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宋聽瀾大吃一驚,想到宋遠山日後可以參加科舉,甚至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她就忍不住心中的歡喜,直接便給霍雲驍行了一個大禮。
「霍大夫,您就是我宣恩侯府的恩人,請受小女子一拜。」
霍雲驍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謝倒是不用了,你多付我點銀子就好。」
「我現在身無分文,在這上京有人生地不熟的……」
聞言,宋聽瀾立刻便道:「家兄的病還需調理,還請霍大夫在我府上住下,至於診金,還請霍大夫放心,我宣恩侯府絕不會少了您的一分。」
不僅如此,霍雲驍今後可以說是吃穿不愁了,定然會被宣恩侯府奉為上賓。
至於銀錢,自然是擁有盡有。
有了這話,霍雲驍就放心了不少。
當天,宋聽瀾就帶著宋遠山回了宣恩侯府。
之前的時候,宋遠山還未醒,不宜挪動,是迫不得已才住在張府。
但現在宋遠山醒了,他就沒有一直住在這裡的道理。
而且,張清歌還未出嫁。
宋遠山住在這裡也對張清歌的名聲不利。
宋遠山也明白這一點,是以在宋聽瀾提起回府後,他立刻點頭。
倒是,張清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微微有些失落。
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不知,宋聽瀾一眼便發現了。
但是,她也沒說,只是心中輕笑,看著兩人之間暗生的情愫。
而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準備好一切,剛要離開的時候,卻遇到了在張府門口徘徊的譚清儀。
譚清儀那日從秋溟山莊僥倖逃了出來,並未傷及身體,倒是白詩媛為了救他,燒傷了手臂。
這幾天,譚清儀一直都在照顧白詩媛,但是他心中卻一直都放心不下張清歌。
生怕張清歌在那日遇害。
為此,他才從父親那裡偷偷要來了遇害的名單,確定沒有張清歌的名字後,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沒有見到她的人,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才會在張府徘徊。
只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後門看見一個男子從張府出來。
譚清儀看向那個虛弱的身影,目光不由一震。
竟然是那日秋溟山莊那個男子!
譚清儀瞬間怒極。
他沒有想到,張清歌竟然將這個男子帶了回來,並讓他住進了張府,張清歌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難道她們……
譚清儀想到兩人已經在一起的可能,心中竟一陣刺痛。
就是因為這份刺痛,讓他忍不住的向前,直接站在了宋遠山的面前。
而張清歌原本走在宋遠山的後面,見到譚清儀,立刻皺眉。
「你來幹嘛?」
譚清儀卻指著宋遠山道:「你竟然讓他住在你府上?」
張清歌現在懶得理譚清儀,直接白了他一眼。
「對,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她說著就拉著宋遠山就要上前。
聽到這話,譚清儀心中刺痛的感覺更為強烈。
他再次擋住了宋遠山的路。
「張夫人、張尚書可知道這人是誰,他們怎麼會允許這樣一個人住在府上?
你們張府難道是不要名聲了嘛?」
在譚清儀看來,那夜在秋溟山莊的人都不是正經人。
而張清歌當初多半是找他來故意氣自己的,沒想到竟被這個小白臉給騙了。
他看著宋遠山那虛弱蒼白的模樣,想必也是裝出來的。
他聽說宜春樓的那些小倌就是這樣的模樣,專門為了引起女子的可憐,從而騙他們。
張清歌顯然已經上鉤了。
是以,他面上更急,看著張清歌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怒氣。
而張清歌則皺眉的看著譚清儀,一臉的嫌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父親母親當然知道他,不然又怎麼會讓他住在府上。」
「他不過是身體虛脫了些,又怎麼會覺得名聲不好?」
「還請譚公子慎言,他不過是身體差了點,和不至於被你這般侮辱。」
張清歌懶得跟譚清儀再說,此番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拉起宋遠山的手,就要將他送上馬車。
她記得霍雲驍的囑咐。
現在宋遠山身體還未恢復,一定不能活動久了。
而宋遠山卻在這時,嘴角不經意的一勾,得意的看了譚清儀一眼。
這一眼,成功的讓譚清儀暴怒了。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拽開了張清歌的手。
「張清歌,我知道你心中惱恨我,可你就算再惱恨我,也不應該自甘下賤,跟這種人在一起……」
「譚公子說的這是什麼話?」
關鍵時候,宋聽瀾插口。
他走到譚清儀的面前,怒目盯著他。
「譚公子不如好好說說,張清歌不過是扶著家兄上馬車而已,又怎麼會是自甘下賤了?
在我看來,像譚公子這種,明明掛心著白詩媛,卻處處過來招惹清歌,這等朝三暮四的行為才是自甘下賤!」
譚清儀皺眉。
「你休得胡說。」譚清儀指著宋遠山,「他分明就是一個……」
譚清儀說到這裡忽然停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宋聽瀾剛剛說的話。
家兄?
宋聽瀾的家兄。
那豈不是宣恩侯府的大公子。
宋遠山!
譚清儀猛地抬頭,震驚的看著宋遠山。
「你是宋遠山。」
宋遠山此時面色發白,聞言先是低聲咳嗽了兩聲,這才輕輕的安撫了張清歌的手兩下,微微抱拳行禮道:「譚公子,在下正是宋遠山。
初次見面,多有誤會。」
他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張清歌見狀也顧不得什麼,立刻制止他的話,道:「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大夫說你的身體不能勞累,你還是不要說話了,先回馬車去吧!」
宋遠山說著又咳嗽了一聲,歉意的看了譚清儀一眼,這才低聲回道:「好,都聽你的。」
他說著,就已經聽話上了馬車,只是在上馬車的前一刻,譚清儀清楚的看著宋遠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跟剛剛彬彬有禮的模樣,判若兩人。
折讓譚清儀震驚,立刻指著宋遠山便道:「他……他……」
車簾合上。
張清歌立刻轉身,冷著臉對譚清儀道:「他什麼?」
「宋公子素來有禮,譚公子,你身為首輔之子,怎可這般指著別人嗎,對人如此的無禮?」
「你三番兩次攔我們的路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指著人家流露出這種表情,實在是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