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它在讀取我的指令

  第109章 它在讀取我的指令

  若說是元素生命，就太凝實了，若說是亡魂幽體，卻又切實存在著，說是人形生命，卻不見五官，說是異獸，卻又以人形存在。那個東西通體由灰霧構成，比成年男性略高，只有輪廓而不見細5，因而無法判斷其是否持有武器。

  凡德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它所掌握的所有知識中也沒有相似的記載，這讓它第一時間想到7幻術。

  「事先確認，你看得見不？」

  「嗯！很清楚！」姬懷素的回應中隱隱透著興奮。

  不是它自誇，眼魔一族向來以強壯的幽體自傲，它凡德硬抗一擊埋滅力場都尚有氣息，自然不會被隨便哪來的幻術迷惑。而身旁這位更是洄龍城特產變態，據楚衡空所說其意志力強到能硬抗朔月庶子的精神控制。

  雙保險都確認了這就不是幻術，連圖書館中都沒記載的種族，這可是新鮮東西·—

  「有意思，必須趕緊記錄。」凡德專心觀察，「姬懷素，使用光盾攻擊！」

  「去你的。」「阿巴！」

  姬懷素一個暴栗把眼魔彈下來，自己向前揮了揮手：「嗨！有什麼事？」

  那殘影緩慢前行，對此毫無反應。凡德深感驚奇：「就這東西你還想交流啊？」

  姬懷素也困惑：「你說啥吶，人家連武器都沒拔有什麼必要開打。」

  「不是，啊？」凡德更懵逼了，「你從哪看出來的武器？」

  凡德盯著那一大坨灰色馬賽克深感崩潰：「你那視力才有問題吧？？」

  雙方的交流不說驢唇不對馬嘴也算是風馬牛不相及，但這事真的不怪他們。因為在姬懷素眼，正在緩步走來的未確認生命體·

  無疑是一位灰甲騎士。

  他、或她，身著破敗的鎧甲，以鏽跡斑斑的頭盔遮住面容，動作滯澀似是夢遊。此刻騎士雙手空，但既然這幅打扮就肯定有武器。姬懷素嘗試上前交流：「請問一一一」

  她前踏時雙方的距離縮短到3米，灰甲騎土忽然虛握雙手擺出架勢。它的氣質隨之一變，上一還似行戶走肉的遊魂，這一刻便成了千錘百鍊的戰土。騎士身後的影子如有實質般湧起，在它手中凝為樸實鋒銳的長劍。一把影子長劍。

  影刃！

  「哇！我草！！哇！！！」姬懷素尖叫連連。

  凡德一驚：「是精神攻擊？！」

  灰甲騎士箭步踏前，影子長劍自下而上撩起直指咽喉。姬懷素一邊尖叫一邊後跳，她手忙腳亂也造出匕首大小的影刃，朝騎士展示：「你看！一家人！我是老鄉！」

  但灰甲騎土顯然不這麼認為，它見姬懷素拿出兵器立刻停手，以行雲流水的動作造出閃光的騎上盾。

  光盾。

  「啊啊啊啊啊！」姬懷素二度發出尖叫。凡德瞪著個大眼，看著那坨大了點的馬賽克怎麼也理不清楚。

  「你怎麼回事？你這精神抗性摻了多少水？」

  ......？

  這反常的舉動讓姬懷素大感驚奇，她嘗試收起影刃，灰甲騎士立刻散去光盾雙手持劍。她又把自己的光盾造了出來，這一下灰甲騎士的反應更加激烈，當場就以劍柄重重磕上光盾邊緣。這擊重似是對盾牌格外有效，只一下便磕飛了光盾一角。騎士緊接著反手斬出，影刃直取姬懷素頭顱！

  姬懷素就地一滾，險之又險地閃過騎士的斬擊。這個角度下影刃只一偏就能刺中影子，她正準備製造光源改變影子方位，卻發現對手僵直不動，又成了最開始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凡德蹦過來時一頭霧水：「你到底在打什麼莫名其妙的架·—

  在它的視角下剛剛一連串的來回簡直堪稱喜劇：馬賽克似乎動了一下，然後姬懷素開始怪叫，

  術後馬賽克前後挪動了一下，姬懷素開始假裝自己被擊中，假裝迴避攻擊，假裝嚴陣以待----為了曾強真實感還特意讓自己的盾牌崩了個豁口·

  這姑娘戲精程度這麼高的嗎？出來幹個任務還得自導自演的哈？

  姬懷素意識到對方情況不對，這位灰甲騎士似乎神志不清，只有與人距離接近了才會重新拾起意。她模仿著對方先前的動作，嘗試將雙手虛握，意識集中在自己的影子上。未經思考，流利的舌語脫口而出。

  「逆影化刃。」

  她的影子如水般逆向湧出，在手中化為利刃，比平常更為沉重，也更有力度。姬懷素驚喜地笑起來，她模仿灰甲騎土先前的動作，以劍柄錘擊。灰甲騎土立刻散去光盾，向側方一讓避過撞山。

