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是什麼事,可要想好了再說,不要說錯了讓晚輩們笑話。」秦老夫人話里皆是深意。
「母親,雨珂自進了秦府,每日隨著我們這些習武之人的習慣,不比從前在娘家時整日書畫文章,想來也甚是疲倦。」
劉氏頓了一下,看一眼王雨珂,王氏抿住唇,手中緊緊絞著帕子,等著婆母的宣判。
「所以母親,媳婦想讓玥哥兒陪著雨珂去別院住些日子,那裡景致優美又雅靜,不必整日對著我們這些習武之人,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這日子該如何過,文章又要如何做。」
劉氏意味深長地看一眼王雨珂,就看她要如何選擇。
若是想好了和離,秦家不會阻攔,找個理由不必回府,嫁妝一抬兩人各自安好,若是還想好好過日子,再回到侯府時,也就該改頭換面了。
王氏微怔,沒想到婆母並不是要趕她走,而是給她更多的時間和空間考慮,不由眼裡噙了淚。
秦老夫人沉吟片刻,點點頭答應了,秦含玥這時也無話可說,謝了母親和祖母,扶著無力的王雨珂出了福壽堂。
【二老爺的兒子雖然慫了一點,二老爺今日是揚眉吐氣了。
自回到西京為了融入同僚之間,時常被那些人打秋風敲竹槓,覺得二老爺在北疆多年不通人情世故,侯府又是富貴無邊,於是整日讓二老爺請酒請茶,二老爺好面子不好拒絕,自己的月銀都不夠請客的。
昨日這麼一鬧,都知道二老爺夫人厲害,又不顧忌侯府體面,今日對二老爺恭敬不少,也不敢再打秋風,唯恐招惹了二夫人,搭上自己身家。】
系統又在餵後續瓜。
秦家人都悄悄看二老爺,二老爺果然挺了挺胸,原來做無賴比端著架子做體面人舒服多了。
【體面這玩意是個好東西,可是如果妨礙了你達到目的,那它就是累贅,有時候不破不立,不打破體面,還真就會失了體面。】
蘇淺淺很有哲理地總結。
秦含珏:三嫂你願意到國子監授課嗎?
用過晚膳,眾人坐著喝茶,秦含璋說起撫恤陣亡將士遺屬的事。
「兵部所存名錄並不完善,就是這樣全部名錄抄一份也要十幾日能完成,兵部事務繁忙,只能抽出兩名小吏。」
聽秦含璋說完,蘇淺淺不由懷念電腦資料的儲存統計,只需要一個搜索。
「昨日說到撫恤那些遺屬,不如安置他們做些營生,我讓人去問了牙行可有莊子鋪子出賣。
近郊的莊子有良田的都不願意出賣,要出賣的幾乎都是三等田,土地貧瘠莊稼收成不好。」
秦含璋看來是真的用了心,蘇淺淺沒想到居然和她的想法一致,悄悄瞄一眼冷麵禁慾坐得筆挺的男人。
【這算不算心有靈犀?我的心思他都能猜到,還立馬行動毫不拖泥帶水,真是明白人好辦事。】
秦家人:我們也都能猜到……
【小主,你的心是開了花的那種吧,想要人家的顏,想要人家的錢,就是不想擔風險,如果不是做太子妃風險更大,此時怕是你已經在通往東宮的路上……】
【別提那倆字,那倆字就意味著跌宕起伏,在生命的懸崖上踩鋼絲,我沒興趣自虐,就遠遠地欣賞最好。】
秦含璋:還好你沒喪失理智……
「侯爺,妾身倒是有個想法,您姑且一聽,那些土地貧瘠的莊子,種米糧或許不行,但是可以試試種植果蔬。
如果想法子給土地補些肥料,做好保暖,就算是冬季也能收穫,這樣的莊子壓壓價,本錢會節省不少。」
【怎麼能沒有穿越種田必用技能之一:蔬菜大棚技術!要是成功了,西紅柿和其他蔬菜大量移栽種植,再開個獨一無二的酒樓也不是不行。】
【小主,記住咱是來積德的,不是來殺人的,一定要遠離廚房!】系統有些緊張。
蘇淺淺:……
秦家人不太明白蘇淺淺說的什麼意思,但是系統的話卻很明白,於是忍笑忍得辛苦……
「淺淺說得不錯,就你種的那個西紅柿,一兩銀子一個怕是都要搶著買,咱們大齊人重口腹之慾,名門貴胄們又在乎臉面,有什麼新鮮的宴客時拿不出來,是會被人笑話的。」
秦老夫人又給蘇淺淺打氣。
「今日卓姐兒和珏哥兒都帶著當新鮮顯擺,不出三日這些人家就得上門詢問哪裡能買到。」
杜氏也笑著說道,看蘇淺淺的眼神都是滿滿的寵溺。
「咱們倒不必賣給他們,讓他們等上幾日,挑著重要的人家,可以送到府上去,以後既不好再問,又賺了一份人情。
這世上不怕欠銀子,就怕欠了不知道價錢的人情。」
蘇淺淺端著茶盞,臉上帶著小心謹慎的笑,說著心機深沉的話。
秦玉卓與秦含珏對視:幸好我們是拿東西換的……
「既然如此,明日我讓人去談價錢,回來向你稟報,你便酌情處置吧。
鋪子也讓人問了牙行,西京城寸土寸金,鋪子價格不菲,而且出讓的不是偏僻生意差,就是有些糾葛的,我讓人把這些鋪子都抄錄了在這裡,想知道細情,就讓秦管家去打聽詢問。」
秦含璋把自己做的工作都交代清楚,拿出一捲紙交給蘇淺淺,看著蘇淺淺竟然莫名地想聽她一句誇獎。
「侯爺辛苦了,沒想到您這樣心細如髮,真是讓妾身感佩。」蘇淺淺一臉的敬仰。
【看看,不是粗心察覺不到,從前對我處境的不聞不問,純粹是沒上心,男人說他沒想到的意思,就是你不配!】
秦家人:這話說得沒什麼毛病……
秦含璋:有必要揪住過往不撒手嗎?能不能給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義兄一向心細如髮,在北疆時,我稍有不適,義兄都能及時察覺,莫非嫂嫂是今日才知道麼?」
陸芷晴突然的一句看似玩笑,卻將秦含璋與蘇淺淺微妙的關係撕開裂縫。
秦含璋目光銳利地轉向陸芷晴。
若是別的事,蘇淺淺完全可以裝鵪鶉看熱鬧,可是想踩著她的面子喝茶,也得看她願不願意給臉。
「妹妹難道有什麼不便見人的隱疾,被你義兄察覺?哎呀,瞧我這直率的性子,妹妹定是有難言之隱,我這當嫂嫂的不好詢問。
不過有病就得治,不能總等著男子們細心察覺,諱疾忌醫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妹妹說對不對?若是你義兄忽然粗心起來,妹妹豈不白白受苦?」
陸芷晴面色驟變,倏然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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