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6.
吃過飯，暖陽接了一個電話就出了門，蘇曉晨隱隱聽到門外的引擎聲，心照不宣。
她陪著張媽收拾完了廚房出來的時候，秦昭陽正看著一本旅遊雜誌出神，聽見腳步聲才轉過臉來，「我們出去走走。」
外面和屋內的溫差大，她穿了一件厚外套，全副武裝才跟著他出門。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洋洋灑灑的，他牽著她的手揣在手心裡，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著。
街上的行人不多，三三兩兩的，也是行色匆匆，街道兩旁也有不少的店鋪已經關門，他們一路走過去，在暖色的霓虹燈里經過。
經過一處花店的時候，他頓了頓，微微側過頭看她，「我送花給你？」
蘇曉晨探過身子看了眼溫暖的花房搖搖頭，「不能吃……拿到手裡有些礙事。」
秦昭陽想了想也是，牽著她繼續往前走，格外的有耐心。
蘇曉晨見他也沒有什麼要買的，但是踩馬路踩的那麼認真終於疑惑的問道：「你在幹嘛？」
遠處就是大屏的屏幕，光彩亮得有些灼眼，他微微眯了眼去看，勾著唇角笑起來，「在陪你逛街。」
「哦。」
她摸了摸鼻子，被他牽著的手晃了晃，「但我沒有什麼要買的啊。」
「我忙了太久，都沒有什麼時間好好陪你，以後也許還會這樣，過完年之後我會更忙，星光要做娛樂圈首屈一指的大公司，需要我去擴大版圖。」
寒風冷冽，他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懷裡拉了拉，「初十之前我都有空，初三過了我們去旅遊吧。
就在附近，玩兩天正好回來同學會。」
蘇曉晨側頭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恩。」
他手指勾著她的，糾纏在一起，「想了很久了。」
雪下得大了起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抽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冷不冷？」
蘇曉晨搖搖頭，「我們回去吧。」
「好。」
回去的路上蘇曉晨便有些沉默了起來，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秦昭陽也不打擾她，就這麼牽著她走，A市花形的路燈格外的好看，暈黃的燈光下，光禿禿的樹丫都像是妖嬈的妖精，伸展著，影影疊疊。
她突然點點頭，「好啊，我們一起去。」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只是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一些。
除夕夜的晚上格外的歡騰，還在吃飯時，屋外就有著放煙花的聲音，她想去看煙火，吃得急，填飽了肚子就跟暖陽一起在屋外看漫天的煙火。
其實每年都這樣，但蘇曉晨依然格外的興奮，屋內歡聲笑語，她站在屋外，哪怕寒風冷冽，依然笑意滿滿的。
秦昭陽的車一直沒停進車庫裡，這會就看見他過去，拉開車備廂拿出了一大把的仙女棒來，「蘇曉晨，你要不要？」
蘇曉晨眼睛一亮，趕緊撲了上去，「哎，你居然買了這個，我正遺憾今年忘記買了。」
他「嗯」了一聲，把打火機也遞了過去，「自己來？」
以前小的時候，蘇曉晨在除夕夜也會過來和他們一起玩，秦墨不吸菸，家裡只有張媽備著火柴梗。
那時候便只有他在一旁給她們點菸火棒，火柴盒都燒了好幾盒，還沒有盡興，秦墨乾脆讓秦二爺送了一大箱過來。
他家裡有個寶貝小公主秦蘇，這些玩意總是少不了。
時光一晃那麼多年，什麼都變了，可其實又什麼都沒變。
蘇曉晨今晚高興，看他站在大紅燈籠底下笑得溫柔又深情，一個沒忍住，直接下手了。
手裡的仙女棒還在燒著，映得她一雙眸子裡像是墜了一條星輝，閃閃發亮。
她踮起腳來，湊上去吻他的唇，碰上的瞬間，彎著唇笑了起來。
「秦昭陽，我想這麼做很久了。」
他一手按住她的手腕微微拉開和燃燒著的仙女棒的距離，一手攬住她的腰加深這個吻。
秦暖陽往這邊看過來一眼，笑意更深，摸出手機來給某人發了個簡訊，「新年快樂。」
煙火依然還在此起彼伏的綻放著，整個夜空都是璀璨的亮色，那亮光劃破天際，連帶著人心都被照亮了一樣。
耳邊是作響的鞭炮聲，她感覺到手裡的仙女棒燃燒到最後，摩擦出最後一點光亮湮沒在了A市的冷空氣里。
她甩手扔開，抬手環住他，他的衣領帶著他的溫度，溫溫熱熱的，她的手有些涼，這會也不管不顧了，直接勾上去。
秦昭陽似乎是笑了一下，帶著她轉了個身，就這麼一步的距離，他們就從光亮處轉到了小角落，他把她按在身前，吻得又重又深。
