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瀾轉頭看著蕭鳴嶼。
「蕭鳴嶼,你……會不會猜燈謎啊,我還沒有猜過燈謎呢!」
宋聽瀾迷濛間忽而想到了前世。
前世,蕭鳴嶼曾經也給她送過一個漂亮的花燈。
那是一隻很精緻的兔子燈。
蕭鳴嶼在深夜拿給了她,說是乞巧節的禮物。
她那時候被困在深宅大院中,自然是喜歡的不得了。
心,也在那時深深地悸動了一下。
但是,後來,為了不讓司空崇禮發現,她親手將那兔子燈給燒了。
是以,宋聽瀾此時直接拉著蕭鳴嶼走到了其中一個攤子前面,指著上面的兔子燈道:「我要那個兔子燈。」
她說著,人因為頭髮暈差點摔倒。
蕭鳴嶼見狀,連忙將人攬在了懷中,就聽宋聽瀾繼續道:
「上次,你送我的兔子燈,我很是喜歡,但是……我沒有留住……」
「這次,我……我一定會好好保存。」
蕭鳴嶼的動作一頓。
上次?
他的眼睛放在宋聽瀾的臉上深深看了看,這才將目光放在了那燈謎上面。
若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他輕微顫抖的指尖。
「高山邊上一盤磨,人人走路不敢坐。」
宋聽瀾小聲的念著燈謎,還在思考,就聽蕭鳴嶼輕聲道:「是蛇。」
「對了。」老闆立刻拍手叫好。
「這位公子好生本事,竟然這麼快就猜中了。」
他說著,就將那個兔子燈拿下來,遞給了宋聽瀾。
宋聽瀾將兔子燈抬高,仔細的看了一圈,高興的眉眼彎彎,又抬眸看向蕭鳴嶼。
這一瞬間,蕭鳴嶼從她的眸中看到了深深地愛戀情愫。
「蕭鳴嶼,你看,兔子燈。」
「我好喜歡。」
蕭鳴嶼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加深,眼睛裡的溫柔仿佛要溢出來。
「還要不要?」
宋聽瀾搖頭,抬頭深深地望著蕭鳴嶼。
「我不要,我只要兔子燈。」
宋聽瀾就這麼看著蕭鳴嶼。
蕭鳴嶼唇角帶著寵溺。
「好,那就只要兔子燈,都聽你的。」
而此時的另一個攤位上。
張清歌直接拉著宋遠山過去,拍著自己的胸口道。
「來,這些花燈,你隨便挑,我給你贏。」
宋遠山看著張清歌那自信滿滿的模樣,便笑著選了一個大紅色的牡丹花燈。
這是張清歌最喜歡的顏色。
張清歌見狀立刻看向燈謎。
「一朝選在君王側。」
張清歌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看著宋遠山。
「什麼意思呀,為什麼要選在君王側呀!」
宋遠山寵溺的看著她,輕聲在她耳邊道:「是貴妃紅。」
張清歌頓時轉過身對著老闆大聲道:「我知道了,是貴妃紅。」
片刻後,紅色的牡丹花燈落在了張清歌的手中。
她看著手中的花燈,高興的轉了好幾圈。
大紅色裙擺與她手中的花燈相得益彰,煞是好看,吸引著宋遠山的視線,同樣也吸引著路邊其他人的視線。
譚清儀站在人群中,愣愣的看著明艷張揚的張清歌。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她了。
現在一見,竟是連眼神都捨不得移開一瞬。
以前的他怎麼沒有發現,張清歌竟然如此的美。
美的張揚,美的燦爛奪目。
身側的白詩媛發現譚清儀停下腳步,不由也循著視線望去,這才發現了張清歌,頓時變了臉色。
「哼!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們不過是來逛個花燈,她都要追過來,真是晦氣。」
白詩媛說著,就去拉譚清儀的手。
「清儀,我們走。」
但是,譚清儀沒有動。
他就這麼看著張清歌。
看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走到了她的身邊,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看著男子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裡,兩人一起有說有笑的走向遠處。
白詩媛見狀,不由道:「那個男人是誰?」
「她不是已經定親了,聽說對方還是一個病秧子,你看那個男人可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她說著猛地提高了聲音。
「難道,她紅杏出牆了?」
聞言,譚清儀警告的看了白詩媛一眼。
「你休得胡說八道,你可知你隨口的一句話,就可以毀了旁人的名聲,你日後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才是。」
譚清儀說著,又深深地看了張清歌的背影一眼。
這才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上白詩媛了。
以前的事情,白詩媛一直在偽裝,他也沒有發現,現在看來,這白詩媛就是一個花枕頭,看似博學多才,其實骨子裡極為粗鄙不堪。
而張清歌卻是相反。
她看似粗蠻,實則骨子裡帶著世家小姐的高貴和禮數。
可惜,那時的他太過自負,錯過了這樣一個女子。
譚清儀輕嘆一口氣,再也沒有逛的心思,想要回去,但身後的白詩媛卻在追著他。
「清儀,你等等我呀,等等我……」
「譚清儀,你什麼意思,我不過是隨口一句話,你就要上綱上線教育我,還真是搞笑。」
「你怕不是後悔了吧?我說張清歌一句你就心疼了?」
白詩媛追著譚清儀說個不停,讓譚清儀煩不勝煩,不由加快了腳步,眼神也看向別處,儘量不看白詩媛。
兩人路過其中一個的小攤,就見一個女子正在和一個男子猜燈謎。
蘇酥隨手打開一個燈謎。
「十字對十字,太陽對月亮。」
她說完,轉頭看向霍雲驍。
霍雲驍則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換一個。」
「白首雄心志不移。」
「再換一個……」
「伊人不見問無門。」
「換……」
「小貨郎,不挑擔,背著針,滿處竄。」
……
這下,蘇酥怒了。
「你到底會不會呀……」
霍雲驍滿臉無奈。
「我……我當年可是學的理科,又怎麼會這些拗口的東西……」
聞言,蘇酥也泄了一口氣。
「罷了,我……當年可是學的文科……
可是,我也不會……」
說著,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眼睛看到了無奈。
太難了,太難了,古人太難了。
這整天文縐縐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今夜的上京,註定要燈火璀璨。
宋聽瀾、蕭鳴嶼以及張清歌和蘇酥,一行六人坐在一條花船上,正在悠閒的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