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煊國公夫人母女,秦家的兩位老爺和公子們也陸續回來。
蘇淺淺用晚膳時本想躲著不去福壽堂,可是太夫人讓人來請她過去,沒辦法,蘇淺淺儘量躲避與秦含璋的目光相對,老老實實用飯。
飯後秦含璋屏退了下人,讓幾個孩子也先回去歇著,秦家人知道必定是有大事要說,神色都嚴肅起來。
「陸姑娘與蕭夫人相貌肖似,因此我讓人去陸副將的家鄉清平府暗中盤查,昨日收到消息,陸姑娘出生時竟然不在清平府。
據鄰居和親戚說,當時陸副將的母親身子虛弱整日嘔吐,她的姐姐在西京大戶人家做管事,怕她有意外將她接走,產下陸姑娘後又送回去。
我到戶部幾經輾轉才查到,陸副將的姨母就是如今相府後院管家,荷花宴第二日因摔斷了腿,辭了相府管家之職回家中養病,我讓人去尋,結果他們的宅子已經易主,一家人不知去了何處。」
秦含璋說到這裡,蘇淺淺眨眨眼:原來他們也發現問題了呀。
「雖說薛小姐與母親一樣身子孱弱,看上去比陸姑娘顯得要年少一些,不過我若是沒記錯,她們應該是同年。
因為那年一向不與我往來的薛景,居然給我送來一張帖子,是他女兒的百日宴,我還笑他那麼晚得女有啥臉囂張。
不過那時因為含璋出痘疹我並未赴宴,送去了賀禮,含璋正是三歲那年尾出的痘疹,算起來陸姑娘也是那時的生辰,所以難道是……」
杜氏思忖著說道。
孟氏這時都聽出了杜氏的意思,濃眉皺緊:「不過是相府一個管事,能如何做到把丞相唯一的女兒偷換?若無能人協助策應,想瞞天過海絕無可能!」
「而且又是為何換了孩子,有什麼目的?但是陸姑娘既然有這樣的親姨母,為何她毫不知情,為何陸家所有人都不曾提及此事?」劉氏也覺得疑點重重。
「蕭夫人是閩國公長女,家世非同一般,薛景亦是薛氏一族長房裡最出色的,尋常人有天大的膽子敢做這樣的事?
若果真兩個姑娘被偷換,這其中必有身份顯赫之人翻雲覆雨,我們能發現端倪,薛丞相此時應該也有所察覺。」
秦太夫人沉思後說道。
「薛景慣是做出忠厚之態,實則奸滑至極,此時含璋能查出管家有異樣,薛景只怕連管家行蹤都知道。」
杜氏十分自信地猜測。
「若是這般,那薛丞相按兵不動,難道是要放長線釣大魚?」蘇淺淺眨眨眼一副啥也不懂的樣子問道。
「淺淺就是聰明,我就曾經被他……不說了不說了,總之這件事薛景不會放任不管,咱們武寧侯府莫要牽涉其中,只管做好分內之事,吃瓜……果飲香茶,哈哈哈哈……」
杜氏差一點說漏嘴,打著哈哈遮掩過去。
「伯母,侄兒覺得我們不應不管,陸姑娘畢竟曾在我們府里居住,她的身世這般可憐,萬一薛丞相糊塗沒有查問,難道就任她在親生母親面前做養女?」
秦含瑾這時蹙眉反對。
三老夫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自己兒子:「你想如何管?去告訴薛丞相,懷疑他的女兒是被換了,然後徹查幕後之人?
若是找出證據,武寧侯府把陸姑娘送進相府,才讓丞相認回親生女兒,是何居心?分明是早知道內情,故意為之。
若是找不出證據,那就更加居心叵測,找一個長得像丞相夫人的女子,還想讓丞相認做親女兒,這女子又是含璋義妹你伯母的義女,想幹什麼?
再者說,那幕後之人難道不會就此恨上武寧侯府?能在薛丞相和蕭夫人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的,會是什麼樣的人?」
孟氏侃侃而談,把三老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有濟世之才啊!這麼多年攢下的腦子都用在此時了!
蘇淺淺也驚嘆:「三嬸娘如此睿智,真是深藏不露啊!」
「只是比這傻子略勝一籌,不值一提!」孟氏擺擺手,深藏功與名。
「不過大嫂,你沒說的那個被薛丞相,到底是何事?」
劉氏見大事談完了,這才說出一直惦記著的,什麼也比不上吃瓜事大。
杜氏笑容一僵,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老夫人這個瓜可是她唯一一次被薛丞相算計,他們的仇也是從那時候結下了,哈哈哈……】
杜氏眼見得被吃瓜,也沒辦法,裝作討論秦家人該如何應對,豎著耳朵聽系統如何嘲諷她。
【快說來聽聽,老夫人這個竹馬如何得罪了青梅。】蘇淺淺也想知道劉氏所問。
【薛丞相自幼長得瘦小,但是腦子靈活,他家中後園種了一株品質極好的柿子樹。
柿子樹在西京極為稀少,結果又大又甜的更為罕見,每年結果時他都用柿子收買左鄰的幾家孩子為他做事。
老夫人既不想聽薛丞相號令,又想吃到柿子,還想拿柿子指揮玩伴,便想辦法找門路。
結果發現薛丞相家後園有一個洞,她爬進去果然找到了柿子樹,上樹摘了兩個爬出去,向薛丞相炫耀她也有柿子。
薛丞相不動聲色,跟蹤了幾次發現端倪,待老夫人膽子大了,帶上自家弟妹還有聽她號令的玩伴鑽進薛丞相家後園。
薛丞相一邊命下人堵了那個狗洞,一邊去請正在相府與薛丞相的娘喝茶的老夫人的娘,讓她觀賞自家的柿子樹。
兩位夫人就當散步到後園,抓到十幾個摘了柿子出不去的小毛賊。
那些小公子小小姐一致舉證受了老夫人指使,老夫人的娘覺得十分丟臉,回去就將老夫人打了一頓,還禁足半月不准出門。
從此之後老夫人見到薛丞相都是假笑,找茬就揍他!哈哈哈……】
【這也是放長線釣大魚,只是薛丞相忘了老夫人是什麼樣的性子:有朝一日棍棒在手,打遍天下坑我之狗!哈哈哈……】
杜氏:你這樣說薛景……正合我意!
秦家人:你是把評論區當成無人區了……
「哈哈哈,這件事先放下,淺淺,今日事多倒是忘了問你,昨日你酒醉可有不適?」太夫人收住笑問蘇淺淺。
秦玉卓一雙眼睛瞬間亮了,吃瓜人的吃瓜魂生生不息。
「沒有什麼不適……」蘇淺淺淡定地回道。
「她確是有些不適……」秦含璋的聲音同時響起。
「哪裡不適?」秦家幾位夫人立刻緊張起來,異口同聲……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