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白跟江知念說了很多，江知念也不再擔心什麼。
因為賑災糧食和銀子丟失的事情，皇帝非常震怒。
下令三司會審。
很多抓來的人被帶去大理寺審問。
大理寺卿是燕寂幽的人，不用擔心大理寺出什麼問題。
江知念把自己配製的一些藥給了冷月白。
這些都是迷幻藥，能方便幫助儘快審出結果。
大理寺的審問很快出了結果。
石家跟曹幫勾結，致使賑災糧和銀子丟失。
只是石家一直沒有供出吳夫人。
江知念得知消息後，跟冷月白道：「可否讓我見見他們，我試一試。」
冷月白自然信任江知念，直接安排江知念進了大理寺。
當然江知念喬裝一番悄悄地進去，沒有人能知道。
她看到石老夫人還有石家主石平磊，幾乎都認不出他們的樣子來了。
他們滿身血淋淋的。
看著都很嚇人。
冷月白本來一開始都有些擔心，江知念告訴他沒什麼。
江知念先見石老夫人道：「老夫人，你倒是能撐。」
石老夫人看到江知念的一瞬間，眼神微微有些詫異，但轉瞬恢復平靜。
「江知念，你竟能來這裡。」
石老夫人一開口嗓子就沙啞得很。
也沒多少力氣。
「雖然石氏死了，但因為石氏出自你們石家，我自然要來探望一番。」
石老夫人早已經知道了石氏死的事情。
或許從石氏任務敗露後，石老夫人就知道了。
知道石氏敗露可能牽扯到他們石家。
可他們沒有辦法。
哪怕死也要完成任務。
「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再問也沒有用。」
「江知念，你給個痛快吧！」
江知念仔細看著石老夫人的神色，能看出來石老夫人急著求解脫。
「你們幫南疆那邊做事，想到會如此吧？」
「而南疆在幫前朝餘孽做事，前朝那些人行事狠辣，你們卻能投靠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說你們愚蠢。」
「石家雖說只是個中等門戶，但也不缺少什麼，為何一定要成為南疆細作？」
「如今石氏也死了，石家也會被滿門抄斬，你們就不怕？」
「還是說，你們在忌憚什麼。」
石老夫人開口道：「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確實是我們聯合曹幫的人殺害了吳將軍，這個我們承認。」
「至於你說的什麼前朝我們並不知道，我們只是為南疆那邊做事。」
江知念道：「可是賑災糧去了哪裡，你們也沒有交代，既然你們是南疆細作，這些都應該知道。」
石老夫人道：「這個我們不知道。」
石老夫人只承認跟南疆勾結，泄露了吳將軍的行蹤，也沒參與暗殺吳將軍的事情。
江知念道：「老夫人，你不會以為，這樣能保住石家吧？」
「吳將軍死了，賑災糧和銀子丟失了，朝廷徹查這件事，你們石家會被滿門抄斬，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不會以為你的孫子孫女們會被保下來，會沒事吧？」
「他們就算是活著，應該也會被培養成你們這樣的細作，你忍心看著他們這樣？」
「或許滅殺了這些人，他們還能活，像他們這樣的人都能活下來。」
石老夫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有氣無力，但也一字一句道：「江知念，你很天真，你不會以為說這些，就讓我說什麼吧？」
「我說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別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知念道：「知道為何我沒有找石平磊說這些話嗎？」
「因為他還處於完全信任南疆，腦子糊塗的階段，而你，應該清醒了不少吧？」
當時在府內抓了廖嬤嬤，通過廖嬤嬤的反應就知道。
這些老人經歷的事情多，慢慢地就會被忽悠的思想中清醒過來。
只是他們就算是清醒了也沒有用。
「再說了，你們就算是不承認，我也會讓你們指認一個人。」
石老夫人有些警惕地看著江知念。
只見江知念拿出一張紙來，上面寫了一些字。
「想必你不陌生，這是石夫人林氏寫的供詞，她交代了你跟吳夫人接觸過，從護國寺回來就跟石平磊聯合起來對吳將軍動手。」
「所以你說不說都不重要，林氏已經說了，這就是你們石家承認了罪證，也讓我們知道原來吳夫人是那個細作，怪不得能知道吳將軍的運糧路線！」
石老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江知念。
不知道為何她會知道，更不明白為何林氏要背叛。
「不，林氏她不知道。」
「你以為在石家那樣的環境中，林氏什麼都不知道？」
「她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她也是讀過書的聰慧女子，否則你不會給石平磊挑選她做你的兒媳婦。」
「這是她親自寫的，你自己一看就知道。」
石老夫人心中慌了，這確實是林氏的字跡。
還有林氏簽字按的手印。
「不，不……」
申憐暴露了，還是從他們石家這邊說出的話，南疆那邊一定不會放過肅哥兒他們。
石老夫人都要瘋了，「她怎麼會如此做，她瘋了不成？」
江知念嗤笑一聲道：「大概恨你們石家。」
其實江知念確實見過林氏，也知道林氏恨石家這些人。
但林氏很多事並不知道。
林氏的字跡江知念卻清楚，模仿字跡是她很擅長的事情。
石老夫人本就受了刑，再看到這些，保准心理防線被攻破。
石老夫人一下子頹然了，全身那麼一點的力氣都仿佛被掏空。
「哈……呵……是啊，恨我們，可是我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他們從一開始就抓了我的親人，培養我，就是為了給他們提供消息，幫他們做事。」
石老夫人也恨他們。
本來她們家也是富裕人家，爹娘兄長對她都很寵愛。
可就因為那些人，破壞了這些。
石老夫人自嘲地笑了好一會，她才開口道：「我可以什麼都說。」
「但我求你幫我救下肅哥兒他們。」
「江知念，我知道你的能耐。」
「你能做到的。」
江知念淡淡道：「你倒是信任我。」
石老夫人道：「你知道那些人為何要讓石氏殺了你祖母嗎，甚至都要害死你。」
江知念沒說話，等著石老夫人自己說。
「只因為你們都姓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