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司空崇禮看著手下呈上來的玉佩,不由冷哼了一聲。
「竟然就是這麼一個東西,竟然就被多方勢力爭搶。」
他說著,隨手將玉佩扔在了托盤上。
「除了我們還有誰的人在搶這個東西?」
屬下跪在地上,舉著托盤,道:「除了我們,還有另外兩股勢力,其中一股屬下猜測是國公府的人,而另一股,屬下並不清楚。」
「難道是蕭鳴嶼?」
雖說蕭鳴嶼將玉佩的下落都告訴了他,但並不代表他會放棄這個機會。
畢竟聖上那邊還等著交差。
「屬下覺得對方的身後並不像是錦衣衛。
至於蕭大人的人,屬下曾經暗中跟他們交手過。
他們的武功甚高,若是蕭大人的人參與其中的話,屬下並不能保證能成功拿到這玉佩。」
司空崇禮冷哼一聲,又拿起那玉佩,看似隨意實則仔細的反覆看了一遍,這才道:「一群廢物!」
「孤花錢養著你們是讓你們吃白飯的嗎?」
話雖這樣說,但他心裡也清楚,蕭鳴嶼這人異於常人,他的手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因此而氣憤過,懊惱過,甚至也親自去拉攏過,但一直都沒有辦法。
好在,現在人已經跟他有了初步的合作。
那麼後面的一切,也就容易的多了。
畢竟他現在捏住了蕭鳴嶼的軟肋。
「你們去查下,三天之內,我務必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屬下們立刻點頭應下,並退了下去。
而司空崇禮卻一直拿玉佩仔細的看著。
想到平日裡司空明德對他的冷言冷語,一絲不苟的樣子。
他實在想像不出,當時的父親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親手雕刻這一枚玉佩的。
如果這玉佩的主人真的還活著。
一旦回宮,他根本不敢想像會讓現在的朝局掀起什麼樣的風浪。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這個玉佩真正的主人活著出現在上京。
而此時上京的一處小小的宅子中。
姚慶澤氣的直接摔碎了好幾個茶杯。
「你說玉佩被誰搶走了?」
「據屬下調查,應該是太子的人。」
「太子……」
他面露驚愕。
竟然不是蕭鳴嶼,而是太子。
那太子是如何得知玉佩是在國公府的那女人手裡?
難道是蕭鳴嶼?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蕭鳴嶼就徹底將他的路堵死了。
姚慶澤雙拳緊握,顯然是已經氣急。
「蕭鳴嶼,若是日後有我翻身的一天,我定然將你狠狠地踩在腳下,也讓你嘗嘗這四下無路的滋味。」
同樣,此時的國公府也是一片肅殺之風。
蕭庭嶼和裴念卿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
蕭震聲坐在主位上,一雙銳利的眸子放在兩人身上不斷的打量。
儘管他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周圍的冷意卻讓人膽戰心驚。
半晌後,蕭庭嶼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
「父親,此事並不怪念卿,當時東西是我拿著的,沒想到會出了這等變故,掉在了地上。」
他說著抬起了頭,跪著向前走了兩步。
「而且,我查過了,那些人顯然是早有準備,恐怕是早在我們出門的時候就跟著我們了。
就算是沒出這等變故,他們恐怕也會想其他的辦法將東西搶了去。」
蕭震聲冷哼了一聲。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這東西丟地還有理了?」
蕭震聲聲音洪亮,讓蕭庭嶼身形下意識的一顫,再也不敢開口。
蕭震聲當然清楚這些人是早有準備,畢竟他的人全程都跟在他們身後,就等著東西到手後直接將裴念卿給解決了。
沒想到中途還是出了這樣的變故。
蕭震聲的目光又放在了裴念卿的身上。
他上前走在裴念卿的身前。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裴念卿不停的搖頭,身體下意識的往蕭庭嶼的方向靠了靠。
「國公爺,不……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當時只是怕他們會衝撞到我的孩子,這才提議下了馬車。
可是,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搶這東西……」
「你怎麼知道東西是被搶走的?」
蕭震聲打斷她的話。
「明明是因為人太多,那東西不知道被誰撿了去,怎麼會是被人搶走的呢?
還是說,你知道是被人搶走的?」
蕭震聲說著一把掐住了裴念卿的脖子。
「說,你給誰遞了消息。」
「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蕭震聲用了全力,很快,裴念卿就呼吸困難,整張臉都變了顏色。
一旁的蕭庭嶼見了連忙求情。
「父親,鬆手呀,你再不鬆手就將人給憋死了。」
「我……我沒有……」
裴念卿斷斷續續的開口,卻讓蕭震聲徹底的怒了。
「很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說著,雙手再次收緊,裴念卿的臉上血色全無,已經開始呈現青白色,眼睛也開始翻白眼。
一旁的蕭庭嶼也徹底的慌了。
「父親,你這樣真的會要了她的命啊!
她腹中還懷著我的孩子啊!」
而蕭震聲恍若未覺,一心想要裴念卿死。
蕭庭嶼面色發白,儘管他現在也惱怒裴念卿,但是她腹中畢竟懷著他的骨肉。
他根本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
是以,看著一臉堅決的蕭震聲,忽然笑出了聲。
「父親,我以前就覺得你不疼我,就因為如此我努力的讀書,努力的考取功名,努力的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一切,就為了您能多看我一眼。
而現在也是一樣。
我說過了,她腹中懷著我的孩子,可是還是要要了她的命嗎?」
蕭震聲面色一頓,手下微松,讓裴念卿有片刻的喘息。
但很快又再次用力。
「庭嶼,父親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只要她說出給誰遞了消息,那我可以留她一命,否則……」
說話間,蕭震聲的手臂一麻,忽而沒有了力氣,不得不鬆開了手。
同時,蕭鳴嶼緩緩的走了進來。
「哎呦,父親這裡還好熱鬧啊!」
蕭庭嶼說著走到了蕭震聲面前。
蕭震聲看著地上掉落的小石子,冷著臉,定定地看著蕭鳴嶼,半晌後才試探的開口。
「裴念卿是給你傳的消息?」
蕭鳴嶼輕笑了一聲。
「父親覺得,我想要知道什麼消息,還需要別人給我傳嗎?」
這話意味深長,讓蕭震聲的眼睛瞬間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