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宋聽瀾和安樂郡主不和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司空意這做法,在有心人看來,就是安樂郡主在給宋聽瀾撐腰。
見狀,宋聽雨暗中暗恨。
她為了討好安樂郡主,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力氣,沒想到宋聽瀾僅僅用兩瓶剩下的妝粉,就能讓安樂郡主給她撐腰。
這讓她怎能不氣!
而蕭老夫人原本打算狠狠地落一下宋聽瀾的臉面,讓她清楚她現在是國公府的人,斷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現在見到司空意竟然跟宋聽瀾這般交好,她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換上一副和善的模樣,乾巴巴的道:
「老身禮佛月余,竟不知郡主竟跟府上的世子夫人這般交好了。」
上京無人不知,安樂郡主司空意深得聖上喜歡,與她交好,無論是對國公府,還是對宮中的蕭芷慧來說,都是好事。
而司空意壓根就沒聽老夫人說了些什麼,滿腦子都是那妝粉,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
宋聽瀾也是一樣,她連眼神都沒有給老夫人一個。
將妝粉暗中交給司空意以後便沒再理她。
她心中微微有些焦急。
她盤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想必蕭鳴嶼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可他為何還未回來?
此時,溫玉華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她雖然對老夫人言聽計從,但是非常不齒她這種不顧國公府聲譽的做法。
可是,老夫人又極為固執,她身為兒媳,孝字當頭,又不能當面駁斥於她。
而今日蕭震聲卻留在宮中,還沒有趕回來。
所以,溫玉華的目光不由放在蕭庭嶼的身上。
蕭庭嶼此時眉頭緊皺,滿腦子都想著宋聽瀾和一男子的事情。
他根本不相信宋聽瀾竟然會跟男子私會,可裴念卿又再三保證沒有看錯。
這讓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將宋聽瀾拽過來質問一番。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聽到老夫人和裴念卿的話。
待到他回過神來,發現裴念卿坐在老夫人身側時,眉頭緊緊地皺起,連忙起身道:
「祖母,她……」
「老夫人……」
蕭庭嶼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宋聽瀾循聲望去,就見蕭鳴嶼一身黑衣緩緩的走了進來。
他身量修長,氣宇軒揚,尤其是一張臉,俊秀非常,周身環繞著生人勿進的冷氣,尤其是一雙眼睛,如同刀子一般讓人不敢對視。
他一出現,眾人都紛紛的偏過頭,面上的嫌惡之情明顯。
可蕭鳴嶼毫不介意,走到老夫人面前,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老夫人,孫兒來遲了,還望見諒。」
蕭老夫人看見蕭鳴嶼,立刻變了臉色,偏過頭,輕哼了一聲。
「蕭大人事忙,無礙。」
蕭鳴嶼隨口應下。
「對,今日確實是忙了些。」
老夫人沒想到他還會接話,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卻聽他繼續道:
「今日有人在城外的樹林中發現了一個受傷的男子,那男子啊,實在是慘啊,估計是喝醉了宿在了山林中,卻不想整個下身都被惡狗給咬了去……」
他說著還頓了頓,眼神在二夫人和宋聽瀾的身上頓了頓。
而此時宴會上的女子不少,聞言是又驚又羞,更有甚者還驚呼出聲。
老夫人的面色也不好看,她畢竟年紀大了,又喜好禮佛,最是聽不得這等血腥的事。
溫玉華見老夫人面色不好,連忙開口:「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你說這等血腥的事作何?」
蕭鳴嶼嘴角帶著笑,漫不經心地回道:「這自然是和我府上有關的事。
那京兆府發現此事後,自知不敢處理,立刻便通知了我,我到了後發現,那男子竟是……」
他頓了一下,目光划過眾人。
老夫人眼睛微閉,不想多言。
溫玉華面露薄怒,但眸中也有幾分好奇。
二夫人趙吉雲則斜睨了蕭鳴嶼一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宋聽瀾聽到這話心中卻一塊大石落下。
竟然是被狗咬掉!
不得不說,這蕭鳴嶼的路數就是野啊!
被狗咬了一口,不僅掩蓋了傷口的痕跡,徹底洗脫了宋聽瀾的嫌疑,而且,相當的解恨。
老夫人向來不喜蕭鳴嶼,他又做了臭名昭著的鎮撫司指揮使,她厭惡的同時,又從心底懼怕他。
因為蕭鳴嶼行事,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面露不愉,心中有絲微微的不安,斥責道:「蕭鳴嶼,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場合,在這裡賣什麼關子?」
蕭鳴嶼勾唇一笑,氣勢瞬間陰冷,整個人如同那地獄的閻羅,緩緩的補充道:「誰能想到呢,那男子竟然是我的三弟呢!」
「你胡說!」
二夫人趙吉雲第一個站了起來,憤怒的上前,指著蕭鳴嶼便吼了起來:「蕭鳴嶼,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兒昨日喝醉了,這會兒正好好在房中睡覺,好端端的又怎麼跑到外面去呢?」
「二夫人現在是在問我?」
蕭鳴嶼陰惻惻的聲音讓趙吉雲恢復了幾分理智,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心中不安,連忙吩咐身邊的人去蕭一嶼的院中去一探究竟。
而蕭鳴嶼卻繼續道:「畢竟是我的三弟,我已經第一時間將他送去了醫館救治,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去瞧瞧。」
而趙吉雲現在瘋魔一般,片刻的驚懼之後,又再次叫嚷道:「蕭鳴嶼,你休要胡說八道,我兒好好地,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兒好……」
蕭庭嶼皺眉,連忙示意人上前強行將趙吉雲拉走。
而自己則上前道:「二弟,今日是祖母壽辰,我們兄弟兩個應該好好喝一杯才是。」
他說著就要攬著蕭鳴嶼回到座位上。
現在賓客皆都在場,蕭鳴嶼前面的話已經讓國公府名聲受損,若是再鬧下去,想必今日國公府又會成了上京的笑柄。
但是,蕭鳴嶼卻避開了蕭庭嶼的手,冷聲道:「今日之事,還是要說清楚才是,否則,若是被有心之人誤會此事是我所為,那我多冤枉。」
蕭庭嶼低聲勸道:「二弟,等宴會結束,我們大可細細的調查此事,現在實在是不合適。」
「是嗎?」蕭鳴嶼笑笑,「可是,我看在場的人都好奇的緊呢!」
聞言,眾人紛紛低頭,掩住眼中的好奇之色。
蕭庭嶼此時也來了火氣。
他清楚蕭鳴嶼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現在這事既然已經傳出去了,索性也不攔了,直接便道:
「既然如此,二弟不妨說說,此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今早還見三弟在府中,現在為何出現在城外呢?」
「這話,要問下這位姑娘了。」
蕭鳴嶼說著指了指裴念卿。
儒風也在這時,拎著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
那小丫頭年紀尚小,見狀嚇壞了,立刻便道:「今日,我因小腹不適,便偷偷躲在後院的假山中休息。
誰知,竟看見表小姐穿著單薄,引著三公子到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