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紈絝風流

  蘇淺淺這邊天馬行空想著,待蘇葉幫她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從臥房出來去膳廳,就見秦含璋一身月白居家常服,坐在桌邊等他。

  「侯爺今日也沒去祖母那邊用膳?」蘇淺淺好奇地問,挨著秦含璋坐下。

  「祖母命人告知你不必折騰,把膳食送到聽瀾院,難道就獨獨不帶我的份兒?」秦含璋看一眼蘇淺淺,伸手去拿碗筷,眼神里竟有幾分哀怨。

  「那倒不是,是擔心侯爺口味,畢竟我有些挑食。」蘇淺淺伸手接過秦含璋的碗,親手替他盛了湯,蘇木和侍硯都站在各自主人身邊布菜。

  秦含璋看一眼擺好的菜餚,雖然侯府的廚房不缺綠葉蔬菜,但是這裡確實很少,原來蘇淺淺不願吃綠葉菜。

  「你挑食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挑食。」秦含璋低聲回了一句,左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湯,放下碗又去拿筷子,有點為難地看蘇淺淺。

  「怎麼了?」蘇淺淺正吃著,見秦含璋不吃飯看著她,疑惑問道。

  「我的左手不會用筷子。」秦含璋淡然地回答,接著就要抬起右手去拿筷子。

  「別動,讓侍硯……」蘇淺淺伸手按住秦含璋右手。

  「夫人,侯爺最不喜小的服侍,總說小的笨手笨腳,發怒了還要責打小的……」

  侍硯急忙拒絕,故意說得很嚴重,秦含璋忍不住側頭瞪了他一眼,他才趕緊閉嘴。

  蘇淺淺又去看丫頭們,除了蘇木都忙活得不抬頭,她只好端起碗,夾菜遞到秦含璋嘴邊:「還是我餵給侯爺吧。」

  「有勞夫人了。」秦含璋努力藏起心中的雀躍,張嘴接過來慢慢咀嚼,還示意蘇淺淺自己也吃。

  蘇淺淺也真是餓了,在大理寺喝了一肚子茶,這會兒看見飯菜胃口大開,趁著秦含璋咀嚼,她趕緊端起自己的碗,狠狠塞了幾筷子,兩邊腮幫子都鼓起來,像一隻倉鼠,這才又去餵秦含璋。

  秦含璋見蘇淺淺鼓著腮閉緊嘴唇,不停地忙活著嚼食物,兩頰一鼓一鼓認真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就要維持不住了,張口接過一勺米飯,微微側頭忍著笑咀嚼。

  【大男人的吃飯這麼優雅,在北疆打仗時也這速度?怕是沒吃上兩口敵軍打來了,整日裡三根腸子閒了兩根半!

  不挑食,是沒得挑吧,北疆氣候惡劣,菜蔬一年裡也吃不到多少,也就是餅子醃菜,軍糧多半如此,偶爾打獵弄些肉食打打牙祭,就算是主帥,他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

  蘇淺淺一邊吃一邊心裡分析秦含璋從前的軍旅生活。

  秦含璋默不作聲,只是咀嚼的速度明顯快了一些。

  用罷飯二人漱口喝茶,秦含璋便去書房處理事務,蘇淺淺也去了小書房,看一些最近找來的律法書籍,論學習能力,她可從來沒服輸過。

  這時候系統卻跑出來吃瓜。

  【還真是被你猜到了,咱們這位侯爺,從前之所以被稱為紈絝,那可是衣食住行都要極盡精緻奢華,規矩學得快也是最不守規矩的。

  只要是飛鷹走狗各種富家子弟的把戲,沒有侯爺玩得不精的,為了一隻蛐蛐兒可以一擲千金,與人賭骰子贏了,要那公子跪在長街上叫他三聲爺爺,後來被老夫人揪著耳朵罵。

  侯爺那年才十二歲,與人斗酒從無敗績,怕回府被老夫人聞到酒氣,都是跑到一處宅子先清洗乾淨再回來,還讓人制了專門去酒味的藥丸和薰香,那一丸藥就價值十兩銀子。

  可是自從老侯爺父子棺槨回京,侯爺忽然便戒掉了所有喜好惡習,而且在那之後滴酒不沾,不再與從前聲色犬馬的酒肉朋友往來,遠遁深山學藝四年,回來時已是脫胎換骨的少年。】

  蘇淺淺一邊看書一邊聽系統吃瓜,不禁對秦含璋又是刮目相看,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學了惡習還能戒掉的,必是心志堅定的狠絕之人。

  【不過侯爺那時還是吃肉的,在北疆不吃紅肉之後,會不會連色慾也消減了,若不然摟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女子,怎麼會相安無事的?除非……】

  系統深思起來。

  【除非什麼?】蘇淺淺隨口問道。

  【除非是你徒長了美人貌,沒有美人骨,亦沒有美人香!】

  系統呵呵冷笑。

  【小統砸,就憑你也配瞧不起我?你摸過美人骨嗎?你能聞到美人香嗎?能看見美人貌就不錯啦,你還說我的風涼話,你個沒化形的初級小社畜!】

  【蘇淺淺!】系統憤怒地大叫,被蘇淺淺觸到了痛處,寶寶音「啊啊啊」地大叫。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誰讓你揭我的短,美人骨那玩意是誰都能長的麼?我又不是女主,我就是你的小主!】

  蘇淺淺見好就收,好言好語哄好了系統,回房歇著去了,順便把空間裡的藥材棉花都整理好。

  看看功德力,已經漲到三百三十二萬,瓜豆有一百九十一萬,增長速度算是驚人了。

  【這個功德力增長的快,應該是你救下皇帝父子,還有修繕下人房屋做的功德,就算還沒有大災,也是造福於人的好事,至於瓜豆……我會繼續努力帶你吃瓜的!】

  從空間出來蘇淺淺便睡著了,房裡的地龍燒得暖融融的,可是睡夢裡她總覺得有點空落落的,不時皺眉摸索一下。

  秦含璋回來時,侍硯就堵在他的臥房門前,攤開手表示什麼都沒有了,又指指蘇淺淺的臥房,示意鋪蓋都在那裡。

  瞪眼盯了侍硯片刻,秦含璋還是提氣輕手輕腳走向蘇淺淺的臥房。

  這還是他第一次準備睡在蘇淺淺的房中,既忐忑又期待,唯恐驚醒了蘇淺淺被趕出去,又很想像在狩獵時一樣,被蘇淺淺抱著入眠。

  值夜的丫頭在外間小榻上睡得很沉,秦含璋走過去都不知道,他蹙眉想明日是不是該提醒她們,可是又暗自慶幸這丫頭睡得沉,不知道他進了蘇淺淺的房,若不然就怕還有一番波折。

  臥房中只在屏風外的小几上留了一盞昏黃小燈,借著燈光轉過屏風,蘇淺淺的睡榻放下了帳子,黃楊木腳踏上放著她的繡鞋。

  輕輕將帳子掀開一角,適應了帳子內的昏暗之後,蘇淺淺蹙眉撅著小嘴的睡顏就撞進秦含璋的眼底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