  對方的行動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於是她縮短影刃，朝著空處輕輕一戳。這次她看得清楚，灰騎士形成光盾的時間甚至比她出手的時機還要更快！

  「—·先之先？」

  她曾聽老爹講討這一招的原理，在攻擊之前讀取他人的思考，從而先一步採取行動的戰鬥模姬懷素越想越犯嘀咕，此時新的灰霧從地底湧出，又一位灰甲騎士隨之出現。她隨手投了片微碎片，想測試敵人的反應。

  兩位騎士同時展現出了謎一般的先之先：微光碎片還沒脫手，他們便齊刷刷往側方跳開迴避？？？

  姬懷素接二連三地投擲光碎片，兩位灰甲騎土齊整地左跳一下，右跳一下，好像打定了主意干朵就不打算攻擊了，把凡德看得目瞪眼呆：「馬戲團訓練吶？」

  「情況不對。」姬懷素停下動作，「它們的思維好像很單一，明明有先之先卻用的像程序一羊。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不是先之先？」凡德說，「正兒八經修出預知的武者不會傻成這樣，

  更傾向於這是種天賦能力，情緒感知之類的。你想著逃跑揮劍試試看。」

  姬懷素依言照做，這次兩位騎士動作再變，他們紛紛將長劍高舉，劍身上沸騰的陰影節節暴長，竟瞬間變作十米之長的超巨型兵器！

  兩把巨兵迎頭斬下，姬懷素眼裡望得出神：「哇！哇塞！」

  凡德只見兩條看不清楚的柱狀灰色物體迅增猛增暴增，聽到旁邊的驚呼更感驚恐：「你看個大馬賽克為啥會高興成這樣啊？！」

  姬懷素突然抄起凡德，以大盾護向側方。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像是毫無徵兆吹起的暴風雪，

  阝寒氣將兩位灰甲騎士凍為冰塊，連帶著姬懷素的光盾也鍍上了一層冰封。緊接著勁風呼嘯而過，

  過的藍膚色男人如炮彈般倒飛而來，將被凍住的兩名騎士砸得粉碎。

  「殘忍的殺傷！生命死去！為什麼！為什麼！！」那男人抱緊頭顱，發出聲聲啼哭，「殘忍的暴徒，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生命力頑強得像條蛆一樣，令人作嘔。」

  又為巧地術到」燦個系時計地點。

  巫何的視線先後掃過冰人與姬懷素，向後者微微點頭：「情況之後說明，先解決災害。這個濁目發瘋了，同為至尊道路的你也明白吧？」

  姬懷素調整狀態，快速觀察情況。被揍過來的男人已到中年，頭髮稀疏，外貌上除了皮膚發藍卜沒什麼特別的異常。可他的表情陰鬱，力量外泄嚴重，不斷有水流自其身旁生成，還未來得及流尚就凝為堅冰。

  一目了然的失控，水元素不加抑制地宣洩，負面情緒根本沒得到管控，說難聽點，這男人和天又種已經差不了多少，只差一個契機就要徹底變成外道。姬懷素自己是玩元素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這情況的惡劣。她警了巫何一眼：「你質點幾？」

  「3。」」

  「那麼你做好準備。」她敲擊劍盾，以元素力量吸引長發男人的注意力，「喂，你！還記得自已的名字嗎！」

  「名字———」退男人深思起來，「我的名字是——賽斯倫——」

  「哦，聽上去不差啊！」姬懷素繼續大喊，用刺眼的光誘導男人的眼神，掩護巫何暗中的行力，「賽斯倫，你是本地人嗎？以前做什麼工作？」

  濁淚也好逆影也罷，平復情緒的第一步總是喚醒他們的人性。記憶與思念是身為人的錨點，能多想起過往，就能從狂亂的情緒中喚醒自我。

  「我·.是的—.我自幼在這裡長大—·—我一直很膽小———害怕血」

  賽斯倫用力摳挖自巴的面頰，「所以我成為了———傭兵—因為害怕血——去不停地殺人———殺人—」

  「有夠糟，前後邏輯崩壞，這貨的記憶都糊了。」凡德小聲說，「再下一步就是元素化，再下步你懂吧？」

  「他沒有再下一步了。」

  「精血鎖魂，符意封氣，起！」

  符陣的力量同時壓迫於幽體與肉身，讓賽斯倫頓時跪倒在地。巫何顯然是位好手，他的陣法足以束縛住這名同級的濁淚。然而「我今日定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輕易說『條」，當我們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敵人應該已經死了。」

  恰在此時，兩道漆黑的刀氣交叉斬出，將馬上完成的符陣撕了個乾乾淨淨！

  巫何只見一道綠影擦過視野邊緣，緊接著就是個跟發了瘋一樣的雙刀丫頭追隨而去。好不容易吉成的符陣就這麼碎了，冰人徹底脫離控制。

  賽斯倫大哭連連，他的軀幹在哭聲中完全變成了透明的冰塊。他完全元素化了！連人的形體都設有了！

  「啊，額。」姬懷素撓撓頭，「你那符陣還能再用一次不？」

  巫何使勁握緊拳頭，臉色本就因鋼化變色，此刻更是比煤炭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