到最後都有些擦槍走火起來，他卻堪堪挺住，抵著她的額頭，就這麼溫存地抱著她，呼吸有些燙，一雙眸子亮得驚人，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
她微微有些失神，耳邊似乎聽見暖陽的聲音，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裡只有他。
情人眼裡出西施，蘇曉晨覺得此刻的秦昭陽就什麼都不做，只是這麼專心的看著她，深邃的眼底印出她的臉時，好看的一塌糊塗。
她忍不住又抬起頭親了親他，鼻息之間都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味道。
他的鼻尖蹭了蹭她，輕聲卻也深情，「蘇曉晨，我愛你。」
蘇曉晨愣了一下，眨巴眨巴著眼睛，傻乎乎地笑了笑，「我也愛你。」
他低頭咬了她一口，頗有些嫌棄，「沒誠意。」
蘇曉晨想了想，貼著他的臉蹭了蹭，「秦昭陽，我可是從小到大就喜歡了你一個，你還想要什麼誠意啊？」
「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他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格外誘惑的聲音哄著。
蘇曉晨渾身都顫了顫，有些腿軟，「……還，早，吧？」
秦昭陽也不再提起，只把她攬進了懷裡抱著，身後煙火綻放，他說，「不早了，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秦昭陽其實沒想到以他的性格，有一天也能這麼柔情蜜意的說話，而蘇曉晨一向都是打破他規則，不斷刷新紀錄的保持者。
蘇辰澈曾經有些迷茫地問過他，「你覺得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孩了，會不會有些……」他皺了皺眉，有些形容不下去。
他捏著酒杯，眼神專注，「她這輩子也只有你，你知道她的一切，好的或者不好的，都是她。
我這輩子只有蘇曉晨，心甘情願。」
一輩子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一個喜歡的人一路陪伴，是多少人都奢求不來的浪漫的事？
青梅竹馬是一種最單純的感情，認識之初便毫無功利。
蘇曉晨進入他生命里的那天，陽光燦爛，春光明媚，一如他往後的日子裡，有她在，一向風和日麗。
A市的年夜爆竹聲不斷，蘇曉晨從秦家回來之後洗完澡就鑽進了被窩，可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思思在線上和她磨嘴皮子，等著跨年。
到凌晨的時候，聽見窗口被敲了兩下，他的聲音清澈又明晰，「蘇曉晨，新年快樂。」
她縮在被子裡，暖得整個人都笑成了一團，按下了他的號碼直接打電話過去，接通的時候他的聲音還微微有些喑啞，「怎麼了？」
「秦昭陽，新年快樂。」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齒，「讓你陪我一起不陪，還說困了，明天別讓我逮到你。」
蘇曉晨想了想，補上了一句，「我的新年願望是年年有今日。」
她聲音輕輕柔柔的，還帶著笑意，勾的他心裡都有些癢。
她只聽見那邊有幾聲雜音，還在鬱悶他在幹嘛，就聽見他問，「我下午的時候讓你把窗透一絲縫你透了沒？」
下午的時候秦昭陽敲她的窗說房間裡暖氣太重很乾燥，讓她透了一絲縫不要關嚴實了，她好像……真的這麼做了。
她沉默之間，就聽見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還未反應過來，就是窗口被打開的聲音，她豁然抬起頭看過去，就看見秦昭陽撐著窗台一躍而進。
蘇曉晨徹底傻了。
屋內只亮著一盞檯燈，他只穿著睡衣，見她還傻愣愣的看著他，毫不吝嗇地親了她一口，掀開被子躺了上來。
「你要睡這？」
蘇曉晨目瞪口呆，並十分驚悚，「我媽最近早上抽風，一大早就會開門進來。」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怎麼聽著感覺她這是默許了呢？
秦昭陽從善如流地去上了門鎖，這次回來再不客氣，直接關燈按倒蘇曉晨。
「我最近也抽風，起得格外早。」
說話間，他已經覆了上來，嚴嚴實實的吻住她，和她十指相扣，「既然希望年年有今日，今日我就該做點什麼，讓你每天都過的分外有意義。」
蘇曉晨掙扎反抗無能，被他按在身下又親又揉的，一張臉脹得通紅，「你輕點啊。」
他哼了一聲，動作卻溫柔了下來，吻落在她的脖頸上，鎖骨上，微微的燙，「好像隔了很久了……」
蘇曉晨已經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想了一會才想到他說的是什麼……的確距離第一次很久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