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就在議論陸江方姜四家的事。
眼看江瑤和姜溪起衝突,全都豎起耳朵,試圖聽到點什麼刺激的八卦。
姜溪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她不想同江瑤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得太難看,冷臉警告:「今天是我的訂婚宴,也關乎著方家顧家的臉面,你要是非得得罪這麼多人,我奉陪到底。」
江瑤冷笑一聲,擺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就要和她爭執。
姜溪先一步打斷她:「不過,你要做好被我們保鏢衝出去,讓所有媒體記者看笑話的準備。」
江瑤眼睛一眯,不僅沒有忌憚,反而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提醒你一句,我是陸梟的未婚妻,你大庭廣眾之下動他的未婚妻,就不怕方家和陸家撕破臉?」
「他護著你,不代表我就要因此放過故意在我訂婚宴上搞破壞的人,你們權勢滔天,但抵不過一個理字。」
姜溪不卑不亢,只用風輕雲淡又冷漠的眼神盯著江瑤。
她沒想過退縮,也絕對不會容忍別人胡作非為。
江瑤張了張嘴,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死死咬著牙,半晌才冷哼:「好,這是你逼我的。」
姜溪心裡一緊。
怎麼,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對方還是不願意消停?
她正無語,江瑤已然提高聲音:「昨天晚上,你跑去和陸梟哥哥見面了吧?我未婚夫喝醉酒,你憑什麼跑過去?你現在有一丁點做方家未來兒媳婦的自覺嗎!」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方熠也錯愕又震驚地望著姜溪。
姜溪攥緊拳頭,臉色逐漸難看。
她沒想到,江瑤會真的發瘋說出這事。
想到此處,姜溪冷冷反駁:「那就要問問你未婚夫了,是他昨天晚上喝醉酒,主動給我打電話的!酒吧人員說他喝醉了還執意開車,我怕出事才過去看一眼。」
「是嗎?」
江瑤眯了眯眼,冷笑道:「那你還真是夠講義氣的,你怎麼不讓人通知我過去呢?你怎麼不打給陸家的人?你有什麼資格過去看他?還是你對我未婚夫不死心,自己要訂婚了還跑出來作妖!」
眾人看著姜溪的眼裡都帶了幾分鄙夷和不屑,似是沒想到姜溪居然如此不堪。
「說她水性楊花還真沒說錯,陸梟已經訂婚了,她幹嘛還這樣?」
「是啊,她招惹江瑤的未婚夫幹嘛?也難怪人家今天直接過來興師問罪。」
姜溪紅唇輕抿,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她餘光看到方熠動了動,就要走過來。
陸梟沉臉不說話,站在原地。
這一刻,姜溪只覺得可笑。
方熠什麼都不知道,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卻還是毫不猶豫過來護著她。
那陸梟呢?
明明是他主動打來電話,是他胡攪蠻纏逼迫自己過去,為什麼不肯說出實情?
是又怕好不容易回升的名聲又毀了?
方熠走過來攬住她,一字一句道:「江瑤,你不要血口噴人,當時事發突然,我未婚妻沒有處理好也情有可原,我們的感情很好,她也不喜歡你的未婚夫,你要是再胡攪蠻纏下去,就別怪我讓保鏢趕人。」
聞言,江瑤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得燦爛。
「你為了面子維護你未婚妻,可以理解,不過姜溪你現在看清楚了吧?」
她挑挑眉,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姜溪心口一痛。
是,她看清楚了。
她看清楚陸梟無動於衷,任由江瑤詆毀自己也沒有站出來的意思。
她看到昨天晚上還拉著她,百般糾纏的男人冷了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姜溪閉了閉眼,有些眩暈。
而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江瑤。」
江瑤頓了頓,回過身,立刻走過去抱住陸梟的胳膊。
「陸梟哥哥,我也不是故意任性的,實在是這個姜溪太可惡了!今天訂婚,昨天晚上還在故意接近你,這我怎麼受得了。」
她故作委屈,心裡卻篤定了一件事。
這樣一來,陸家老爺子生氣,不會儘快給他公司,更不會輕易放走陳懷那幫人。
江瑤已經擺出勝利者的笑容,微微抬起下巴。
然而下一秒,陸梟忽然抬手,朝著她的臉上打去。
啪!
響亮的一巴掌,驚得眾人愣住。
姜溪也睜大了雙眸,還沒從剛才難過的情緒之中抽離出來。
這,這是什麼情況?
江瑤已經捂著臉哭了出來。
她又羞又憤:「你,陸梟哥哥,你居然打我?」
「我有你了,姜小姐也已經有新的未婚夫,我們之間沒有絲毫牽扯,你聽了別人的話就在這裡詆毀我,很好玩嗎?」
陸梟面無表情地望著她:「跟你出來,真是丟人。」
說罷,他轉身走的頭也不回。
江瑤捂著臉愣在原地,眼淚不停往下掉。
而這時,周圍的人已經根據陸梟說的話和態度,開始有了不同的議論。
「居然是聽了別人的話,沒憑沒據就當眾胡說,她為了一己私慾對付姜溪讓人家沒面子,可也讓自己未婚夫處在風口浪尖上啊。」
「是啊,她這麼說什麼意思?想說陸梟對不起她,訂了婚還去找過去的人發生不當關係?這不是給陸家抹黑嗎。」
「她和陸梟到底是仇人,還是未婚夫妻?」
江瑤咬唇快要呼吸不暢。
可惡。
陸梟幾句話之後,所有人竟然覺得是她吃醋發瘋胡編亂造!
這樣一來,陸梟雖然句句不提姜溪,也沒有什麼證據,可姜溪深夜過去找他的事就變成了道聽途說,捕風捉影。
而她,則是因為一點風聲就背刺未婚夫,跑到別人訂婚宴上大吵大鬧還挨打的潑婦。
江瑤氣得渾身顫抖,臉色猙獰發狠地盯著姜溪。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否則陸梟怎麼會出手打她,她又怎麼會這樣丟臉!
姜溪此刻已經恢復理智和平靜。
她對上江瑤怨毒的眼神,抬腳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