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過年
第32章 過年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阮榆沒有出門，一個人坐在屋裡聽音樂。MP3裡面都是鋼琴曲，孟嘉越給她挑的曲子，又從電腦上幫她下載的，將近百首音樂，或悲傷或靜謐或激烈或歡樂，阮榆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
小區外面有人放煙花，砰砰砰連響了數聲，阮榆被驚的一顫，隨即起身探頭往窗外看，剛打開窗戶冷風就猛地灌進來，刮的臉頰生疼，阮榆急忙又把窗戶關上。
剛坐下房門又忽然被人敲響，阮榆扭頭看過去，心裡直好奇，家裡其他人進這屋都是推開門就進來了，還從來沒有先敲門的情況。
「進來。」阮榆喊了一聲。
臥室門打開，孟嘉越站在外面，身上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淺棕色的圍巾，他羽絨服的拉鏈沒有拉上，露出裡面穿著的淺灰色毛線衣。
看到阮榆他先笑了笑，然後說：「我媽讓你過去一趟，想聽聽她新教你的曲子彈的怎麼樣了。」
阮榆一愣，因為陳阿姨沒有教她新的曲子，但隨即阮榆就反應過來，立刻順著他的話說：「好，我已經練的差不多了。」
阮榆換上帶毛絨領的棉衣，跟著孟嘉越出去，阮爸爸在客廳看新聞，見他倆出來就說了一句：「嘉越要走了。」
「嗯，叔叔再見。」孟嘉越禮貌回道。
阮榆已經迫不及待打開了門，一出去立刻開心地捂嘴笑起來，邊拉著孟嘉越的手往電梯走。
進了電梯，裡面就只有他倆了，阮榆一臉期待地問：「要去哪裡玩啊？」
「你想去哪裡？」孟嘉越揉了揉她的腦袋問。
「都可以啊！」阮榆對地點沒有要求，她平時出門也不多，認識的地方就更少得可憐了。
孟嘉越沒帶她去遠的地方，坐公交車去了廣場附近的美食街，離小區就一站路，就是走路也只需要十來分鐘。
還沒走進美食街，遠遠就聞到一股燒烤上撒的孜然味，阮榆雖然才吃過晚飯，但是聞到這味道瞬間又覺得自己餓了。
美食街出口的地方就有一家燒烤攤，生意很火，他倆去的時候攤子前面還圍著七八個人在選東西，露出一角的燒烤架上十多份羊肉串依次排開，濃郁的香味四散開來，飄在空氣里。
阮榆饞的快流口水了，不過她也吃不了太多，就選了兩個雞中翅。
趁著燒烤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好，孟嘉越和人說一聲，等下再來拿，就帶著阮榆往裡面走。遇到賣腸粉的，孟嘉越買了一份，用一次性快餐盒裝著，給阮榆拿在手裡吃。
走了大概三分之一，孟嘉越就帶著阮榆拐回去拿烤雞翅，順便買了一份花甲，又在街邊店裡給她買了一杯草莓口味的奶茶，裡面放的是椰果，只是阮榆喝了半杯就喝不下去了，孟嘉越嫌太甜，也沒喝，扔到垃圾桶里了。
回到燒烤攤時雞翅還在烤，等了一會兒才好。
一拿到手裡阮榆就迫不及待地撅著嘴巴吹氣，等不燙了立刻小心咬了一口，開心地眼睛都眯起來了。
路邊有供人坐下吃東西的桌椅，只是都坐滿了人，好不容易有人離開，他倆才找到休息的地方。
「你也吃。」剛在凳子上坐下，阮榆就把烤雞翅遞到孟嘉越嘴邊，讓他也吃。
「不用。吃芝麻糊嗎？」孟嘉越把雞翅推回去，轉而問道。剛才看見有賣的，就是人太多他沒買。
阮榆吐掉嘴裡的骨頭，搖頭道：「吃不下了。」
「才吃這麼多？」孟嘉越從口袋裡掏出衛生紙，把阮榆嘴巴上沾到的油漬擦掉。
「腸粉吃太多了。」阮榆摸摸肚子，感覺自己雞翅都快吃不下了，剛才的腸粉完全是她一個人解決的，花甲還沒吃完，在孟嘉越手裡拿著。
孟嘉越笑了笑，拿一次性筷子挑了花甲肉餵阮榆，邊問：「那腸粉好吃嗎？」
「好吃。」阮榆忙點頭，然後張嘴含住筷子。
「吃完我們回去，下次再帶你來。」孟嘉越說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
阮榆應了一聲，開心地繼續啃雞翅。
回到小區正好是八點半，花園水池那裡有幾個小孩在玩手搖煙花，阮榆停下來看了一會兒，忽然說：「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玩這個，不過只有元宵節的時候鎮上才有賣的。」
「孟嘉越。」
「嗯。」
「等我從家裡回來，元宵節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好。」
阮榆咧開嘴笑起來，兩手環住孟嘉越脖子，撲到他背上軟軟地說：「你背我走，不想動了。」
「好。」孟嘉越寵溺地應了一聲，托著她的屁股往上顛了顛，背著阮榆一直走到樓道里才把人放下。
孟嘉越沒先回家，站在門口看著阮榆開門進去，阮玥正在洗手間裡吹頭髮，吹風機的聲音很大，把其他聲音都遮下去了。
阮榆回頭向孟嘉越擺了擺手。
三十那天回老家，路上阮榆又暈車，不過好歹沒吐，只是胃裡難受，一到家就躲進屋裡躺著。
