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離他遠點
蘇軼昭剛要將東西還回去,就聽得世子冷硬的聲音傳來,「我送出去的東西,不屑收回。你若是不要,那就扔了吧!」
他說著就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蘇軼昭剛要叫住他,就聽到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離江永年遠點!你日後也要入仕, 與他走得太近,對你沒有好處。」
扔下一句話,世子就推開窗戶,竟然一個箭步就跳躍了出去,而後窗戶被關上,屋內又恢復了之前的靜謐。
蘇軼昭上前關上窗戶, 又檢查了一遍門, 發現門閂是拴好了的,這才回到床上。
什麼意思?遠離江永年?蘇軼昭想起江永年是太子黨, 難道是太子有什麼異動?
此刻腦子還有些暈乎乎的,蘇軼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決定不再多想。
「還是明兒再說吧!」蘇軼昭嘀咕了一句,接著將那物件兒隨手放在了枕頭之下,沾上枕頭之後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蘇軼昭竟然起得比平時晚了些。
要知道她來到大雲朝之後,可是有生物鐘的。比往常遲了半個時辰才醒,又是在陌生的地方,這還是第一次。
任由小丫頭給她束髮,蘇軼昭清醒之後,才回想起了昨夜之事。
大半夜的,就為了來告誡她一句, 讓她遠離江永年?
蘇軼昭頓時想到了朝堂之爭,太子這兩年式微, 甚至朝中有傳言, 皇上對太子很不滿意,太子之位便有些岌岌可危。
當然,蘇老太爺他們肯定不會在蘇軼昭面前說這些,揣摩聖意,又事關太子,誰敢妄言?
不過這兩年蘇軼昭養了不少侍衛,雖說還在培養當中,但忠誠度絕對不用懷疑。
有些機靈的,如今已經能派上用場了。
若說她為何會有這等本事,那就與一年前,她考完試回府時,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老者有關了。
當時那老者衝撞了蘇軼昭的馬車,原本蘇軼昭是打算將人送去醫館醫治,而後賠些錢財。
誰料在看清老者的面容之後,蘇軼昭便收留了對方,甚至還給對方還清了欠債。
那老者叫閆正,就是蘇軼昭與原主生母一起生活時,住在她家前面那個守義莊的老頭。
蘇軼昭對原主記憶里的老者印象深刻,一個人孤僻地守著義莊,時不時地接濟母女倆, 卻從不與外人來往。
而文鈺與對方的關係似乎不差,一直以閆叔稱呼。
蘇軼昭當時就想到那些壯漢的話, 於是問他可有親人, 是否要去投奔。
因為壯漢說老者是替侄女借的銀子,只是侄女命苦去了,也不知在這世上還有沒有親人了。
閆正只是搖頭,而後表示如果肯收留他,他還能幫著做事。
蘇軼昭感念老者的恩情,覺得多張嘴吃飯也沒什麼,於是就答應他留下了。
誰料,留下的老者,竟然給了她莫大的驚喜。
原本蘇軼昭只打算讓老者去找朱三,給安排個輕鬆的活計,可老者卻說他之前是習武之人,只是這些年年老體衰,之前又受過傷,不能再習武。
可老者被壯漢毆打之時,根本沒反抗,這一點讓蘇軼昭覺得奇怪,難道傷得有這麼重?
只是後來老者對那些孩子的訓練計劃讓她覺得很是欣喜,心中直呼撿到寶了。
閆正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他不願多說,蘇軼昭自然也不會多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過她猜測,閆正與文鈺,或許很久之前就認識。
突然想到了什麼,蘇軼昭揮退小丫頭,將枕頭下的物件兒拿了出來。
這一拿出來,蘇軼昭頓時愣住了。
五六歲小童拳頭大小的紅瑪瑙,雕刻成了一個石榴,剝開一半,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紅色果肉。
就連一顆一顆的石榴籽都看得一清二楚,雕刻工夫很不錯。
剝到一半的外皮,下面摸著非常光滑。巧妙的是,整個外皮不是紅色的,而是比鮮紅色淡一些,呈現橘黃色。
「嘖嘖!這個一看就價值不菲啊!這麼大,裡面紅色的品質很不錯,怎麼也得幾百兩銀子吧?隨手就給自己玩了?」
蘇軼昭邊感嘆對方有錢,邊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忿。
就算自己手上又不少寶貝,但也沒到拿這種隨手就送人的地步。
用帕子包好,放在了儲物空間裡,她打算找個機會還給對方。
無功不受祿,誰知道對方是什麼用意?
再一次感嘆儲物空間的便利,只可惜不能放活物,不過有這樣大的空間,能放不少東西了。
她現在有值錢的東西都放在空間內,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她好東西無處可藏。
收回心思,再次想起宗澤銘告誡的話,蘇軼昭覺得需要打聽打聽。
不過不管怎麼樣,江永年是她的好友,她不可能因此而遠離對方。
等蘇軼昭去找江永年會合之時,卻得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世子爺今兒一大早就從乘坐馬車趕回寺里了。」
蘇軼昭很是驚訝,「這麼突然?」
江永年搖了搖頭,「我看他臉色不太好,難道是又覺得不適了?」
對於江永年來說,甭管對方為何突然離開,反正不用他再陪吃陪喝陪玩,他求之不得。
那位難伺候的主兒,即便是好脾氣的江永年,都險些要被氣得跳腳。
蘇軼昭若有所思,不過她昨晚一夜未歸,此刻也是歸心似箭了。
今兒可是要盤帳的日子,她得趕去東麻巷的院子。
江永年自然不會強留,他打算回去與父親探討一番,看看這位世子爺到底是何用意。
二人都有事,自然就上了馬車啟程回府。
法源寺內,一名小僧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木蘭苑走去。
在門外守著的一名內侍聽到雜亂的腳步聲,頓時心中一緊。
待得腳步聲近了,他的目光看向當先那人,不禁汗出如瀋。
「奴才見過總管大人!不知總管大人親臨,奴才未能遠迎,還請總管大人恕罪!」
內侍立刻上前行了大禮,而後大氣不敢出,態度十分恭敬。
為首的高胖內侍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目光投向緊閉的門扉,眼中精光乍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