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公面上帶著真誠的笑容,而盧珺卻是目光陰冷。
「多謝國公,區區吏部郎中,五品小官怎麼敢勞國公恭賀!」
蘇淺淺抱拳還禮。
「蘇郎中,吏部郎中五品官雖不高,卻也是朝堂不可或缺的官員,你年紀輕輕便有此作為,確是當恭賀啊。」
這時太子也走過來,含笑說道,他身後跟著景王襄王,秦含璋也在旁邊。
「太子殿下!」蘇淺淺連忙行禮。
【以後每天彎腰行禮就是我的主要工作了吧?從這裡出來的除了太監都比我官大!不對,有的太監都比我官大!】
蘇淺淺一邊心裡訴苦,一邊挨個行禮。
「蘇大人不必多禮,同朝為官朝夕相處,那些虛禮不必拘泥。」
太子伸手虛扶,謙和地安撫蘇淺淺。
【真的嗎?那我可信了,要不然每天這樣行禮彎腰,不出三天我就得暴斃而亡!】
蘇淺淺早打好了主意,這苦日子不會熬多久的。
果然,後面再出來的蘇太傅她沒有去行禮……
蘇太傅:你這逆女……
「小蘇大人,之前逆子與崔璟所為實令老夫羞慚,有小蘇大人任這官職,也算眾望所歸。
既然已經是當朝五品官,只怕再居住在武寧侯府,不大合適了吧?
小蘇大人若是立府,老夫倒是有一套三進宅子,尚可入眼,只做替崔璟賠罪。」
徐國公臉上滿是羞愧表情,誠懇地對蘇淺淺說道。
「啊?」蘇淺淺沒想到這還要讓他搬家。
「國公,小蘇大人雖是五品官,武寧侯府也不會委屈了她,立府之事還是待他諸事安排妥當再議,至於宅子,晚輩也還置辦得起,就不勞國公費心了。」
秦含璋這時站在蘇淺淺身邊,一身紫袍襯著冷峻的五官,每一個字都宣示對蘇淺淺的保護。
「那是老夫僭越了,無妨,小蘇大人能安心於己任便好,我等皆是臣子,當以職責為重報效陛下。」
徐國公向上抱拳,旁邊的官員紛紛點頭稱是。
「國公所言極是。」蘇淺淺連連點頭。
「不錯,這句話說來容易,天長日久才見真心啊!」
周國公不知何時也站在旁邊,只接了這一句便揚長而去。
徐國公臉上笑意未減,與官員們說著話出宮去了。
「小蘇大人尚未用早膳吧?我今早上朝之時帶了食盒,你可要用一些?」
秦含璋這時走在蘇淺淺身邊,似是隨口問道。
「食盒?從前怎麼不知你還帶食盒?」
蘇淺淺真的有些餓了,來的路上有宣旨太監跟著,也不好吃點心墊肚子,下朝後那些官員多半帶了吃的,回衙署去用飯,她卻沒做準備。
「你每日睡得沉,哪裡知道我是否帶食盒?」秦含璋挑眉反問。
【污衊,絕對是污衊!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好,食盒在哪裡?」蘇淺淺心裡不服,嘴上卻絕不和自己過不去。
秦含璋帶著蘇淺淺去自己的衙署,皇城司就在宮門外不遠,和六部相比這裡更顯威嚴,衙署外守衛站得筆直,軍容整肅。
侍硯提來食盒,秦含璋打開從裡面拿出一盤餡餅,還有兩碗粥,兩碟配粥的小菜。
「粥應該沒那麼熱了,可要溫一溫?」秦含璋觸碰一下粥碗問道。
「不用不用,這樣剛剛好。」蘇淺淺趕忙擺手,接過一碗粥吃起來,卻不時抬頭看一眼秦含璋。
【為啥是兩碗粥?侯爺並不知道我今天要進宮,另一碗給誰準備的?】
蘇淺淺心裡琢磨。
【侯爺吃一碗倒一碗行不行,這裡到處都是男人,就是送也是送兄弟……】
「三哥,在吃什麼這麼香?」
突然的女聲響起,蘇淺淺差一點被嗆到,回頭看卻見周錦溪就站在門口,她身後跟著周靖槐。
「小心些,急什麼?」秦含璋先給蘇淺淺遞過去一盞茶讓她壓一壓,這才回頭看著周家兄妹:「你們怎麼來了?」
「大哥說今日要來處理一些事務,我也是許久沒來這裡,便跟著大哥過來轉轉。」
周錦溪目光始終沒離開蘇淺淺,慢慢走過來:「沒想到竟然巧遇蘇公子,我還以為這皇城司只有我一個女子能進來呢。」
秦含璋微微蹙起眉,臉色冷下來:「這並非什麼蘇公子,而是吏部新任郎中,她也是淺淺的表弟,所以才會進來用早膳,沒別的事你們先回去吧。」
「新、任、郎、中?」周錦溪一字一頓,看著蘇淺淺的眼神飄忽不定,唇角挑起一絲冷笑。
「錦溪,不是說了進來打個招呼便走,我還有事要急著回去,走吧。」周靖槐急忙過來拉周錦溪,十分懊悔帶她進來,他只是沒想到蘇淺淺也在這裡。
「等一下,今日我還未用早膳,這肉餅和粥從前可是三哥為我準備的,只是那時不是在這皇城司,而是在小校場。」
周錦溪似乎想起了從前的事,臉上浮現溫柔羞澀的笑容。
【你看,我就說吧,這裡有兩碗粥肯定有問題!】蘇淺淺恍然大悟,終於知道了答案。
【戀愛腦戀愛腦,是提醒你就算戀愛了,也長點腦子,侯爺既然不知道你會來,又是怎麼知道周錦溪會來的?】
系統嗤之以鼻。
【不要曲解戀愛腦!有一種執著叫做守候,懂?】蘇淺淺不服。
「錦溪,快隨我走,還有許多事要辦呢。」周靖槐大步走過來,拉住周錦溪便向外走,周錦溪並不反抗,只是回頭看著蘇淺淺露出怪異的笑容。
「快吃,粥都涼了,昨日我便知道你今晨會上殿,又知道你必然貪睡,便為你準備了吃食。」秦含璋給蘇淺淺的碟子裡夾了一塊餡餅,像是隨意解釋道。
「你昨日便知道我會上殿,特意為我準備的?」蘇淺淺有些驚訝,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已經翹起,露出一對梨渦。
「自然是,難不成是給周世子準備的?」秦含璋故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