來，也知道他說得對。
她不能替齊姨做決定。
而且吳野和申憐當初對齊姨造成傷害，或許也是齊姨的心結。
當初齊姨身體不好，一個原因是她被人下了慢性毒，另一個原因是齊姨其實有心結。
「只是齊女先生一定不願意見我們任何人。」
「也不知道安排誰去合適。」
江知念沉默了一會，道：「我去找齊女先生吧，跟她說這件事。」
冷月白神色一動，「真的可以嗎？」
「要是我這邊安排人，很容易打草驚蛇。」
「因為有人盯著我的動靜。」
就是他跟江知念說話，都很小心謹慎。
這次也是江知念偽裝了一番才被帶了過來。
江知念道：「放心吧，我跟齊女先生認識。」
不光如此，她還安排了慕容枝枝拜了齊女先生為師父。
私下裡兩個人還經常書信往來。
她也經常讓人給齊姨送藥茶，齊姨解毒後就喝藥茶，說是身體都好很多，現在感覺很有精神，都年輕了不少。
「那我安排人送你過去。」
冷月白擔心有人暗中盯著會對江知念不利。
「放心吧，我沒事。」
回去後，江知念就收拾了一番，又重新做了一些點心藥茶，還帶了一些瓜果蔬菜，親自送往山上別院齊山居。
這次來的時候，齊山居不像之前那樣安靜，多了一些歡聲笑語還有朗朗讀書聲。
她知道齊姨收了很多女學生。
只不過齊姨只有一個徒弟那就是慕容枝枝。
守門的婦人這次看到江知念，笑容更燦爛了。
她都一副驚喜的樣子，「江大小姐可算來了。」
「這些時日我們女先生都念叨著大小姐呢，大小姐之前讓人送來的瓜果蔬菜，大家都說好吃，大傢伙可要好好謝謝江大小姐。」
學堂里眾多女學生都很喜歡江大小姐。
江知念笑了笑道：「我瞧著書院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大家讀書聲朗朗，倒是讓人精神一振。」
婦人都感慨道：「也是多虧了江大小姐你，我們如今齊女先生身體好了，大家心裡高興，大家讀書也敢讀出聲音來，以前大家都生怕擾了齊女先生的清淨休息。」
「還有枝枝小姐，又乖巧又懂事，平日伴在齊女先生身邊讀書學習，給齊女先生帶去了不少歡樂。」
「而且齊女先生都說過，枝枝小姐讀書有天賦，還能坐得住，刻苦努力……」
婦人知道江大小姐應該想知道什麼，所以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大傢伙也是打心眼裡感激江大小姐。
婦人說著話引路帶著江知念進去。
「齊女先生，江大小姐來了！」
慕容枝枝正坐著學畫，聽到這個聲音，激動的都要站起來跑出去。
但想到自己學的規矩禮儀，努力按捺住，先看向齊清陶。
「師父！」
齊清陶溫柔一笑道：「走，師父帶你去迎接你江姐姐。」
江知念離開了侯府，如今自然不能按照以前的稱呼叫了。
慕容枝枝高興地上前，齊清陶拉著她的手從屋內走出來。
「齊姨！」
「聽人說你來了，可把我高興壞了，你來就來，不用讓人帶那麼多東西。」
慕容枝枝帶著兩個丫鬟過來，趕著馬車帶了不少東西，丫鬟們都帶進來了。
江知念笑著道：「都是自己莊子裡的東西，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寒暄了幾句，慕容枝枝等待大人說了話，看向江知念，行禮，「江姐姐！」
慕容枝枝心中激動無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江知念。
她很想她。
江知念眼眶也微微泛熱。
她招了招手，慕容枝枝高興地走了過去。
江知念蹲下身伸手將她抱住。
「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