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雨抬起頭來,一臉的煩躁。
「爹爹,你都多大年紀了,這怎麼能一樣,我這臉這樣,又怎麼能見人啊!」
「這一點,你姐姐已經想到了,所以特地給你準備了這面脂,只要塗上,你臉上這淤青是一點都看不出的。」
宋城榮說著又將從宋聽瀾那兒拿來的面脂放在宋聽雨面前。
一直在宋聽雨另一邊的楚慕蘭悄悄地拽了拽宋聽雨的衣服,也跟著低聲補充道:
「是啊,聽雨,你只要塗上這面脂就一定會好了的,聽瀾畢竟是你的姐姐,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楚慕蘭拼命的給宋聽雨暗示。
但宋聽雨現在哭的厲害,又怎麼會聽出楚慕蘭話中的意思?
眼看著宋聽瀾那仿佛在嘲笑她的面脂,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將那面脂摔在地上。
「啪——」一聲脆響,整瓶面脂被摔在地上,徹底變得粉碎。
宋城榮看著好端端的東西就在自己面前碎掉,頓時變了臉色。
對於宋聽雨這個女兒,他一直以為對方只是驕縱,只是被楚慕蘭給寵壞了,但是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宋城榮心中愈發的失望,他冷下臉,直接轉身便離開了宋聽雨的院子。
而宋聽雨看見最疼愛自己的爹爹也走了,頓時哭的更傷心了。
「嗚嗚……」
「為什麼,為什麼……」
宋聽雨哭著撲進了楚慕蘭的懷裡。
「母親,爹爹為什麼不疼我了,明明是宋聽瀾那個人將我打成這個樣子,可爹爹為什麼還不懲治她宋聽瀾,反而將宋聽瀾那裝模作樣的東西拿過來氣我!」
她說著哭的更厲害了。
而楚慕蘭聽這宋聽雨的哭聲,心中一陣心疼,對宋聽瀾的恨意也就愈發的強烈。
「你呀,你這丫頭到底什麼時候能沉得住氣。」
「今日,我們只要好好地籌謀一番,你根本就不用受這份罪。」
「而且,你現在就算是傷了臉也沒有關心,畢竟是宋聽瀾傷你在先,只要今日你能忍住這性子,接了那面脂,你爹爹不但不會生氣,而且還會覺得你懂事。」
「而且你只要用了這面脂,日後你的臉若是出了問題,那也是他宋聽瀾故意害你,真到了那時候,宋聽瀾那就算是再巧言善辯,也沒有辦法?」
「到時候證據確鑿,你爹爹就算是再想偏袒她也沒有辦法。」
聽到這話,宋聽雨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已經被摔碎的面脂,不由問楚慕蘭。
「那現在該怎麼辦?」
楚慕蘭看著宋聽雨終於能聽進去她說的話了,頓時恨鐵不成鋼。
「你日後給我記住了,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在做一件事情之前要想好所有的後果,並沉住氣,好尋找合適的機會。」
「只有這樣才會一擊必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聽雨點頭。
楚慕蘭看著自己女兒這番模樣,頓時心疼。
「你先好好養你的臉,下次,她霍家的宴會,就是你的機會。」
「母親想要做什麼?」
楚慕蘭冷笑一聲。
「她宋聽瀾自從回來之後,處處跟我們作對,就連你爹爹都被她蠱惑,事事以她為先。」
「而在我宣恩侯府,沒有人可以越過你去!」
「聽雨,你知道嗎?」
「為了讓你做這宣恩侯府的第一人,你娘我付出了多少,現在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我絕對不會功虧一簣。」
楚慕蘭說著,憐惜的摸著宋聽雨的頭。
「她宋聽瀾再怎麼厲害,再怎麼有手段,也不過是一個和離歸家的待嫁女。」
「而古往至今來,這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她現在既然敢屢次不將我放在眼裡,那我就要在她霍家的宴會上,親手毀了她的名聲,讓她不得不出嫁。」
宋聽雨還是知道楚慕蘭的手段的,聞言,她立刻站起身。
「母親,你想讓她嫁給誰?如何做?」
楚慕蘭輕輕敲了敲宋聽雨的腦袋。
「你啊,這時候來了精神,當你父親面的時候做什麼了?
還不快些想辦法去給你爹爹道歉,省的你爹爹誤會了你。」
「母親,你先告訴我,你想讓宋聽瀾那賤人嫁給誰嘛,也好讓女兒開心開心。」
楚慕蘭聞言冷哼了一聲。
「要嫁自然是要嫁我們上京最為出名的人了。」
宋聽雨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就聽楚慕蘭道:「這上京城中,最有名的紈絝是誰?」
宋聽雨還在想。
「自然是季家的小兒子,季如凡了。」
宋聽雨恍然大悟。
「母親真是好眼光。」
「這季如凡可是我們上京城數一數二的浪蕩子,當初跟蕭一嶼一起,可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
先不說這賭場,就說那煙花之地,他都不知道去了多少。
而且,我還聽說,他還因此染上了花柳病,聽說季家因此將人趕到了莊子上,準備讓他自生自滅。」
春木蘭說著就將話茬接了過去。
「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在莊子上一連禍害了好幾個姑娘,季家畢竟根基不深,又不是那等有權勢的,只能又將人接了回來,並將人嚴加看管了起來。
聽說現在又放了出來,人也已經改過自新。」
宋聽雨聞言有些惋惜。
「啊,人已經改過自新了啊!」
楚慕蘭輕笑一聲。
「聽雨,你要記住,這狗,是應該改不了吃屎的。
男人也是一樣。
喜歡偷吃的男人,所謂改過自新,不過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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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到了霍家舉辦宴會這一日。
這一日,宋聽瀾早早就起床收拾。
這畢竟是霍錦意下山後,準備的第一個宴會。
宋聽瀾不敢出一點差錯,天還未亮就已經起床梳洗,等到蕭鳴嶼做在牆頭上時,宋聽瀾已經盛裝穿戴整齊了。
今日的宋聽瀾比往日裝扮的要精緻許多,又比去宮宴的裝扮少了一些莊重。
是以更顯的驚艷,饒是蕭鳴嶼已經見過她各種模樣,這會兒也忍不住的看呆了。
他呆呆地坐在牆頭。
宋聽瀾害怕一會兒宋遠山來會看到他,是以在走到他前面時,不由喚了他一聲。
「蕭鳴嶼。」
低低的聲音帶著幾分婉轉,讓蕭鳴嶼回過神來,不由低頭看她。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