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不但要招攬,還要自己這麼早就替他賣命了。
四皇子不說,蘇軼昭都能猜到這件事必定與礦藏有關。
「本殿下知你口才了得,行事縝密,便想請你幫一個忙。」
「這?學生怕做不到,畢竟只是舉人身份。」蘇軼昭為難地道。
「欸~對你來說,也不是多難的事。」
四皇子擺了擺手,接著道:「本殿下相信你,也就不瞞你了。此次來北元府,其實是領了父皇的密令。」
蘇軼昭有些驚訝,而後做出洗耳恭聽狀。
「浮煙山礦藏的事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老五行事如此高調,怕是府城世家中無人不知了。」
蘇軼昭點頭,「之前有所耳聞。」
「父皇命本殿下全權處理此事,包括礦藏的開採以及之後的冶煉。只可惜本殿下來晚了一步,如今格局已定,再想行事,卻力有不及。」
「這?您是皇上派來的,難道他們還敢不聽您的命令?」蘇軼昭不可置信地道。
「朝中之事較為複雜,人人都想染指這鐵礦,對本殿下的命令都是陽奉陰違。因此,行事艱難吶!」
四皇子說著重重嘆了口氣,心中已經有些焦急。沒多少時日了,他得抓緊時間將自己的勢力安插進去。
「那您是打算?」蘇軼昭疑惑地問道。
這四皇子居然還不跟自己說實情,還說是他全權處理此事,那將鄭大人又放在何處?
「是這般,原本朝廷派了戶部右侍郎鄭明信大人協助本殿下,可鄭大人仗著自己在北元府有根基,便對本殿下陽奉陰違,實在難辦。」
「沒想到這鄭大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蘇軼昭點頭,臉上是一臉憤慨,心下卻想笑。
「嗯!因此,本殿下打算給點顏色他瞧瞧。府城的尤家是鄭家旁支的姻親,便一直仗著鄭家的勢力作威作福,此次更是直接參與礦藏的開採,甚至還想獨攬開採權。」
「尤家?難怪最近聽說尤家十分猖狂,每日都是賓客雲集,看來都是衝著礦藏去的。」蘇軼昭恍然大悟地道。
「嗯!尤家因鄭大人得勢,鄭大人以為他能在北元府一手遮天?本殿下被他架空權勢,回去如何向父皇交代?因此,本殿下想讓你去說服曲家。」
「啊?此事與曲家又有何關係呢?」蘇軼昭十分疑惑地道。
「你對曲家祖上的事兒還不太清楚,其實當年曲家祖上也在前朝工部任過職,他們家擅長冶煉礦石和製造兵器。只是後來曲家得罪了前朝高官,便落魄了。」
四皇子邊說邊注意著蘇軼昭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直至今日,竟然成為了商賈,還轉營了玉石買賣。不過當年他們家祖上留下不少關於此方面的傳承,本殿下讓你找曲家,便是為了讓他們為朝廷效力。」
蘇軼昭聽完沉默良久,最後面有難色地道:「那您為何不親自與他們談呢?這樣不是顯得更有誠意嗎?您也知道,我是蘇氏子弟,人家未必會想見我呢!」
「唉!其實曲家已經被多方勢力盯上了,本殿下若是親自找了曲家,那其他勢力也會伺機而動,將此事給攪黃。為了朝廷和江山社稷,曲家是一定要參與的。」
「因此,我才想請你去做說客。你也不要推辭,若是此事成了,本殿下必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幾句。明年你下場之後就要入仕了,在此之前先立功,對你還是有利的。」
四皇子繼續遊說,其實他是怕自己去了,曲家不會答應。
再者他最近被其他勢力盯上了,他一動,其他勢力也會跟著動。
「這?」
看著蘇軼昭很是心動的模樣,四皇子又道:「不過是嘗試一下,不成也無妨。」
「可若是去談判,那殿下又開出什麼條件來吸引曲家呢?」蘇軼昭有些犯愁,但依舊問道。
「本殿下不信曲家不想重新入仕,便以此條件如何?」四皇子看向蘇軼昭,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蘇軼昭有些汗顏,她剛才忽悠曲老太爺全靠一張嘴。
其實不過都是空口白話,但四皇子不一樣。
他是皇子,朝中有不少官員擁護,讓曲家入仕並不難。
「這?非是學生不想替殿下做事,而是此事若是被祖父知曉,免不了要重罰,甚至有被逐出宗族的危險。」蘇軼昭依舊猶猶豫豫地道。
「只要曲家不說,你祖父又怎會知道呢?」
四皇子已經有些不耐,之前他看這小子的膽量還成,怎麼現在卻這麼膽小了?
「那學生盡力一試,若是不成,還請殿下不要怪罪。」蘇軼昭勉為其難地答應道。
四皇子這才緩和了臉色,對著蘇軼昭又承諾了一些日後不知能不能兌現的好處,與蘇軼昭剛才忽悠曲老太爺有得一拼。
「那你這兩日找機會去會會曲老太爺,有消息就在府中知會我一聲。」四皇子又吩咐了一聲。
「這麼急?」蘇軼昭詫異地問道。
「免得夜長夢多。」
他說著,就從身上扯下一塊玉佩,扔給了蘇軼昭。
「拿著這塊玉佩,曲老太爺應該會認得。」
等蘇軼昭的馬車離開之後,竹室裡間才走出一人來。
「殿下覺得,此子可不可信?他又會不會去呢?」那人在四皇子對面坐下,而後問道。
若是蘇軼昭在此見著此人,一定會大吃一驚。
四皇子嗤笑了一聲,「當然不可信,不過就算他不去,本殿下也有辦法讓他與曲老太爺碰上的。」
「那,您為何還要他去曲家做說客?」
「當然是為了引老五了。」四皇子失笑道。
「那您給的那塊玉佩?」
「不過是隨便扯了塊給他,並沒有身份信息。」
四皇子說著,便朝著身後喊了一聲,「這幾日派人盯著蘇軼昭,若是去了曲府,那就立刻來報。」
端起茶碗,四皇子品嘗了一口,覺得滋味甚妙。
「曲家,不過是一塊墊腳石。」四皇子呢喃道。
蘇軼昭坐在馬車內回想著剛才四皇子的話,她舉起手中的玉佩,仔細觀察了一遍。
上面刻著個「瑜」字,四皇子名秦越,字懷瑜。
沉思了片刻,蘇軼昭便冷笑連連。
將手中的玉佩扔進了儲物空間,她闔目沉思。
嘆了口氣,「看來曲家是私藏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