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女子為官,朕覺得不太合規矩

  沈青嵐還想要再說什麼,霍戰霆卻直接在沈青嵐的唇上蜻蜓點水一般的親了一口,打斷了她的話。

  唇上柔軟的觸感,讓沈青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當即有些惱的錘了一下霍戰霆的胸口道:

  「你做什麼呢?我在說正事!」

  霍戰霆見自家媳婦兒雙頰緋紅,眼裡還透著幾絲惱怒的模樣,不敢再逗,連忙笑著點頭解釋道:

  「王妃彆氣啊,本王的意思是,既然是請封,總不能饒過了王妃你啊!」

  「不管是南宮明月還是那個姜寧霜,確實是有功,但王妃你呢?」

  「王妃運籌帷幄,提前準備了無數的後手,與皇后不斷地斗中鬥勇,更是不顧自身安危,千里求援。」

  「還平定了辛夷與大雍的局勢,讓辛夷在邊境的兵退十里,再無進犯之意!這才能借回平西軍兵馬來!」

  「王妃的功績並不比任何人低,甚至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既要請功,肯定不能饒過了你去,所以這奏摺,得重寫。」

  實際上,霍戰霆這些日子也一直在琢磨著這事兒。

  他不想要讓沈青嵐的付出被掩蓋!

  甚至他完全可以說,若非沈青嵐在不斷地籌謀,大雍早已亂了!

  若非沈青嵐早早地替換了皇后他們對景仁帝所下之毒,景仁帝早死了,又豈能活命?

  可是景仁帝卻像是忘記了沈青嵐一般,愣是沒有提起沈青嵐分毫。

  甚至,景仁帝隱有將沈青嵐的功勞歸結於他的身上,將南宮明月的功勞,歸結於南宮將軍府身上……

  雖然景仁帝的做法,其實並無不妥,世人都認為女子是男子的附庸,所以,褒獎男子,便相當於是褒獎了他們後宅的女子。

  可霍戰霆不滿意!

  他的王妃,是那樣驚才絕艷的女子!怎麼能被悄無聲息的隱在他的身後?

  沈青嵐看著霍戰霆認真的模樣,眼裡不由得浮現了一絲柔軟。

  她嘆息著伸手抱住了霍戰霆的腰,開口道:

  「是要重寫,那你可得將我的功績寫的漂亮些,討的封賞也要漂亮,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求,就要求個大的。」

  沈青嵐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一開始她是真的忘記了自己,可如今霍戰霆提起,她自然不需要自慚形穢,因為她,值得。

  霍戰霆就喜歡沈青嵐這般大方自信的模樣,好似那天上的太陽,明亮耀眼。

  當即,霍戰霆便提筆開始請奏,一筆一划,認真書寫。

  次日一早,霍戰霆上朝時,就將這奏摺直接在早朝時,遞給了景仁帝,並大聲將內容宣讀出來。

  景仁帝的身體並不好。

  畢竟體內中的毒,雖是被顧長卿拔除,可到底已損了五臟六腑。

  此時景仁帝即便是坐在龍椅上,也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正是因為如此,這些日子,景仁帝一直在為夜知珩部署著,去哪裡都是帶著夜知珩。

  即便是這早朝,也讓人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他的右側下方,讓夜知珩坐著,每日登朝學習。

  此時景仁帝看著奏摺內容,又聽著霍戰霆的話,只覺得頭疼。

  景仁帝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到底還是溫聲道:

  「戰王妃還有那南宮明月以及姜寧霜,此次確實是做了巨大的貢獻,可是,女子為官一事,朕覺得不太合乎規矩。」

  景仁帝想到霍戰霆一開口就要給沈青嵐她們封官,就覺得頭疼!

  從古至今,有幾個女子在朝為官的?若是他開了這先河,不得被後人嘲笑?

  想到這兒,景仁帝便頓了頓,開口建議道:

  「朕看,為官一事還是作罷,不過朕卻可以給她們賞賜金銀等物,若是戰王覺得不夠,也可惠及她們的家人,你說呢?」

  霍戰霆蹙眉,還沒吭聲,九皇子就已經是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父皇英明,這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哪有讓女主在朝為官的道理?」

  「正所謂,君為臣綱,夫為妻綱,戰王你連個女人都管不住,實在是……嘖,丟了我們男人的臉面啊。」

  九皇子這話一出,頓時一些大臣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有些是九皇子的人,有些是中立的,不過,這世道男子為尊,那些中立的大臣能開口附和,顯然也是覺得霍戰霆想要請的封賞,太過於過分了些。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開始衝著霍戰霆抨擊了起來。

  從霍戰霆管不住女人,上升到了管不住三軍將士,更是開始指責起霍戰霆的能力。

  用詞之犀利,令人震驚。

  霍戰霆沒有解釋,只冷笑了一聲,偌大的大殿內,頓時就寂靜了下來。

  那些一開始本是中立的大臣,此時此刻頓時就冷靜了!

  沒辦法!

  那戰王的眼神,太可怖了!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好像他們的脖子以及和身體分了家一般!

  霍戰霆沒有吭聲,只是掃了陸淮竹一眼,陸淮竹翻了個白眼,直接上前一步,衝著九皇子等人,直接反駁:

  「各位說的話實在可笑,這般看不起女子,豈不是看不起含辛茹苦,十月懷胎生下你們的母親?」

  「若是看不起女子,為何又要娶妻納妾?」

  「這世間萬物皆分陰陽,有陰有陽,世界才能得以輪轉!」

  「再者說來,戰王妃她們既是有功,就該要褒獎,難道區區金銀之物,就能夠填補她們的功勞?」

  「若是這樣,那我亦可拿出全副身家,讓各位大人在危機時刻,能夠挺身而出,捍衛大雍!」

  「而非是在關鍵時刻,一個個縮著脖子躲在女人的後頭,事後還要回頭來抨擊女人的不對。」

  陸淮竹向來口齒伶俐,這一開口,頓時所有人被說得啞口無言,竟是不知該如何回懟。

  可即便是不知如何回懟,這些大臣們依舊是欲言又止,顯然依舊想要辯駁。

  陸淮竹見狀,莞兒一笑,乾脆上前一步,走到了大殿正中間,衝著景仁帝微微施了一禮道:

  「陛下!臣看各位大人似與臣的意見相左,正好陛下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抉擇,臣願與各位大臣挨個辯上一辯,臣若只要輸了一輪,那此事便不必再議,如何?」

  眾位大臣對於陸淮竹到底是已經有些陌生了。

  當年陸淮竹一戰成名也已是多年前的事情,如今突然的成為了太傅,眾人也只覺得對方不過是對太子有教導之恩,才會被破格提拔。

  所以,到底大家對於陸淮竹並沒有多大的俱意,此時聽到陸淮竹下的戰書後,不少人相視一眼,有些躍躍欲試了。

  景仁帝看了眾人一眼,眼裡微微閃了閃,沒有拒絕。

  陸淮竹見狀,當即笑了。

  那張俊美無濤的臉上,笑容迤邐,如那禍人的妖精一般。

  只見陸淮竹笑著將自己頭上的官帽給摘了下來,夾在了腰間,隨即目光掃視了群臣一眼,指著其中一名大臣,嘴角上揚道:

  「那麼,就從這位李大人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