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轟隆——!
列車與鐵軌摩擦發出的聲響,星火迸射,哪怕隔著窗戶仍舊在耳邊迴蕩。閱讀М
車廂內的乘客,宛如睡著了似得低垂著腦袋。
江離看了他們一眼,身上都沾染了一絲鬼氣,淡薄到幾乎不可聞的地步,並且在靈魂的深處。
這也難怪作為『柱』的煉獄杏壽郎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做手腳的那隻鬼,實力距離上弦之陸的墮姬也不差多少了。
並且還是精神系、讓乘客入夢是手段之一嗎?
分析的差不多,江離來到前端的車廂,便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了。
「原來如此。」
車廂門打開,橙黃的燈光已經被映成了紅色。
紅色的車廂內,車的岩壁和地面上已經被血肉所占據,血肉蠕動間露出一張張慘白的臉頰,有鬼殺隊的成員,也有普通人。
他們就被肉壁給包裹著,掛在了牆上,車廂就像是腸道一般,時而蠕動,並且慢慢的向前方的車廂蔓延。
「血鬼術的一種嗎?」
這輛列車正在被同化,並且受到精神的影響,車廂內的乘客在不知不覺中被惡鬼吞噬。
就在血肉組織蔓延到腳底的時候,精神為之一振。
奇異的精神力量正嘗試著窺探他的內心世界,同時拖拽著他進入夢境,可惜失敗了。
江離露出冷冽的笑容:「螻蟻,敢做出這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實在是讓我感到意外,可惜…」
剎那間,和諧之眼發動。
江離的左眼化作豎瞳,屬於巨龍的瞳孔徹底睜開。
恐怖的精神力量逆流而上,
追溯到了精神力量的源頭!
列車的車頭頂端,夢魘瞳孔驟然一縮。
使用精神力量的他,居然毫無反抗的被拖拽進了一片陌生的世界。
陌生的精神世界中,頭頂的虛空中一顆碩大漆黑的豎瞳慢慢睜開。
夢魘完全愣住了,站在眼瞳下湧出難以言喻的卑微感,下一秒就匍匐在地上,但那瞳孔並未放過他。
就這樣,下弦之一的夢魘靈魂在眼瞳的目光下漸漸化齏粉。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消失前,夢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如果世上存在這樣的東西,我們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
原本作為他內心支柱的鬼王『鬼舞辻無慘』瞬間垮塌,身為鬼的靈魂在龍眸的一縷目光下,頃刻都堅持不住。
夢魘一死,席捲整個列車的精神力量全部潰散,最終跟著氣息一同消失,這樣的捕鼠陷阱也徹底宣布落敗。
與此同時,肉壁上也湧現一片片的毒斑。
緊接著萎靡、收縮、最後灰飛煙滅,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車廂內。
屍體的腐臭味瀰漫開來,令人作嘔。
察覺到夢魘已在反噬下死去,江離感覺自不量力的同時,又有些惋惜,沒能吞噬掉精神之核,有點浪費了。
先不說和諧之眼的存在,哪怕對方窺探他本身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那神性雖然已經殘破不堪,卻也不是螻蟻能染指的。
在車廂恢復常態的同時,隱藏在血腥味中的一隻惡鬼也暴露了出來。
「事到如今,不跑準備做什麼?」
「嗬嗬…」
突兀,惡鬼的腳下張開一張黑色巨口,哈嗚一聲巨口合攏,鬼也消失在了視線里。
就在這時,前方大地劇烈震顫。
霧氣之中出現兩顆幽幽,壓迫感席捲而來。
列車中,煉獄杏壽郎瞳孔驟然一縮,表情凝重的握住刀柄:「何等強大的壓迫感,上弦!」
…
列車的強烈燈光下,霧氣總算三散了許多。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筆直站在鐵軌上的身影。
男子留著桃紅色短髮,金色瞳眸,皮膚慘白,全身刻滿無數代表罪人的深藍色刺青,指甲血紅。
身穿紫紅色短衫,腳腕上掛有念珠。
僅僅站在那裡他就釋放著逼人的壓迫感,金色瞳眸中的叄字,代表對方正是上弦之月中排行第三位的惡鬼!
煉獄杏壽郎探出車門,瞳孔一縮。
「上弦之叄!!!」
盯著迎面而來的列車,猗窩座面不改色:「破壞殺·羅針!」
下一秒,術式就在他的腳下展開。
宛如羅盤一樣的術式展開後,猗窩座的鬥氣釋放而出。
恐怖的壓迫感籠罩著周圍,只見他對著高速襲來的列車抬起手做出荒唐的一幕。
他居然妄圖、
用雙臂強行讓列車停下!!!
轟隆、磁磁磁——!!!
