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街道上。
一匹駿馬正在急速的奔跑著,旁邊的路人見了,都紛紛靠到一邊,讓出路來。
而馬背上的蕭鳴嶼眼神冷厲,剛毅俊俏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急色。
儒風也騎著馬追了上來。
「主子無需擔心,宋姑娘那邊有人守著,定然不會出事的。」
蕭鳴嶼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儒風立刻閉嘴,不敢多言,只得更加賣力的夾緊馬肚,追趕著蕭鳴嶼的馬。
但現在的蕭鳴嶼心中卻是少有的慌亂。
自從儒風告訴他,宋聽瀾去了霍家之後,他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霍家。
作為宋聽瀾的母家,若是在霍錦書上山之前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現在的霍家不行。
早在霍錦書去了雲錦寺之後,霍家現在的掌權人霍談財便為了權勢和錢財而投靠了……明王。
而霍家原本的萬貫家財也悉數給了明王。
作為回報,霍談財得了明王的青睞,得以幫著明王做一些重要事情。
而霍府中也有著明王的人手。
因為,明王有一重要的東西就放在霍府。
若是,宋聽瀾今日無意之間看見了那些東西,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蕭鳴嶼才如此的急切。
而此時的另一邊明王府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明王司空政年自從回京後便一直沉迷於各種宴會之中。
而他恣意灑脫的性子也吸引了不少的同道中人。
是以,這段時間以來,明王府一直房門大開,各種同道中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就連過往的百姓,想要進去討杯酒喝都會被熱情款待。
是以,百姓們對明王的評價都很好。
而此時明王的寢殿中。
司空政年穿一身青色的長衫,衣衫半解,風流倜儻的半躺在床上。
而在他的床邊,卻有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正在小心的給他捏著胸口。
偶爾會給他倒一杯酒,或者遞一個葡萄,好不愜意。
在他對面,一個年紀大一點的男子輕聲開口。
「殿下,您可想過,聖上突然叫您進宮,又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您做,是否是察覺到了什麼?」
司空政年隨意的捏了床邊的女子一把,又拿了一個葡萄放在嘴裡。
女子見了立刻伸出手,接過他口中吐出的葡萄皮,才聽司空政年冷哼了一聲。
「他能察覺到什麼?」
「他之所以讓我做這些,不過是想要刺激一下,他那無能的兒子罷了。」
「我那好哥哥啊,自從登基之後是越發的多疑了。
我若是平時在上京,他定然會懷疑與我,但是我去了其他地方,他看不到我也會不放心。
就像現在,他將我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見我這般行事,也才微微放下心來。
但是自己的兒子犯了錯又怎麼辦?」
司空政年說著輕笑了一聲。
「那就將我拉來,無聲的給他一點危機感。」
對面的男子一陣沉默,片刻後才道:「可是,太子新找來的那個大皇子。」
「假的。」
司空政年道。
「什麼大皇子。」
他冷哼了一聲。
「一個孩子,又如何在戰亂中活下來,聖上不過也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對面男子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恭維道:「果然,一切都逃不出您的掌控。」
這時,一個黑衣的男子匆匆走過來跪在了地上。
司空政年見狀,擺擺手將房中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黑衣人這才道:「殿下,宣恩侯府的宋姑娘已經前去霍家了。」
聞言,司空政年不由挑了挑眉。
「宋姑娘?」
他說著,在腦中的記憶翻找了一下,才依稀想起有這麼個人來。
「是霍錦意的女兒?」
「是的。」
「她去霍家做什麼?」
「看樣子是為了給她的姨母撐腰,她帶了不少的人,已經將霍談財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準備清點帳目,看樣子是想要將霍談財趕出去。」
司空政年輕笑,面上竟然還帶著幾分欣賞。
「她這個性子,倒是不像她的母親,倒是像……」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也在瞬間消失殆盡。
「霍錦書呢?還是被關著嗎?」
「是的。」
司空政年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罷了,那畢竟是霍家。」
「她們若是想要回去,那便讓他們回去吧。」
他說著又吩咐面前的男子,「你去將霍談財給料理了,別讓他露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可是……」那男子猛地抬起頭來,「可是殿下,我們的貨還在霍府。」
聞言,司空政年猛地站起身來,一腳踹在了那男子身上。
「怎麼做事的?貨為什麼還沒有運出去。」
男子被司空政年踢的向後滑出了好幾米,最後撞到了牆上才停下來,吐出一口血來。
「那是是因為……霍談財……當時因為平南王和秋溟山莊大火的事情接連受阻。
霍談財被嚇破了膽,根本不敢行動,這才將東西壓在了他的府里。」
聞言,司空政年又是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已經說了,屬下,特地給您飛鴿傳書了……可是……」
男子說著又吐出一口鮮血。
可是,司空政年並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而那些東西也就因此在霍家擱置了起來。
司空政年來回走了兩趟,最終下定決心。
「現在就去霍府,想盡任何辦法,也要將那個宋聽瀾趕出去。
至於霍錦書……」
他說著聲音溫柔了幾分。
「她若是不願意的話,也不要傷害她,有什麼話,我親自跟她說。」
他說著大步的走出房門,大喊一聲:
「備馬。」
而此時的房間裡。
霍談財一陣仰頭大笑。
宋聽瀾則定睛看著他,眼神也在不斷的打量四周。
可以看出,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房間很大,但是很是空曠,除了幾個書架和書案,和牆上的書畫,並未有其他的裝飾。
但是,宋聽瀾卻在空曠的房間中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本想藉機觀察一下四周,但這時的霍談財卻忽而從牆上拔出一把劍,直指宋聽瀾。
「我本不想殺你的,但是誰讓你不知死活,明明呆在宣恩侯府好好的,好端端的跑來霍家耍什麼威風?
還想壞我的好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