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務這是何意?今日首次上值,並未帶餐食,回府用飯也是可以的吧?」
蘇淺淺不解,難道讓她餓肚子?雖然餓肚子不至於,她的空間裡不缺吃的,但是不代表她願意用這種方式解決午餐。
陸司務走過來,看看身後,見並沒有吏部的官員出來才開口說道:
「蘇大人,吏部一向有個規矩,新來的官員要與同僚同食同樂,否則就會被排擠,下官當年就是因為不懂,才吃了這個虧。」
「同食……食什麼?膳堂只是用飯處所,又不提供餐食,我並未帶餐食,如何能與眾人同食?」
蘇淺淺覺得好奇。
「為顯得與同僚無分彼此,沒帶餐食的,旁人會分一些自己的餐食給新上任的同僚,越是與同僚相處融洽,送餐食的越多。」
陸司務毫無表情地解釋。
蘇淺淺皺眉:「那還真是抱歉,我素來挑食,旁人送的餐食未必合口味……」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就憑那些人的態度,能給你分餐食?那就是給你量身定製的打臉現場!】
系統沒給情面地揭露了事實。
「可是蘇大人,你日後還要在這裡任職,被所有人聯合排擠孤立的境況,要比吃一餐不合口味的飯食艱難得多,下官飯食雖粗糙,蘇大人可以勉強用一些。」
陸司務執著地勸阻,甚至有些急切。
【陸司務為何先是躲避我,如今又來幫我?這人還是很有意思的。】
蘇淺淺心裡說道,卻還是搖搖頭,她倒是不介意是否被孤立,因為並不會在這裡工作多久,但是陸司務給她飯食,會被她連累得處境更艱難。
「多謝陸司務指點,不過我還是回府用飯比較方便,今日本來便沒有點卯,算不得缺職,無妨。」蘇淺淺拱拱手,還是上了馬車離開。
蘇淺淺走得乾脆,不知道吏部膳房這個中午沒法安生了……
【哇,有瓜!這位陸司務你道是什麼人?原來他竟然是薛芷晴養父的侄子,也就是那位陸副將的堂兄!
他們二人私交甚好,就算陸副將去了北疆,寫家書都會給這位堂兄帶一封……
這位陸司務在陸副將去北疆前曾經與堂弟爭吵,說他不可做背信棄義之事,陸副將那時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在馬車上系統忽然說道,蘇淺淺不禁眯起眼睛,陸司務對他的態度,定是和武寧侯府有關,是什麼事讓他又是躲避,又想幫助呢?
回到侯府先換了衣裳,今晚四公子和四夫人要正式洞房,晚間要辦合卺酒,一應事務都是辛霽蘭在張羅。
蘇淺淺用了午膳,歇了午覺才找到辛霽蘭,看著辛霽蘭做得有板有眼,笑著點頭。
自從賜婚之後,除了繡自己的婚服,也學著執掌中饋,畢竟世子夫人將來也是晉陽侯府的宗婦。
「二小姐,從前你們一個個地躲著不管家,原來都是躲懶呢,現在不也做得像模像樣?」
蘇淺淺見下人們出去忙了,才低聲調侃辛霽蘭。
「淺淺你就不要笑我了,那時只想著把這一輩子潦草過去,守著勵哥兒度日,誰都不想見,哪有心思管理中饋事務。
那時唯恐被人說寡婦掌家,畢竟我們和老夫人那樣陪著夫君打過仗立過軍功的不一樣。」
辛霽蘭有些害羞地解釋。
「多虧有你,我的日子又有了盼頭,為了將來能回報周世子的這份情意,吃點苦多學些管家的本事,也是心甘情願。」
辛霽蘭難得敞開心扉,感謝蘇淺淺,也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無論如何,能救一個是一個,這份人情債不會欠下了!】
蘇淺淺想到原書劇情已經改寫,辛霽蘭不會再為了她解衣相替,心裡感嘆一句。
「淺淺,你是秦家人的福星,無論秦家人將來如何,你都不欠秦家人的,而我……若秦家有事當捨命相報!」
辛霽蘭忽然鄭重說道。
【完蛋,如果真是這樣,等於沒有改寫!那句話我收回!】
蘇淺淺心裡哀嘆,這一家真的出犟種,就連媳婦都被傳染了,幸好她不是,無論到何時保命要緊!
但是秦含玥與王雨珂的那一段確實改寫了,他們沒有和離,而是真的喝了合卺酒入了洞房。
晚間睡前,蘇淺淺端來一碗湯藥,臉上笑容比平日燦爛許多:「侯爺,喝藥!」
秦含璋看著這笑容,心裡難免生出警惕:「夫人,這是什麼藥?我的傷應該不必喝藥了吧。」
蘇淺淺連連搖頭:「不是傷藥不是傷藥,是讓你強身健體大展雄風所向披靡的藥,來來來,快趁熱喝。」
蘇淺淺笑得像誘拐小孩兒的人販子,秦含璋雖然不知道這藥是做什麼的,還是接過去一飲而盡。
拿出一塊果脯遞給秦含璋:「這就對了嘛,如果快的話,三四日就能起效,如果慢的話……」
【慢的話一輩子也沒用!】系統接了一句。
【總之我盡力了,在這裡上班拿工錢,這屬于贈送的超值服務,贈品的質量不在三包之內!】
蘇淺淺夜裡睡得安穩,可是秦含璋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他只覺得蘇淺淺的身體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微微張開的小嘴就像在向他發出邀請,搭在他身上的手臂和腿,像著了火一樣燙人,讓他很想把自己貼上去……
「別動,老實點!」蘇淺淺被某個蠢蠢欲動的物體,妨礙了舒服的姿勢,睡夢中口齒不清地嘟囔了一句,還用力壓了一下。
秦含璋一聲悶哼,身體不由自主微微弓起,痛苦地喘息,就算在疆場上被羽箭穿透肩胛,他都沒有哼一聲,此時卻被這種痛苦折磨得難以自持。
咬緊牙保持清醒,拿開蘇淺淺的手腳,不看她的烏髮紅唇,不看她的長睫雪膚,憋著氣急急進了淨房,端起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
蘇淺淺睡得沉,但是夢裡到了一條小河邊,河水嘩啦啦響個不停……
天還沒亮,蘇淺淺就被蘇木扶起來。
「夫人,侯爺已經在等你了,再不起誤了點卯,是要挨板子的!」
「啊?遲到了打板子!」蘇淺淺呼地站起來,急忙往淨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