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嶼身形一顫,柔軟的身體貼著他,讓他有一瞬間的無措。
只不過是一瞬間,宋聽瀾原本攬著她腰的雙手,竟然開始在他的腰間和後背上輕輕地摩挲了起來。
面前不斷傳來宋聽瀾有些粗重的呼吸,蕭鳴嶼終於回過神來。
他捏住她不斷亂動的雙手,感受著宋聽瀾這不正常的體溫,這才看了看她。
「你怎麼了?」
宋聽瀾現在只覺得全身發熱,身體發軟,聽到蕭鳴嶼的話,她這才恢復了理智,喘息著開口。
「我不知道,我現在好難受,好像是……中藥了。」
這樣的反應,顯然已經是中藥了。
蕭鳴嶼微微皺眉。
剛剛的飯菜,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吃,可為何還是中標了?
難道是……水也有問題?
蕭鳴嶼想著,立刻環視一圈,手指輕輕地一彈,直接將香爐上正在燃著的香給滅了。
而宋聽瀾也想到了恐怕自己喝的水有問題,不由後悔,但見蕭鳴嶼面色如常,不由開口道:「你不是也喝了水嗎?你怎麼沒有事?」
蕭鳴嶼帶著她上前,讓她坐下,輕聲開口:「不止是水,那菜里更有問題。」
宋聽瀾驚訝。
難道他剛剛不讓她吃,只是……
「可你吃了那麼多,你怎麼沒事?」
宋聽瀾說著身體還微微的後仰,雙手交叉在胸前,做防禦狀。
蕭鳴嶼見狀不由笑了兩聲。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兩個應該誰更害怕?
至於我,恐怕這世上還沒有什麼藥能對我起作用。」
他說著,又拿了巾帕,用水沾濕遞給宋聽瀾。
「擦擦,你最好能保持清醒,因為接下來怕是還會有其他試探等著我們。」
宋聽瀾聽著立刻接過巾帕,直接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恢復了片刻的神志,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句話卻是:「為何一般的藥對他沒用?」
而蕭鳴嶼此刻卻站在了房間的另一邊,是距離宋聽瀾是最遠的距離。
儘管他面上還看著正常,但是也難壓心中的那股燥熱。
按理說,這等程度的春藥並不會讓他如何,畢竟他向來清心寡欲,而且身體又常年被各種毒素浸泡,這等程度還不足以讓他起反應。
可是……
剛剛被宋聽瀾那麼一撩撥,那點微不足道的藥竟然還開始發揮點作用。
這讓他微微皺眉,不由離宋聽瀾遠了一點。
可她這般模樣,比夢中更有過之不及,一時之間竟讓他有些無措。
這時,緊閉的房門被敲響。
門外傳來一個男聲。
「這位公子,我是大夫,特地來給您看診的。」
宋聽瀾聽到這話,猛地將巾帕掀開,帶好面紗,端正坐好。
蕭鳴嶼見她輕輕點頭,才打開了房門。
緊接著,便進來一男子。
他身形瘦弱,但身高修長,穿一身粗布長衫,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他走到宋聽瀾面前,輕聲道:「姑娘,還請你伸出手來,我給你診脈。」
宋聽瀾伸出手,就見那男子的三根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
可是……
宋聽瀾目光一冷,再次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男子,最後抬頭看向蕭鳴嶼,輕輕地挑眉示意。
蕭鳴嶼接收到宋聽瀾的信號,直接上前掐住了他的肩膀。
對方大驚,剛抬起手想要掙開,就被蕭鳴嶼鉗住了手腕,按在了桌上。
「哎呦,哎呦,大哥,大哥你輕點啊,疼……」
男子疼的大叫,「大哥,我也沒做什麼啊,您這突然是做什麼,你……啊……大哥,我錯了,我錯了大哥……」
「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充大夫,來到這裡意欲何為?」
男子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真的是大夫啊,不是冒充的,是他們讓我來給你們看病的……」
宋聽瀾見狀開口。
「你胡說,你連診脈都不會,還口口聲聲說你是大夫?
而且,你鞋子上沾了不少的紅泥,但是這裡里里外外都鋪著青石板,又怎麼會有紅泥?
你顯然不是這裡的人。
你現在說實話,我們還能留你一條活命,否則……」
宋聽瀾說著冷笑了一聲,從手腕上摘下一個鐲子,迅速的撥動機關便變成一匕首抵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
蕭鳴嶼見狀,極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但那男子見狀,快要哭了。
「我真的是大夫啊,我本來在村子裡住的好好地,偶爾給人家看個病換口飯吃……
我……我本來是要來上京給人看病的。
但路上遇到一個人暈倒了,我救了他,可不知道哪裡來了一群人將我綁來了這裡。
我屁股都沒有坐熱呢,就被人吩咐過來給你看病。
我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又怎麼知道什麼意欲何為?」
「你胡說。」
宋聽瀾冷斥一聲。
「我剛剛看的很清楚,你根本就不會診脈。」
「我他媽的明明是一個西醫,不知道怎麼來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怎麼會這勞什子中醫診脈啊!」
宋聽瀾和蕭鳴嶼對視了一眼,雖然不明白這人說了些什麼,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作假。
蕭鳴嶼將人鬆開,就見那男子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小聲地嘟囔。
「這裡的人也太恐怖了,動不動就要人性命,我想要回家。」
說著就有一副要哭的架勢。
宋聽瀾皺眉,不由多問了一句。
「你叫什麼?」
「我叫霍雲驍。」
他道,「我真的是大夫,只是這大夫也有擅長和不擅長的部分,而我擅長的偏偏就不是診脈這一塊。」
「那你擅長的事哪一塊?」
「心內科……」他說著頓了一下,又擺了擺手,挫敗的道:「對你們這裡的人來說,我什麼都不擅長。」
宋聽瀾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不由又道:「不擅長?那你回去如何交差?」
霍雲驍聞言,瞬間坐直了身體,自信的道:「自然是可以交差的,畢竟姑娘您臉上也沒有什麼問題吧!」
話音剛落,蕭鳴嶼的手再次落在他的手臂上,他連忙大叫,「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宋聽瀾微微挑眉,就見霍雲驍一臉求饒的表情。
「姑娘,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只不過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也不知道你們是誰,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何必要了我命?
這樣吧,只要姑娘您放了我,等日後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說完,見宋聽瀾不信,不由又補充了一句。
「我好歹也是一個大夫,日後若是有治不好的疑難雜症,說不定我能治呢?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