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杏、小梨、青苗等歡快的笑著收拾布置,姚存慧的心情也不由得輕快起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還是這兒好,每年若不來個兩次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姚存慧笑道。
「你要是喜歡,咱們每年都來。」沈佺抬手輕輕理了理她的鬢髮,目光溫柔而繾綣。
姚存慧忽然對上他的目光,面上微熱,有些羞窘的垂下頭去,唇角卻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俏麗的臉龐上泛著淡淡的光暈。
沈佺見了也不由笑了笑。自成親以來,真正清寧的日子似乎便是在這別院了,他喜歡看到她這樣的笑。
山中日月短,兩人悠閒度日,坐看雲起,轉眼便過去了半個月。
「寧遠,原來我外祖雲家也有別院在這附近,我大表哥說了,明日下午要過來做客呢!正好他在雲家莊子裡處理事務。」這日姚存慧揚了揚手中的信箋喜笑顏開。
山中風景好、空氣好,養了大半月,姚存慧的臉上多了光彩,容光煥發。
「嗯,大表哥來,咱們得好好招待!」沈佺笑笑。
「那是自然!」姚存慧一笑,早已叫過小杏、小梨等來吩咐。
次日午飯過後,姚存慧便在等著雲錦鍾,卻是半響也不見人到,姚存慧不由有些急躁起來,偏沈佺硬要拉著她去書房。
姚存慧奪手不肯,沈佺附耳過去悄聲說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普淨寺那次救了你的黑衣蒙面人是誰嗎?我這就帶你去見。」
「是你的人!」姚存慧吃了一驚,隨即有些不快。既然是他的人,為何不早告訴她偏要等到這時候!
「也不能算是我的人,你見了就知道了!」沈佺笑笑。✊👊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姚存慧狐疑起來,便同他一起去了書房。
書房裡間中,一人穿著淡白衫子,長身玉立,玉簪束髮,正背著手仰頭看一幅橫掛在壁上的狂草,聽見動靜便忙轉過身來,微微點頭,琥珀色的眸子中帶著笑意。
姚存慧眼睛驟然睜大,這個人,便是化成灰她也認識!
「白慕鳶見過王爺、王妃!」白慕鳶渾然不覺拘束,搶步上前,拱手彎腰恭恭敬敬向沈佺和姚存慧行起了禮。
「不必多禮!請坐吧!」沈佺笑著揮揮手,攜著姚存慧坐下。
「怎麼,會是你!」姚存慧呆呆的看著他,仿佛見了鬼。
這個人,不是呂家的走狗奴才嗎?什麼時候又站在沈佺這一邊了!他的底細還是千山查出來的,沈佺不可能不知道!難道說,這人是個臥底?不對,即便是臥底,那也是半道投誠的臥底!沈佺竟如此信任他,還把他弄到了這兒!
「正是在下,那日讓王妃受驚,還害得雲小姐遭逢不幸,真是在下無能!還請王爺和王妃恕罪!」白慕鳶斜斜坐在交椅上,向沈佺、姚存慧拱手說道。語氣恭謙而客氣,神情卻坦然自若,仿佛他和姚存慧從來沒有什麼過節,仿佛他本就是他們的下屬一般。
「那日的事還沒多謝你呢!非是你的錯,何來恕罪之說!」姚存慧勉強笑笑,頓時感到深深的違和。
白慕鳶連稱不敢,又道:「在那前幾日,我們二少爺——呃,呂憲崇叫我南郊外找一處跟呂家扯不上關係、適合關押藏匿人的偏僻之所,還要方便從普淨寺過去不至於惹人耳目。我當時覺得奇怪,找到地方之後那幾日便暗暗留心普淨寺的動靜,打聽到王妃和三小姐、雲小姐要去普淨寺上香,心裡便感到有些不對。那日我藏匿寺中,果然看到出了事,隨後便趕回京城尋了機會給鎮西王府報信,又忙折回去救王妃。沒想到到底還是連累王妃受驚了!」
「你已經盡力,這倒怨不得你。」姚存慧笑笑,難怪鎮西王府的人那麼快就找到了地方,原來也是他送的信!
