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存慧搖搖頭,神情淡淡的說道:「沒有別的法子,只要請刀法精湛的大夫按著那疼痛之處隔開皮肉將異物取出。♨♜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盧金玉、鄭怡等忍不住臉色微變,低低驚呼起來,大露不忍之色。幾位公子瞧著姚存慧雲淡風輕的神情,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不由亦暗暗心驚:這姑娘的心是什麼做的呀,說起這麼殘忍血腥之色渾然不覺。
「那,那不是會很痛嗎!」傅家公子想了想,也不覺有些毛骨悚然。試想,好好的肌膚皮肉,生生下去那麼一刀,不但要割開,還要從裡頭取出異物,這個——
「那是自然,」姚存慧好笑,「那就看令叔父怎麼選擇了!我提醒一句,如今時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那異物怕是早就和血肉長在一處了,生生的剜出來也是有風險的!這異物當時居然沒有被發現,想必是埋藏得很深,倘若下刀子時不留神傷著了經脈,極有可能一條腿就廢掉了!即便有麻藥,這疼痛也不會輕的了!還有啊,這只是我的猜測,至於他的腿腹中是不是有異物、疼痛是不是由此引起,我也不敢保證!」畢竟,又不能親眼所見,又不能拍片,皮下的東西,誰料的准呢?
傅家公子聽得脊梁骨上微微的發涼,鄭怡人小膽子更小,光是想像著便小臉兒煞白,連忙叫道:「慧姐姐別說了別說了,不要說了!聽著怪嚇人的!」
「撲哧!」姚存慧忍不住笑了起來,便住了口。心裡卻是甚不以為然的,這有什麼好怕的?
謝府運嘴角直抽抽,心裡慘叫:媳婦啊,你給我這任務註定是完不成了!媳婦你可別怪我,實在是二妹太彪悍了些啊!說起這血肉橫飛、割肉刮骨的事面不改色、理所當然好像司空見慣一樣,哪個男人敢娶回去啊!這不是降得住降不住的問題啊,哪天要惹她發了毛,給來那麼一下子,誰受的了啊!即便她不沖自家男人來這麼一下,可是,哪個男人樂意自己的媳婦這麼彪悍?
「謝謝,謝謝姚小姐提點。¸,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傅公子臉色雖然微微有些發白,仍然陪笑著道了謝。
「我沒幫上什麼忙,您客氣了!」姚存慧亦不含糊。
後來,傅家公子回去之後,見叔父疼得死去活來終於忍不住將姚存慧的推斷說了出來,他家叔父一聽,差點沒把自個腦袋拍暈,連聲嚷嚷這麼簡單的根源自己竟然想不到。他心裡最清楚不過,十之八九這便是癥結所在了!
於是,立刻就叫傅家聯繫了大夫,備好了麻藥,他老人家上演了一幕關公刮骨,逼著冷汗直冒的大夫下刀,一番死去活來的劇痛外加鮮血淋漓之後,居然真的在血肉中取出了一個一寸來長、尾指大小的石頭!那石頭幾乎貼著骨頭,橫在肌肉中,被一團血肉包裹著,早已磨得沒了稜角光滑可鑑,顏色也呈了暗紅血色。老人家捏著那石頭咬牙切齒,傅家公子與兄弟們一旁侍疾,胃裡翻騰得隔夜飯差點吐了出來!
這是在姚存慧回京之後的事了。傅老爺子感激不盡,將這份人情記在了姚存嘉頭上。
李家公子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也笑道:「我這裡也有一個疑難雜症呢,也想請教姚小姐,不知道會不會唐突啊?」
得,今兒成了義診大會了!姚存慧只覺得面對如斯美景,聽大傢伙彈彈琴、吟吟詩不是挺好的嘛,幹嘛這麼大煞風景?而且,竟然有這麼多的疑難雜症,她能說是她運氣太好、老天特意讓她顯擺自己的醫術嗎?
「李公子不必客氣,若是我說錯了或者答不上來,你不要介意便好!」姚存慧笑道。
盧金玉等面上微微的不安起來,生怕又是一個不忍聽的案例,鄭怡更是怯怯問道:「不會——很害怕吧?」害怕的就不要說了啊!
李公子不禁大笑起來,忙道:「不怕不怕,一點兒都不怕!是這樣的,我家有個親戚,大夫診斷出了是胃裡有結石,無法根治,也是時常發作,疼得冷汗直冒,不知可有什麼法子?」
姚存慧神情一松,笑道:「這個你算是問對人了!我這裡有個法子,你可以讓你的親戚試一試。🎄💀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要連著根須的小蔥一斤,洗乾淨,一整把放進鍋里連同一隻洗乾淨的豬蹄子熬湯,那豬蹄子一定要帶蹄爪連皮的,熬好之後將豬蹄和小蔥連湯帶水全部吃了,隔個五日再吃一次,三四次之後便可好了!記得啊,要小蔥不要大蔥,還有那豬蹄子,要帶爪子那一截!」
「這個,真的管用?」李公子詫異極了。就這麼簡單?
