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生辰

  蕭鳴嶼的聲音忽然響起,嚇了宋聽瀾一跳。

  「你走路怎麼都沒有聲音的,大半夜的要嚇死人的。」

  蕭鳴嶼笑了一聲。

  「你確定你會是半夜害怕的人,當初是誰半夜直接一招要了人性命的?」

  蕭鳴嶼說著還比劃了一下。

  宋聽瀾白了他一眼。

  「這能一樣嗎?」

  蕭鳴嶼也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白色長袍,在這月色中竟還有幾分飄逸之感。

  宋聽瀾不由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

  蕭鳴嶼平時很少穿白色,這樣一身竟顯得他俊秀中多了幾分儒雅,再加上他隨意散著的頭髮,整個人更添慵懶,在這廚房中,竟然還有幾分人夫感。

  而他在廚房環視了一圈,忽而抬眸問宋聽瀾。

  「想吃什麼?」

  「什麼?」宋聽瀾一時驚訝。「難道你要給我做?」

  「不然呢,大半夜的在廚房玩嗎?」

  他說著還笑了笑。

  「出去等著吧。」

  既然有給做飯的,宋聽瀾自然樂的自在,便來到院中坐在躺椅上看著星星。

  片刻後,蕭鳴嶼端著兩碗面來到院中。

  「來,吃吧。」

  宋聽瀾看著桌上的兩碗色香味俱全的面,一時驚訝的抬頭。

  「你竟然真的會做?」

  畢竟君子遠庖廚,蕭鳴嶼畢竟也是一個府上的二少爺,又怎麼會……

  宋聽瀾忽而想到他曾經被送出去一段時間,頓時瞭然。

  「嘗嘗味道怎麼樣?」

  宋聽瀾點頭,立刻夾起來吃了一口。

  沒想到,味道還真不錯。

  宋聽瀾一時竟來不及說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她實在是餓了太久了,很快一碗便見了底,可她竟沒有吃飽。

  她便盯著蕭鳴嶼那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蕭鳴嶼卻以手護住了自己的碗。

  「這可是我的,一人一碗,你可不能搶我的。

  你是不是女子啊,怎麼吃那麼多?」

  「那你是不是男人啊,一點都不知道呵護女子。」

  這話說完,兩人皆都一頓。

  畢竟,兩人的身份,可不是能呵護的那種。

  一時沉默,也沒有了打鬧的氣氛,蕭鳴嶼片刻後開口解釋。

  「你太長時間沒有吃東西,現在不適合吃的太飽,否則會不舒服的。」

  「嗯。」宋聽瀾點頭,「謝謝你了。」

  「你的身體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兩人不由又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幕。

  雖說兩人那會兒都沒有了理智,但卻都清楚的記得當初的情景。

  宋聽瀾只要想到自己竟貼在蕭鳴嶼的身上,親他……那兒,一張臉就迅速變得通紅。

  而蕭鳴嶼想到昨夜的那個吻,頓時又是一陣血脈噴張。

  仿佛是昨夜中藥之事的反應一般,讓他一時窘迫,不知該說些什麼,又怕宋聽瀾察覺他的異樣,只得低頭大口吃著碗中的麵條。

  很快,一碗麵條全部都吃進了肚子裡。

  蕭鳴嶼沉默了片刻,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又不想就這麼離開,索性便道:「其實,今日是我的生辰。」

  宋聽瀾聞言猛地回頭。

  「你生辰?」

  蕭鳴嶼點頭。

  「那你也不早說,我並未準備……」

  「無礙。」蕭鳴嶼指了指面前的碗,「你已經準備了,這可是你院中的面。」

  宋聽瀾聽到這話一時笑了起來。

  「這可是你自己做的。」

  蕭鳴嶼卻垂眸,輕聲道:「一樣,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禮物了。畢竟,我已經許多年沒有過過生辰了。」

  宋聽瀾想到蕭鳴嶼在國公府的處境,頓時明白,她想了一會兒,忽而起身道:「你等我一下。」

  說著就急匆匆的跑到了房中。

  蕭鳴嶼看著她急匆匆跑開的身影,只得將準備叫住她的話咽了回去。

  片刻後,宋聽瀾跑了回來。

  她的臉上帶著笑意,眼睛彎了起來,頭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的搖擺,在這月色中,美的很是動人。

  而她跑在蕭鳴嶼的面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蕭鳴嶼。

  「來,給你的生辰禮物。」

  蕭鳴嶼微微抬眼,身體也隨著視線向前。

  此時,一個木雕的玩偶靜靜地躺在宋聽瀾的手中。

  東西雕的不算精緻,只能依稀可以看見輪廓,可是很明顯可以看見蕭鳴嶼的五官和輪廓。

  尤其是他一手握劍,一手背在身後的模樣,跟蕭鳴嶼平時趾高氣揚的樣子很像。

  蕭鳴嶼將東西拿了過來,入手一片順滑,可見對方是經常把玩的。

  他頓時心中微跳。

  難道,這是宋聽瀾親手雕刻的。

  而在此之前,宋聽瀾是絕對不會知道他生辰的。

  難道……

  蕭鳴嶼微微抬眸看向宋聽瀾,卻見宋聽瀾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他頓時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宋聽瀾是愛慕他的。

  想必這就是她親手雕的,平時經常把玩在手中用來思念他的。

  蕭鳴嶼想到自己之前對她那般的凶,想必她心中定然很難受吧!

  而宋聽瀾一直觀察著蕭鳴嶼的反應。

  畢竟,這東西確實是有些拿不出手。

  可是,她一時之間也拿不出其他的東西,對於金銀珠寶,文玩字畫這種東西,蕭鳴嶼必然是不缺的。

  可宋聽瀾下一步想要平安和離回宣恩侯府,少不了要蕭鳴嶼的推波助瀾,這時候定然不能將人得罪了。

  所以,這才想到了此物。

  這東西是她之前被蕭鳴嶼氣的狠的,便隨意的雕刻了來,專門用來發泄的。

  上面還有她在上面扎針時留下的痕跡。

  雖然她剛剛已經緊急處理了一下,但是,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的。

  所以,宋聽瀾一時有些緊張。

  直到,見蕭鳴嶼輕輕地笑了笑,將東西收在了懷中,她才鬆了一口氣。

  危及解除,宋聽瀾不由問道:「今日之事,是如何處理的?可有查出是誰放的火?」

  蕭鳴嶼輕輕地笑著。

  「是誰放的火,重要嗎?」

  「現在聖上已經知道,那秋溟山莊是太子的產業,並將太子關在東宮之中,徹查此事。

  所以,你又安全了。」

  聞言,宋聽瀾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那你可知,宋遠山為何會在那裡?」

  「這個問題,你似乎不應該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