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琰三人聽著顧長卿的話,一時間也摸不准顧長卿的想法,所以沒敢動彈。
顧長卿見狀,輕笑了一聲,無奈的道:
「怎麼?既然喊了舅父,這會兒舅父的話,你們倒是不聽了?」
霍君琰聽到這,當即眼神一亮,心知這認親的事兒,算是妥了!
當即霍君琰連忙拉著霍君鈺和霍靜怡走到了顧長卿的跟前,二話不說,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
「舅父!」
霍君鈺和霍靜怡也不敢怠慢,跟著霍君琰一起,朝著顧長卿恭敬的施禮:
「舅父。」
「舅父。」
顧長卿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給了霍君琰。
又把發冠上的玉簪取下,給了霍君鈺。
最後,將手上戴著的玉扳指,給了霍靜怡。
「你們既是喊我一聲舅父,那我便認了你們這外甥和外甥女。」
「這些東西雖不值什麼,但卻是舅父貼身之物,其中更另有乾坤,如今送給你們作見面禮了。」
霍君琰他們雖不知顧長卿送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但,幾個小東西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
當即,霍君琰就恭恭敬敬的衝著顧長卿感激道:
「多謝舅父。」
「謝謝舅父!舅父,您是真敞亮,真爺們,你也太是那個了!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改明兒鈺兒給你介紹別的唔……」
霍君鈺正興高采烈的衝著顧長卿豎著大拇指,極盡誇讚,可那話都沒說完,就被霍君琰手動閉了嘴。
霍君琰捂著霍君鈺的嘴,然後衝著顧長卿恭恭敬敬的道:
「舅父和母親應還有要事相談,我等就不打擾舅父和母親了,怡兒,咱們走。」
「哦哦哦!」
霍靜怡達成所願,也沒有再鬧騰,甚至還衝著顧長卿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特別友好又軟萌的道:
「舅父再見,舅父下次再來玩,怡兒也給你禮物哦。」
等到霍君琰他們離開後,沈青嵐這才無奈的看著顧長卿道:
「師兄未免太慣著他們了些。」
「怎會?三個孩子知進退,懂禮節,是個好孩子,為兄確實喜歡。」
畢竟,三個孩子雖是誤會了他,可卻沒有對他不敬的意思。
甚至在他應下了「舅父」之名後,三個孩子對他的神情,便更加的恭順。
可見,雖三小隻年幼,卻並不無禮,雖衝動,卻並不蠻橫。
這可比那種,胡攪蠻纏的孩子好多了!
當然……還有一點顧長卿沒說的是……
他若對三個孩子好一點,那三個孩子就也能對沈青嵐更好一些,那沈青嵐在戰王府中,就能過的更加順心如意了……
沈青嵐過的如意,師父也能放心一些,而他,也不算失了師兄之職!
——
顧長卿說的大禮,沈青嵐他們很快就收到了……
聽聞,顧長卿回宮後,直接添油加醋的將霍君琰二人的傷誇大了幾分,直接令得景仁帝震怒,並讓人將王儉再次抬進了宮中,好一通訓斥。
而顧長卿也適時地開口,告知景仁帝,雖霍家二子性命已救回,但若想要調理至從前,必須要用上大量的補藥!
景仁帝一聽,自然是不可能從宮中出的,當即就勒令王家將顧長卿列出的那些補藥補全,送到戰王府賠禮道歉!
王儉看著顧長卿給的那藥單,心都要疼碎了!
若要將藥單上的藥材湊齊,怕是整個王家都要被扒一層皮!
可……
景仁帝下旨,誰敢不從?
次日,王家直接派人將湊齊的那些藥單,紛紛送到了戰王府。
其中,百年人參更有三四支,單算價格,怕是每一支都要個一兩千兩!
而隨之而來的,還有顧長卿派人來傳的口信:
「戰王妃,我們家大人說了,讓您儘管收下,里外里,咱盡掙了的,這些藥材,全是王家從御和堂買來的。」
沈青嵐聞言,直接笑了。
她是真沒想到顧長卿那看著端方古板的人,竟然會幹出這事兒來。
御和堂如今是她的產業,可那也是顧長卿送給她的,所以,顧長卿肯定很清楚,御和堂有什麼!
而顧長卿開的那藥單上的所有藥材,顯然,都是只有御和堂才有的!
這可不就是里外里的,掙了王家人一大筆嗎?
白白的掙了王家人一筆銀子,而這藥材,依舊是物歸原主……
書玉在一旁自然也是聽見了這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有些驚愕的道:
「沒想到顧太醫表面看著是溫潤如玉的一人,背地裡卻忒能算計!」
書文翻了個白眼,敲了一下書玉的腦袋道:
「顧太醫能年紀輕輕的坐到院判的位置,你真當全是因為曾老的緣故啊?」
沈青嵐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書文的說法。
一個人的醫術造詣再高,可若其本身是個不懂變通之人,又如何能夠服眾?又如何能得皇帝信任?
書玉努了努嘴,也沒有反駁,卻是開口分外解氣的道:
「總而言之,這也是好事兒,那王儉這麼大出血的,怕是要心疼壞了呢!活該!讓他敢算計咱們!」
書文點了點頭,當然並不同情王儉,所謂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只不過……
書文看著那些藥材,沒忍住的衝著沈青嵐道:
「那顧太醫對大小姐您也是真的好呢!便是侯爺和那位侯夫人,都不如顧太醫對大小姐您真心了。」
從前沈青嵐在靖安侯府中,縱然是嫡長女,可卻要在繼母手中討生活。
而靖安侯又一心想要將承襲爵位,對沈青嵐自然也不上心。
這些年來,沈青嵐能夠活得這樣出色,全靠了沈青嵐的外祖多番照料。
而靖安侯他們也是念著那清河崔氏,才不敢對沈青嵐做的太過。
「是啊,師出同門,大師兄便能為我做到這般……我總也得報答才是……」
沈青嵐下意識的停下了撥弄著算盤的手指,抬眸無意識的呢喃著。
前世,她沒有見過顧長卿,回來後,只聽說顧長卿是得罪了宮中貴人而被景仁帝賜死的。
可是,大師兄身為太醫院的院判,更是師父首徒,按理來說,景仁帝不可能輕易的處置了大師兄的。
再者,這得罪宮中貴人這一句話也太過於含糊,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大師兄是得罪了哪個貴人,又是因何事得罪?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