「對啊,不妨一試。」姚存慧笑笑,目光瞥過盧金玉、鄭怡等,心想別說她們了,就是這幾位公子爺也沒見過豬圈裡跑著的豬吧,不然這會子怕是也倒盡胃口了!
「貴親戚家那邊想必水質不太好吧?是不是煮茶的鍋里水垢很容易便結了厚厚一層了?叫他們平日裡多吃豬血、雞鴨血可有效預防,還有,平日裡打的井水也好、河水、泉水要煮開了再飲用,別喝生水。」姚存慧又說道。
「原來如此,他們那邊倒是不少人也患了結石,想必還真是水的原因!姚小姐,多謝了!」李公子笑著拱了拱手。死馬權當活馬醫,不妨告訴親戚一試。
姚存慧笑著道不客氣,這個法子,在前世她倒是讓不少人試過的,百試不爽,想必在這個時代,小蔥還是那種小蔥,豬蹄也沒有走樣吧?但願也能夠有效!
王公子在一旁挑眉苦苦思索,尋思著回家問問那愛看醫書的堂兄弟,有沒有在哪一本如此神奇的醫書中看到諸如此類的奇方異法。
「還有我,還有我!」鄭怡忽然也叫了起來,拉扯著姚存慧的胳膊,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嘟著小嘴道:「慧姐姐你看,我這兒長了兩顆痘子了,只好抹著脂粉才掩蓋住了!真好討厭的,一處好了一處又長,整年都沒幾日消停的!」
小臉上滿是幽怨的表情令姚存慧和盧金玉都笑了起來。
姚存慧笑道:「這有何難!平日裡少食油膩辛辣之物,我再給你開兩張方子,你回去配了試試!」
盧金玉眼睛一亮,拍手笑道:「正好正好,不如姐姐多開兩張美容養顏的方子,我們回去也都試試!」說著便叫丫鬟筆墨伺候,表姐妹兩個笑吟吟的拽著姚存慧往桌案一旁去了。
眾公子一笑亦由著她們,這邊自顧說著話,話題有意無意卻是圍著謝府運,問他關於妻妹之事。
姚存慧倒沒忘記許婉竹,也是不想她跟謝府運呆一處的意思,便笑道:「婉兒表姐一起過來麼?」
女孩兒家誰不愛美?許婉竹心裡雖不太想去,終究禁不住誘惑,於是笑著應了聲好,便也起身過去。
盧金玉轉移了注意力,也沒排擠她。
姚存慧果然便寫了幾張方子:
「白芷、白蠟各八兩,白附子、辛夷烏頭、防風、藿香、商路各二分,蒿本、葳蕤各四分,零陵香三分,麝香一分,細細碾碎成粉,酢漬浸泡一宿,以牛脂一升、鵝脂一升、羊脂五合、麻油二合諸油脂煎之,至成鵝黃色膏狀。用皂莢湯洗面,然後以膏敷面。兩日一回,三四回之後便可痊癒。」這是祛痘的。
又開了一張美白的:「白瓜子中仁五分,白楊皮二分,桃花四分,碾搗成末,以野蜂蜜調和成龍眼大笑之丸,日服食三粒,半月可見成效。」
盧金玉等收了,道了謝,又磨著姚存慧多開幾張,問了許多相關問題,姚存慧只好笑著又寫了兩份,同她們一一探討起來,幾人越說越來了興致,連許婉竹也不覺聽住了。
直到游湖結束,盧家表姐妹仍意猶未盡,與姚存慧依依惜別,笑著說道改日拜訪。姚存慧含笑應了。
謝府運就覺得自己好失敗!明明是相看準妻妹婿的不是嗎?結果這變成了——
「姐夫莫非還有事要辦麼?似乎有點——」馬車上,姚存慧忍不住笑問。
「沒有,」謝府運一笑,瞧著她道:「看看你這一日累的,還說帶你出來玩呢,結果什麼也沒玩到,回去可別跟你姐說,不然她該怨我辦事不力了!」
最後這句可是真心話啊,要是姚存嘉知道好好的相看準妹婿聚會變成了妹妹先是解惑後還是解惑,不生氣才怪呢!
「其實,出來逛逛我已經很開心了啊!不過,我還是覺得在家裡陪姐姐更好!」姚存慧抿嘴一笑。
還有三天就是中秋了,中秋之後,她去一趟湖鄉,便要趕著回京了。京里的贊兒,她始終不能放心,便是姐姐,又何嘗放心他?可是,眼前這個許婉竹,不解決了也是個麻煩,看來,她是不是該找個機會跟姐夫坦白的談一回?要知道在這件事中,姐夫的態度和立場可以說是至關重要!
謝府運一怔,呵呵笑道:「二妹你果然開心了就好了!」
二妹開心了,媳婦自然不會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