恐怖的力道與車頭現狀,鮮血飆射。
然而猗窩座依舊神色冰冷,雙腿在磅礴的力量下跟鐵軌摩擦,鐵軌硬生生被壓斷,列車也開始搖擺顫抖,慣性下所有車廂開始碰撞。
慣性讓所有車廂相撞,緊接著脫離軌道。
車廂內,江離一手拎著一名乘客。
黑暗中鑽出黑色絲帶,將乘客全部固定在座位和椅子上,避免了這群昏厥的乘客在衝擊和慣性重創,甚至被甩出車廂斃命。
接著,江離看向窗外。
「總算來了個看得過去的,這股氣息論單挑的話應該跟岩柱差不多了,炎柱怕不是對手。」
將乘客丟在地上,江離躍至車頂,站在那俯瞰著戰場。
霧氣散去,猗窩座的雙臂也已經報廢。
可下一秒,新的雙手卻從肌肉組織中延伸而出,完成了超速再生,這就是上弦鬼的恢復能力。
上弦之陸,墮姬在他面前就跟鬧著玩似得。
這一切,全部都落在江離的眼中。
「這種超速再生的速度,就算再突破數個生命層次我都做不到、無限的體能和生命,除非切斷頭顱,甚至沐浴陽光才會死去,這才有點『鬼』的樣子啊。」
…
…
鐵軌上,猗窩座露出一絲毛骨悚然的笑容。
「總算是停下了,再往前可就越界了啊。」
盯著從車內一躍而下的煉獄杏壽郎,猗窩座舔了舔嘴角:「柱、肯定沒錯了,體內那澎湃的熾熱能量,炎柱嗎?」
「炎柱,煉獄杏壽郎。」
杏壽郎手握住刀柄,猗窩座的壓迫令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壓力;江離說想要進化就得不斷的戰鬥,在生死邊緣徘徊,這就是進化最快的方式。
「不錯的氣勢,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搞清楚。」
煉獄杏壽郎雙手持刀:「什麼問題?」
「殺死上弦之陸『墮姬』的是你嗎?」
「抱歉,另有其人。」
煉獄杏壽郎皺了皺眉,果然是衝著江離來的啊。
聞言,猗窩座內心的興趣頓時少了許多:「是嘛,我啊正在找那個柱,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你我在這裡相遇,就請你去死吧,煉獄杏壽郎!」
話音落下,猗窩座身影疾掠而出。
他的速度快到尋常人肉眼完全看不見。
好快!
火焰紋的羽織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煉獄杏壽郎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體內火焰蒸騰,手中日輪刀由下往上揮動,熊熊烈火般的刀刃朝猗窩座砍去。
「貳之型·上升炎天!」
噗嗤!
頃刻間,猗窩座的左臂就被切成兩瓣。
簡單的試探,猗窩座後撤數步,手臂一甩兩瓣手臂居然瞬間合在一起,就連一絲傷疤都看不見,癒合速度簡直太過於離譜。
這一幕,讓煉獄杏壽郎壓力倍增。
這就是上弦的恐怖恢復能力嗎!
「不錯,我不討厭強者,煉獄杏壽郎,不過距離至高領域還差了一截。」
「至高領域?」
對於煉獄杏壽郎的質疑,猗窩座笑著說道:「是啊,不過以你現在人類的身軀是無法達到,的畢竟人類會衰老會死去,無法保持在巔峰時刻,但如果是變成鬼的話就擁有數百年的時間去修行……」
聞言,讓煉獄杏壽郎瞳孔一縮。
這番話在來之前,江離也曾經說過,卻沒想到真的有人為了追求更高的實力,居然願意去變成鬼!
荒唐!
「你在說什麼!你是自願變成鬼的嗎?」
「不錯,變成鬼有什麼不好的,就像我永遠不會死,受傷後也能立起治癒,但在看看你,僅僅一擊你的體能就有種下降的趨勢了。」
說話間,猗窩座越發的興奮,雙拳也不斷揮出,與煉獄杏壽郎的日輪刀相撞。
金玉交擊,星火迸射。
僅憑一雙拳頭,居然擁有堪比日輪刀的硬度,跟日輪刀對抗起來並且不落下風。
「我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你這樣的對手了,煉獄杏壽郎,跟我一起變成鬼吧,這樣我們就能一直戰鬥下去,變得更強!」
「我拒絕!壹之型·不知火!」
狂暴的火焰化作炎刃,朝著猗窩座突進。
對於猗窩座的世界觀,煉獄杏壽郎無法認可。
如果只是為了變強就變成鬼,去傷害其他人,這是絕對的惡,無法原諒,哪怕付出生命也必須將他斬殺!
此時,煉獄杏壽郎已經將江離的存在拋之腦後。
避開他的斬擊,猗窩座身軀凌空躍起:「破壞殺·空式!」
只見他雙拳在空氣中摩擦,打出眾多連擊,速度快到難以看清,但鬥氣凝聚的拳勁卻久久不散。
腹部遭到重擊,煉獄杏壽郎將一口血強行咽了下去。
好詭異的招式,
根本看不清!
猗窩座落在地上,看著嘴角帶血的煉獄杏壽郎讚賞道:「這是我的血鬼術,看到了吧?我們的實力是有差距的,光靠你這具身體是不行的。」
「那又怎樣?」煉獄杏壽郎氣喘吁吁。
「真是個固執的傢伙。」
猗窩座不耐煩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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