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我親自跟她說

  上京的街道上。

  一匹駿馬正在急速的奔跑著,旁邊的路人見了,都紛紛靠到一邊,讓出路來。

  而馬背上的蕭鳴嶼眼神冷厲,剛毅俊俏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急色。

  儒風也騎著馬追了上來。

  「主子無需擔心,宋姑娘那邊有人守著,定然不會出事的。」

  蕭鳴嶼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儒風立刻閉嘴,不敢多言,只得更加賣力的夾緊馬肚,追趕著蕭鳴嶼的馬。

  但現在的蕭鳴嶼心中卻是少有的慌亂。

  自從儒風告訴他,宋聽瀾去了霍家之後,他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霍家。

  作為宋聽瀾的母家,若是在霍錦書上山之前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現在的霍家不行。

  早在霍錦書去了雲錦寺之後,霍家現在的掌權人霍談財便為了權勢和錢財而投靠了……明王。

  而霍家原本的萬貫家財也悉數給了明王。

  作為回報,霍談財得了明王的青睞,得以幫著明王做一些重要事情。

  而霍府中也有著明王的人手。

  因為,明王有一重要的東西就放在霍府。

  若是,宋聽瀾今日無意之間看見了那些東西,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蕭鳴嶼才如此的急切。

  而此時的另一邊明王府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明王司空政年自從回京後便一直沉迷於各種宴會之中。

  而他恣意灑脫的性子也吸引了不少的同道中人。

  是以,這段時間以來,明王府一直房門大開,各種同道中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就連過往的百姓,想要進去討杯酒喝都會被熱情款待。

  是以,百姓們對明王的評價都很好。

  而此時明王的寢殿中。

  司空政年穿一身青色的長衫,衣衫半解,風流倜儻的半躺在床上。

  而在他的床邊,卻有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正在小心的給他捏著胸口。

  偶爾會給他倒一杯酒,或者遞一個葡萄,好不愜意。

  在他對面,一個年紀大一點的男子輕聲開口。

  「殿下,您可想過,聖上突然叫您進宮,又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您做,是否是察覺到了什麼?」

  司空政年隨意的捏了床邊的女子一把,又拿了一個葡萄放在嘴裡。

  女子見了立刻伸出手,接過他口中吐出的葡萄皮,才聽司空政年冷哼了一聲。

  「他能察覺到什麼?」

  「他之所以讓我做這些,不過是想要刺激一下,他那無能的兒子罷了。」

  「我那好哥哥啊,自從登基之後是越發的多疑了。

  我若是平時在上京,他定然會懷疑與我,但是我去了其他地方,他看不到我也會不放心。

  就像現在,他將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見我這般行事,也才微微放下心來。

  但是自己的兒子犯了錯又怎麼辦?」

  司空政年說著輕笑了一聲。

  「那就將我拉來,無聲的給他一點危機感。」

  對面的男子一陣沉默,片刻後才道:「可是,太子新找來的那個大皇子。」

  「假的。」

  司空政年道。

  「什麼大皇子。」

  他冷哼了一聲。

  「一個孩子,又如何在戰亂中活下來,聖上不過也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對面男子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恭維道:「果然,一切都逃不出您的掌控。」

  這時,一個黑衣的男子匆匆走過來跪在了地上。

  司空政年見狀,擺擺手將房中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黑衣人這才道:「殿下,宣恩侯府的宋姑娘已經前去霍家了。」

  聞言,司空政年不由挑了挑眉。

  「宋姑娘?」

  他說著,在腦中的記憶翻找了一下,才依稀想起有這麼個人來。

  「是霍錦意的女兒?」

  「是的。」

  「她去霍家做什麼?」

  「看樣子是為了給她的姨母撐腰,她帶了不少的人,已經將霍談財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準備清點帳目,看樣子是想要將霍談財趕出去。」

  司空政年輕笑,面上竟然還帶著幾分欣賞。

  「她這個性子,倒是不像她的母親,倒是像……」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也在瞬間消失殆盡。

  「霍錦書呢?還是被關著嗎?」

  「是的。」

  司空政年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罷了,那畢竟是霍家。」

  「她們若是想要回去,那便讓他們回去吧。」

  他說著又吩咐面前的男子,「你去將霍談財給料理了,別讓他露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可是……」那男子猛地抬起頭來,「可是殿下,我們的貨還在霍府。」

  聞言,司空政年猛地站起身來,一腳踹在了那男子身上。

  「怎麼做事的?貨為什麼還沒有運出去。」

  男子被司空政年踢的向後滑出了好幾米,最後撞到了牆上才停下來,吐出一口血來。

  「那是是因為……霍談財……當時因為平南王和秋溟山莊大火的事情接連受阻。

  霍談財被嚇破了膽,根本不敢行動,這才將東西壓在了他的府里。」

  聞言,司空政年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已經說了,屬下,特地給您飛鴿傳書了……可是……」

  男子說著又吐出一口鮮血。

  可是,司空政年並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而那些東西也就因此在霍家擱置了起來。

  司空政年來回走了兩趟,最終下定決心。

  「現在就去霍府,想盡任何辦法,也要將那個宋聽瀾趕出去。

  至於霍錦書……」

  他說著聲音溫柔了幾分。

  「她若是不願意的話,也不要傷害她,有什麼話,我親自跟她說。」

  他說著大步的走出房門,大喊一聲:

  「備馬。」

  而此時的房間裡。

  霍談財一陣仰頭大笑。

  宋聽瀾則定睛看著他,眼神也在不斷的打量四周。

  可以看出,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房間很大,但是很是空曠,除了幾個書架和書案,和牆上的書畫,並未有其他的裝飾。

  但是,宋聽瀾卻在空曠的房間中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本想藉機觀察一下四周,但這時的霍談財卻忽而從牆上拔出一把劍,直指宋聽瀾。

  「我本不想殺你的,但是誰讓你不知死活,明明呆在宣恩侯府好好的,好端端的跑來霍家耍什麼威風?

  還想壞我的好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