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側頭看了他一眼,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你說的那些我確實都不記得,那你倒是說說看,在山峽鎮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山峽鎮的記憶不怎麼好,姜溪也不怎麼愛記。
更不要說在哪裡見到過陸梟,她根本沒有印象。
陸梟嘴角勾著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輕聲說道:「當時我在山裡迷路,你給我指了路。」
那時候的姜溪,陸梟不會忘記。
穿著簡單的白裙子,站在雜草叢中仿佛盛開的白玫瑰,笑盈盈地幫他指明方向。
其實那時陸梟根本就沒迷路,卻被姜溪當成了需要幫助的對象。
指出路時還在後面跟著,直到將他送出了林子。
「不記得了。」姜溪搖搖頭,「你不會是記錯了人吧?」
她不過是開玩笑問了一句,結果對方卻認真起來,直接否認。
「不會記錯。」
他不會記錯,因為他後面又去找了。
只是離得老遠,他看到姜溪跟陸嘉宇在一起。
稍微一調查,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陸梟現在回想起來,還能記起來那時心中的鬱悶。
也正是那時候,陸梟一心只撲在事業上,久而久之便將這邊的事情忘記。
直到……再次見到姜溪。
那種藏在心底很久的感情翻滾上來,陸梟一面克制一面又忍不住悄悄關注對方。
他知道陸嘉宇早就跟姜羽菲攪合到一塊,也曾憤怒到想要直接讓姜溪得知真相。
有些事情,必須要親自去接觸才能斷得乾乾淨淨。
還好,所有的事情都如了他的願。
「仔細地想想,好像真的有你說的這件事?陸梟,原來咱們這麼早之前就見過啊?」
姜溪微微眯起眼眸,做出思考的模樣,看著他笑眯眯說道。
記憶中好像確實碰見了個少年,當時他看起來很糟糕的樣子,自己便自作主張地帶著他離開了林子。
如果是那樣的話,還真的是很早之前就有的緣分。
「記起來了?」陸梟瞳孔深了深,嘴角的笑更濃。
「嗯!」姜溪點頭,主動牽起他的手,眉眼中滿是笑意:「所以,看樣子咱們是真的有緣分。」
姜溪的腦海中閃過在車上時,被她下意識拒絕後,陸梟受傷的眉眼。
她心中便也感受到了悲傷。
所以,她想做一些讓陸梟沒這麼難過的事情。
曖昧的氛圍在夜晚不斷擴大,姜溪從牽著他的手到主動靠近他,最後兩隻手環住了對方的脖子。
輕靠在陸梟胸膛時,她能聽到來自對方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似乎有加快的趨勢。
溫度不斷攀升,陸梟瞳孔漸深,他伸出手環住她的腰,聲音帶著幾分啞澀:「好。」
一夜溫柔。
*
第二天一早,姜溪剛睜眼就對上一雙帶著笑的眼眸,臉頰瞬間燒起來。
回想起昨夜種種,她猛地鑽進被子,迷迷糊糊道:「你怎麼還沒離開?」
饒是跟陸嘉宇糾纏這麼多年,她也沒做過這種事情。
而昨晚,她一直都在慶幸,還好沒有。
陸梟看著被子裡凸出來的一小坨,眉眼中染著笑意。
隨後,他伸手將被子往下面拉扯了幾分,「你想讓我走嗎?」
姜溪被迫看向他,思索了片刻後搖搖頭。
如果他早上一聲不吭地就走子,姜溪是肯定會有意見的。
現在他沒走,她才會覺得真的安心。
「累不累?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帶著曖昧的話傳來,姜溪臉上的紅更加明顯,她連忙搖頭騰地一下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昨晚到最後,姜溪疲倦得幾乎要睡過去,是陸梟幫她收拾,此時的身上就穿著他幫自己穿好的睡裙。
姜溪低頭看了看,快速地掀開被子下床,猛地朝著浴室走去。
事情遠遠超過了她心中所想的範疇,她必須要空間冷靜冷靜。
陸梟看著她慌亂的背影,不疾不徐地下床。
「收拾好了下來吃早餐,我在樓下等你。」
儘管他很想靠近姜溪,也覺得現在最好給她些個人空間。
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融不化的溫柔,陸梟自己也沒想過他還能是現在這種狀態。
吃過早餐在去公司的路上,姜溪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還是時不時地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她跟陸梟之間,好像更加親密了些。
或許昨晚,是兩個人第一次敞開心扉。
「她,她怎麼還敢來啊……」
一道小聲的議論在進入公司時精準地落入姜溪的耳中,她順勢往旁邊看去,卻沒瞧見說這話的人。
陸梟顯然也聽到了,沉著臉掃過四周,員工們個個低著頭不敢再言語。
進了電梯,那些目光那些聲音才被隔絕,姜溪有些低落垂下眸,沒料到公司里的輿論竟然一夜之間發生改變。
「是不是難過?」
掌心傳來溫暖,姜溪微笑著沖著他搖了搖頭,「只是再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應對,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偷偷躲起來受傷難過的人早就不是她,更何況,對方都欺負到她頭上了。
「陸梟,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好不好?我想自己來解決,這是我跟姜羽菲,和姜家的事情。」
姜溪表情嚴肅,看向對方的時候很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回答。
「嗯,我都聽你的。」
電梯剛好停下,兩個人並肩大步走去自己的辦公室。
處理好工作後,姜溪編輯起了所有證據,用自己的私人帳號揭露了姜羽菲對自己的污衊,以及她假懷孕的事實。
這些還不夠,她還是將姜羽菲是如何知三當三,又控訴了一遍姜家是如何的不作為,寵愛養女苛待她這個親生女兒!
發送出去後,立刻激起千層浪,輿論幾經翻轉,有支持她的,也有覺得她是在撒謊的。
不過影響最大的是姜羽菲,不管事實如何,她深陷輿論之中,身上的代言一個個幾乎全部掉完,甚至有即將官宣開拍的劇組站出來跟她劃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