晚上吃過年夜飯還要守歲，阮奶奶把過年炒的花生，炸的饊子、麻葉之類的都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除此之外還有瓜子、糖、水果、堅果等等，看春晚的時候吃。
年初三的時候，阮榆老家的一個堂哥結婚，一大早阮榆就被叫起來，吃完早飯後就跟著阮奶奶去了堂哥家裡。
堂哥家在村子東頭，兩層的小洋樓，外牆貼著雕花瓷磚，進到院子裡，就見裡面桌椅都已經擺好，水龍頭邊上幾個來幫忙的婦女正忙活著洗菜洗盤子。
阮奶奶讓阮榆進到屋裡和其他小孩一起看電視，然後就出去和人說話順便幫點忙。
屋裡沒有阮榆認識的人，她就躲到沙發角落裡坐著，幾個小孩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她也跟著看了一會兒。
到快上午的時候外面開始放鞭炮，接親的隊伍也回來了。
阮榆跟著人群往外走，找了一圈卻沒見到阮奶奶，到吃飯的時候阮榆倒是見到阮爸爸了，不過他是來陪客的，堂屋有單獨的桌子來招待，不和阮榆坐一桌。
院子裡的座位基本已經坐滿了，阮榆不敢過去，就到院子外面走走。
轉來轉去走到了房子旁邊的林子裡，冬天樹上的葉子都已經落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地上積了厚厚的腐葉，踩上去軟軟的。
之前下的雪還沒有完全化掉，有些樹木根部還堆著一部分雪，阮榆看著想玩，但是想起孟嘉越又把手收回去了。
阮奶奶找到阮榆的時候院子裡面已經開席了，頭一桌是肯定吃不上了，阮榆就跟著阮奶奶去了樓上新房看新娘子，一開門屋裡一堆人，阮榆沒一個認識的。
但是阮榆不認識她們，她們卻都認識阮榆，一個個熱情地拉著阮榆說話，讓她都恨不得躲到縫隙里。
好不容易等吃完飯回去，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阮玥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地上丟了一堆的瓜子皮和橘子皮。
阮榆搬個板凳過去坐下，也拿了一個橘子吃。
阮奶奶把堂屋門前那塊地方掃乾淨，拿果盤裝了一盤的花生放到凳子上，過來曬太陽，邊問：「小榆，上午吃的好不好？」
「嗯，好。」阮榆點點頭，邊掰了一瓣橘子吃。
「都吃了什麼？」阮奶奶又問。
「挺多的。」阮榆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吃了什麼，就籠統地回了一句。
阮奶奶接著問：「有肉吧？」
阮榆疑惑道：「奶你不也吃了嗎？」
「沒上桌，人太多了，就在廚房吃的。」
「哦。」
阮玥在一旁懶洋洋地開口：「奶，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過年誰家的菜能差了？」
「那可不一定。」阮奶奶從果盤裡抓了把花生，和她倆說：「去年我去建設他家，就沒上幾盤菜，我一個老太婆都沒吃飽，莊裡人都說建設摳門，說他……」
阮榆不耐聽這些，趁著阮奶奶說話，起身躲進屋裡。
進門才看到屋裡床還沒鋪，被子亂糟糟的團在一起。早上是阮榆先起來的，現在床成這樣，不用想也不知道是阮玥弄得，阮榆嘆了口氣，把床重新鋪好了。
下午閒著無聊，阮榆也不想看電視，就把紙筆拿出來想寫點什麼。
回來的時候因為阮媽媽嫌她練字的墨水毛筆宣紙又重又占地方，就沒讓阮榆拿，她這幾天都沒有練字。
坐在床上對著空白的筆記本發了一會兒呆，阮榆把孟嘉越的名字寫到了紙上，看了看，忽然又笑起來。她用的是瘦金體，不過寫的不熟練，所以看上去也不好看。
「你笑什麼？」阮玥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奇怪地問了句。
「沒有。」阮榆忙把筆記本重新翻開了一頁，防止阮玥看到她寫的是什麼。
阮玥就是進來拿個東西，拿完就走了，等她一離開，阮榆把紙翻過去，嘴角噙著笑開始用各種她知道的寫法寫孟嘉越的名字。
初五那天晚上阮榆早早就上了床，想早點睡，明天起早一點，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太興奮了，阮榆一直睡不著，都快十點了她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到初六早上阮榆倒是及時醒了，她的東西在前一天就已經收拾好，趁阮媽媽還在廚房做飯，沒到吃飯的時候，她把東西又檢查了一遍，防止有什麼遺漏的。
吃過早飯後就該回A市了，不過初六高速公路堵，下午快兩點才回到家。
到家後又要收拾東西，阮榆真正空出時間去找孟嘉越已經是將近三點了。
她敲了門，心裡還偷偷想著開門的會不會是孟嘉越，但是門打開，裡面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卡文卡的好銷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