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願意?你剛剛可不是這樣的?」楚北辰眼睛裡含著笑,逗弄著林靜琬。
林靜琬思索過後,推開楚北辰在她臉上胡亂動作的手,抬眼說道:「我沒有不願意,我覺得你可以娶蝶兒姑娘。」
「什麼?」風水輪流轉,這下輪到楚北辰表情凝住。
剛剛才表白心意,春風得意馬蹄疾的人翻了馬,這可怎麼辦才好。
林靜琬瞧著楚北辰吃憋的表情,她就心裡高興,好像剛剛她吃的憋都還回去了。
林靜琬臉上有了笑,她也不想剛剛跟楚北辰心意相通,就鬧不愉快,把人逗一下就得了,不能真把人逗急。
她開門見山嘆了口氣:「好了,司使大人。你坦白說,究竟有沒有想過要娶蝶兒姑娘?如果不娶,你打算如何辦?計劃是什麼。」
楚北辰清了清嗓子,似乎怕說出來林靜琬嫌棄他手段狠辣,所以不敢看林靜琬的眼睛,但還是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我一向不喜歡受人威脅,哪怕是我的恩人也沒有資格。我會先禮後兵跟他好好談談。他如果還不識相,執意如此,那我就會不惜採用鐵血手段,用那什麼蝶兒姑娘逼方佑就範。」
這意思是說拿刀架在蝶兒脖子上,讓方佑交出解藥咯。
這個方法就很霸道,很有楚北辰該有的風格。
雖說有點恩將仇報的嫌棄,可聽著卻讓人感覺心裡愉快。
你救了我,我感激你,給予力所能及的報酬這很應該。可挾恩圖令,這就很沒有意思了。
而且拋開救命之恩不談,那為了榮城全城百姓,對方佑施展一切特殊手段,這也沒有什麼錯。
可這一步棋乃是下策,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林靜琬並不贊同。
她眼眸眨了眨說道:「司使,或許我們還可以用另外一種比較溫和的手法。」
「不許再叫司使!」楚北辰攬住林靜琬細腰強調:「叫我阿辰!」
林靜琬不敢看楚北辰,心中醞釀幾次還是沒能將阿辰兩個字叫出來。楚北辰見她這模樣也不為難,放她一馬說道:「現在叫不出來沒有關係,但下次一定要叫出來。」
林靜琬紅著臉微微點頭應下。
抽空說完這件甜蜜事,才又重歸正題,楚北辰問道:「你說的溫和手法是什麼?」
「娶了蝶兒姑娘!」林靜琬正色前方一字一頓說道。
……
「你說什麼?你同意娶我孫女了?」
楚北辰吃了點粥復恢了點體力,換了衣服收拾好自己後將方佑還有吳用等人,又重新叫進了屋裡。
楚北辰一說出自己答應方佑的條件,方佑反而有點不太相信,不相信楚北辰答應的會如此爽快。
楚北辰不想爽快,可想到林靜琬說的話,他不得不爽快。
他道:「方前輩,救治疫病重要,我個人的親事不算什麼。只要你拿出解藥方子,我隨時都可以跟蝶兒姑娘成親。」
「當真?」方佑聞言眼睛一亮,謀算著說道:「那行,擇日不如撞日,我今晚就要你跟蝶兒成親。我還要吳縣令以及整個縣衙的人做證。」
楚北辰看了眼一旁站著的林靜琬點頭同意:「可以,但成親時你要交出解藥方子。」
「成交!」方佑爽快答應。
成親明明是一件開心的喜事,生生被這兩人當成了一場交易。
不過雖然是當成交易在談,該有的東西方佑卻是不允許少,紅綢喜被,喜堂喜燭,方佑羅列了一大堆,都讓吳用安排人去辦。
為了榮城的百姓,吳用不敢有半句怨言,事無巨細地安排人去操辦。
吳用調過來的人手多,不多時這沒有多少生氣的院子就煥然一新,布置得喜氣洋洋。
林靜琬也在動手幫忙扎紅綢禮花,方佑像是鬼一樣的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林靜琬的身後。
「聽說你來榮城就是為了找他,你為了他不惜以身犯險。現在他要另娶她人了,你還留在這裡心裡不膈應?」
這是殺人誅心,明知道她膈應,不是還偏要搶了楚北辰做孫女婿麼。林靜琬覺得方佑除了噁心她,更重要的怕是試探她。
方佑能研究出解藥是有本事的人,他救了楚北辰,她也感激。可不得不說,方佑同樣很討厭。
林靜琬不想在這些小爭端上還讓著方佑,自是有什麼說什麼。她道:「當然膈應,可奈何有人偏要搶。我又不看榮城百姓不管。怎麼?要不你老別搶了,別今晚新郞讓給我?」
「想得美?」林靜琬不藏著腋著反而把方佑氣到了,他鬍子一吹,雙手一負走了。
晚上,小院燈火通明,布置的喜堂上兩根紅燭燃燒得正旺,身著喜服的楚北辰牽著蓋著紅頭巾的新娘從門外走了進來。
方佑坐在上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難得經過精心打理,樂呵呵的看著。喜堂兩側是吳用從衙門帶過來見證的賓客,遠青唱喝的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他一聲聲唱喝,楚北辰與蓋著紅巾的新娘依言行禮跪拜。
此時,喜堂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臉,看起來一片喜洋洋,倒是不像是因為一場交易臨時湊出來的婚禮。
遠青最後宣布禮成,楚北辰小心地扶起新娘。方佑打量著眼前這對新人,滿意地站起身來。
「好好好,終於成親了。我的心終於也可以落下了。」
他說完,從袖子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解藥方子遞向楚北辰叮囑道:「賢女婿,不管怎麼樣,你跟蝶兒成親了,以後要對她,不能負她。這方子就交給你了。」
楚北辰目光落在那方子上,點頭答應:「爺爺,您儘管放心。」
說著,他就伸手過來接方子。可這時方佑卻突然改變主意,將方子遞向了新娘。
沒有辦法,新娘只能伸出手來接。
可這時方佑卻收回了方子,目光犀利的盯著新娘:「你不是蝶兒,你是誰?」
方佑這話一出,整個喜堂內的人全都是一怔。
方佑這時又趁機扯下新娘頭上的紅頭巾,這才發現這新娘根本就是林靜琬。
「是你?你們把我的蝶兒怎麼樣了?」方佑捏緊了手裡的方子發狠地質問。
這真的只差最後一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
林靜琬跟楚北辰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