「那日,你似乎還有話要對我說?」姚存慧很快想清楚當日前後事,眼睛亮了一亮。
白慕鳶點點頭,「當日的確有事要說,不過如今已經沒有了!那日小人想說的,便是關於三小姐的事,後來,咳,小人不是寫了匿名信轉交給王妃了嗎?呵呵,鎮西王府的門庭果然嚴謹之極,那封信費了許多勁才送到王妃手中!」
姚存慧「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心有餘悸後怕道:「真正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那封信,那後果真是——」
「王妃聰穎,即便沒有那封信,相信王妃也定會處置得當!小人倒是白討了王妃一個人情了!」
「白公子還是這麼會說話!」姚存慧不由的笑了起來。白慕鳶雖然一口一個「小人、小人」的,可給人的印象卻沒有半點兒卑躬屈膝,總之叫人看了心裡不彆扭。
「這兩件事你做得很好,本王會記著。」沈佺笑笑,又道:「你和王妃是故人,本王的事也從沒有瞞著王妃,所以今日順便讓王妃也見一見你,省得她整日琢磨著黑衣人究竟是誰,本王從你這聽說了還得重新給她說一遭!」
「你胡說什麼!」姚存慧不由嗔他。
「王爺您說笑了!」三人都笑了起來。
「說說吧,你冒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沈佺的目光驀地多了兩分凜然。
白慕鳶下意識瞟了姚存慧一眼,見姚存慧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且沈佺也沒有讓她迴避,不由心中一凜,難不成當真所有的事情王妃都參與其中嗎?太子爺居然也信得過她?
白慕鳶心中下意識起了幾分敬畏,當下便也不含糊,苦笑道:「呂家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呂相的人在試探我、暗中查我——王爺放心,今日前來我已有萬全安排,絕不會出事!」
「呂家不應該懷疑到你頭上才對,畢竟——」沈佺沒有把話說完,白慕鳶心裡卻明白他的意思。他並不是呂相國身邊的人,而是跟著呂憲崇做生意。對他來說,他有很多機會進入呂府,甚至通過呂憲崇接觸到許多機密之事,飯呂相國恐怕連他白慕鳶是何許人也都不甚清楚,更別說派人查他。
「是不是普淨寺的事惹的麻煩?」沈佺淡淡說道。
「王爺英明!」白慕鳶拱手道:「藏匿王妃的地方是小人找的,還有那個唐衍的住處,也是小人叫人安排的。」
兩件事都同他有著牽扯不掉的關係,有心人只要稍稍一排查便會注意到這一點,然後再來試探他、查他也就絲毫不足為奇了。
「據小人打探來的消息,這事跟趙紀遠脫不了干係!王爺,這個趙紀遠雖然年紀輕輕,又是個瘸子,卻很得呂相爺重用!而且此人心計確實,確實——」白慕鳶說著輕嘆著搖了搖頭。他很少有佩服的人,趙紀遠便算得一個。
「又是他!」姚存慧心中徒然生出一股怒火,恨恨冷哼。
「王爺,此人在我們姚家住過一陣子,白公子說的不錯,此人心計深沉,陰險歹毒,留著他遲早是個禍患!」
「王妃所言甚是!」白慕鳶也忙道。偷偷的瞟了姚存慧一眼心裡有點發毛。好吧,他從來不認為她賢良淑德、溫柔婉和,但隨隨便便說得出這種狠厲的話,還是讓他吃了一驚。不過,這個主意他也贊同!留著那個瘸子,對他有百害無一利!他可不想這麼年輕就被呂家人給弄死!呂家要弄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兩樣。
沈佺也恨趙紀遠,自從他陰險設計打姚存慧的主意開始,他對這個人就沒有好感!他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只斷了他的前程和一條腿,應該直接要了他的命,也就沒有這後來的麻煩。
「趙紀遠現在還不能動,」沈佺搖搖頭,「趙紀遠一直隱藏得很好,我敢說就算在呂家,知道他是呂相國心腹、大得呂相國信任倚重的人也不多,更別說外人了!在外人眼中,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一個區區的呂家家學坐館先生而已!如果他被殺死,豈不是打草驚蛇!此人陰險狡詐,卻只在小事上斤斤計較,料想難成大事,先留著他吧!」
姚存慧有些忿忿,「你說留著便先留著!不過,這人斷斷不能輕饒了他!不殺他,難解我心頭之恨!」以前覺得讓他生不如死更加解恨,現在她改變主意了,還是塵埃落定比較好!省得橫空里又生出亂子來,惹人糟心!
白慕鳶只覺得心裡有冷風一陣一陣吹過,吹得一顆心涼颼颼的。還好,還好,如今他是自己人!不然,王妃娘娘「斷斷不能輕饒了」的人裡頭,想必也有他一個吧?
「放心!」沈佺溫柔的望了她一眼。他如今的意思同她一樣,斬草除根比較划算,只是,時候未到。
「王爺,小人接下來該怎麼辦,還請王爺示下!」白慕鳶連忙提了自己的事。
他膽子大,有計謀,人也夠聰明。但是,他很珍惜生命,他捨不得死啊!
「等會兒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你放心便是,東邊的,和本王都不會不管你的死活。」沈佺慢慢的說道。
白慕鳶神情緩了緩,拱手道:「有王爺這句話,小人便放心了!」
沈佺沉吟片刻又道:「如今京城裡的局勢暗波洶湧,恐怕,表面上的平靜也維持不了多久了!如果有機會,可將你爹送離京城。記住,一定要是合適的機會,不可惹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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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