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先下手為強,燈籠為號

  采微道:「見到了,大少爺很想您。他說想要回挽顏居。不過奴婢都跟大少爺說了,叫他再忍耐一段時間,您一定能將他接回到身邊撫養。」

  「嗯!這事你辦的好。」柳顏點頭,出口稱讚。

  等她除去林靜琬,府中再沒有障礙。再過上一月,她父親跟哥哥們就要回京述職。據可靠消息,父親官職遷升已經板上釘釘。

  父親哥哥們寵她,她理所當然可以利用這股東風,讓楚庭煜將兩個孩子重新送回到她的身邊撫養,然後再順便將她扶正。

  翌日一早,一共三輛馬車,從武安侯府出發,往梵音寺而去。

  林靜琬只帶行事謹慎的白霜,白露留守府中。上馬車時,林靜琬掃了眼護衛隊中,儼然看到了衛凌、衛昭。

  這邊。

  林靜琬他們剛剛出門,楚北辰就已經收到了消息。遠青稟報:「主子,蛇四也往梵音寺去了,您看要不要給少夫人提個醒?」

  「你很閒,要不去後山跑兩圈。」楚北辰手中拿鞭子,修長的手指沾著鮮血,剛從皇城司刑獄審完犯人出來。

  遠青被訓,不敢再說其他,老實的抓了抓腦袋。

  楚北辰手裡的鞭子沒有任何預兆丟進遠青的懷裡:「百曉生還沒有招,你繼續審,打到他肯招為止!」

  「那您呢,您要去哪?」遠青看著手裡的鞭子問。

  楚北辰已經走遠,他清冷地聲音傳來:「明天要大開殺戒,本座先去寺里拜佛,清除罪孽!」

  寺里?少夫人不就是去的梵音寺嗎?不是說不提醒?那還親自跑一趟?

  遠青操碎心的嘆了口氣,他只祈禱。自家主子說到做到,對少夫人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他家主子肩上擔子太重,不適合談情說愛,對象還是自己的侄媳。

  遠青抓緊手裡的鞭子,看向皇宮方向。

  梵音寺的齋飯遠近聞名,吃過齋飯,捐了香油,就安排了在寺廟中過夜的房間。

  夜幕降臨。

  林靜琬在自己的房間裡抄佛經,白霜從門外進來。

  她掩上房門,將一盞八角紅色燈提了起來:「少夫人,奴婢四處檢查過了。發現唯獨只有您房間門口的的燈籠,跟別處的燈籠不一樣。這應該就是她們給您做出的記號。」

  林靜琬起身接過燈籠,拔動了一下燈籠的邊角。燈籠就轉動起來,紅色的紗紙,照出來的光也像是染了一層紅色。

  「把它掛回去!」林靜琬檢查過後,將燈籠交還給白霜。

  「為什麼?這樣,那她們不是能繼續害你了嗎?」白霜不解。

  「你忘記了?我們正是要養鼠為患,現在把標記祛除,打草驚蛇,還怎麼除鼠!」林靜琬輕輕一笑。

  白霜似懂非懂,聽話的將燈籠掛了回去。

  林靜琬看著白霜掛好燈籠,轉身往院子外面走:「走吧,我們到寺中四處轉轉。」

  同時,梵音寺與林靜琬相連的院子裡,柳顏聽到采微的稟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怨恨地暗咬著牙:「林靜琬這個賤人,裝出溫婉賢淑的模樣,實則骨子裡浪蕩不堪。都掌點時分了還不回自己院子。」

  柳顏用一百兩銀子與蛇四做交易,讓他玷污林靜琬,提前約定好了時辰。若是過了時辰,蕭氏睡了,便不好安排捉姦

  采微擦著額頭上的汗,試探著出主意:「主子,要不改時辰。讓蛇四明早再進行計劃?」

  「不行,拖久了,日長夢多。」柳顏沉吟著往自己房間外走,剛出院子,就見林靜琬從自己院門口經過。

  柳顏眸光一閃,上前:「妹妹,這麼晚上,怎麼還不回房間歇息。」

  林靜琬假裝心情不佳的皺著眉:「心中煩悶,想要四處走走。」

  「夜深露重,山中更是風大。而且在寺廟裡也不比在府里,天黑了終究是不安全,妹妹還是要早些回去歇著。」柳顏道。

  「你在擔心我?」林靜琬反問,這時候她像不裝了,眼神帶著警惕跟敵意:「柳顏這裡沒有外人在,你不需要偽裝。你明明就是恨不得我死,你又想要做什麼?」

  林靜琬直白問出,柳顏心虛了一瞬。她是恨不得林靜琬死,可為了達到目的,她也可以委屈自己。

  「妹妹。我知道,我之前很狂妄自大,對你說了許多難聽的話。也甚至想要將你趕出府,但我從沒有想過要你死。」

  「我犯了錯,兩個孩子都不在我身邊了。子衍也生我的氣,再也不要我。我心如死灰,跟你爭還有什麼意思。我是真的想通了。妹妹,以後我們和平相處吧!」

  柳顏示好的拉住林靜琬的手。林靜琬看著柳顏惺惺作態的表情點頭:「好啊,那妹妹不如請我到你房間裡坐坐,再聊一聊如何?」

  柳顏嘴角抽了抽。

  「怎麼?不是說往後和平相處,我到你房間裡一坐都不願意?」林靜琬挑眉。

  柳顏騎虎難下,想著,只要到房間裡喝杯茶,她就將林靜琬趕回去,這也沒有什麼不行:「怎麼會不願,進來吧。」

  進了房間,林靜琬就左右看了看。柳顏倒了杯茶遞林靜琬手裡,林靜琬握著茶杯又不喝,只盯著柳顏又給自己倒的那杯茶。

  「你盯著我的茶杯做什麼?你不會懷疑我給你的那杯茶中下了藥吧。」柳顏覺得林靜琬眼神怪怪的,心中鬱悶話脫口而出。

  若是她真下了藥被懷疑也就算了,她現在還什麼沒有做,就被懷疑,這感覺很不爽。

  偏偏林靜琬認真點頭:「我真有這個顧慮!」

  「你……」柳顏咬牙,氣到伸手將她和林靜琬的杯子與自己的調換過來,然後將茶水一飲而盡:「你看到了,我喝了。我要是真下了藥,現在應該藥效發作了吧。」

  林靜琬盯著柳顏,悠悠說道:「也不一定,現在不發作,也許是見效慢。」

  「你……」柳顏更加生氣,有氣無處發:「兩杯茶都是一個茶壺裡倒出來的,要有問題兩杯茶都該有問題。我難道會自己給自己下藥。」

  「也許茶杯拿在手裡時下的藥呢。」林靜琬輕輕一笑,就像是講了一個笑話,將自己手裡的那杯茶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她走出柳顏院門,停頓了下。那橘紅的燈籠下,正好能照到林靜琬的尾指沾了水漬。

  柳顏將杯子拿在手裡時,沒有下藥。是林靜琬將水杯拿在手裡時,將早勾兌藏在尾指指甲里的藥,下進了茶杯中。

  林靜琬回了自己院子,沒有進房間,而是躲在牆角反監視柳顏。

  一刻鐘後,等柳顏確定林靜琬進屋不再出來,回了院子。

  林靜琬吩咐:「將那隻紅色燈籠換到柳夫人院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