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化。
姜溪只覺得更加心虛,忍不住又接著說道:「我,我沒騙你。」
一聲輕笑傳來,姜溪的心臟仿佛都驟停了一秒,隨後對上了陸梟笑著的眉眼。
剛剛的緊張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姜溪這才猛地鬆了口氣。
「陸梟!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緊張對不對?」
剛剛被吻過的地方好像還殘留著陸梟的溫度,姜溪的臉頰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房間仿佛瞬間沉默,陸梟又不說話。
他坐在病床邊的位置,離她很近。
姜溪嘴角抽了抽,猛地躺回去用被子蓋住自己。
「不跟你說了!」
陸梟緩緩湊近,聲音依舊很輕,詢問:「生氣了?」
悶在被子裡的姜溪哼了一聲,卻沒真生氣。
她只是驚訝,為什麼跟陸梟之間的相處能夠這樣自然甚至是……愉快?
分明這在曾經是從來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但那個另她感到恐懼的人,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甚至,跟她在一起。
想著想著,臉頰更紅,姜溪小聲嘟囔道:「我餓了。」
聽到回答之後,陸梟輕輕勾起唇角,象徵似的輕輕拍了拍她,說道:「稍等一下。」
聽著人離開了病房,姜溪才從被子裡探出頭來。
還沒等她徹底鬆口氣,門再次被輕輕推開,剛好跟陸梟對上了視線。
「……」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整理著姜溪微亂的頭髮,語氣無比溫柔。
聞言,剛剛那些彆扭的情緒幾乎消失,姜溪輕輕搖頭。
好像更加能夠接受陸梟的好,心中也沒有那些彆扭的情緒。
陳懷很快便將餐食送了過來,兩個人還對視了一眼,完全能夠看清楚他眼眸中的深意。
那眼神太過於曖昧,看得姜溪自己都有些懷疑,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朝著旁邊看去。
她跟陸梟之間的關係,看樣子是瞞不住了。
「溪溪,來。」
出神之際,陳懷已經離開了房間,而陸梟已經幫她擺好了食物。
姜溪被扶著下床,在陸梟的注視下吃了起來,心中難免感覺到有些不習慣。
「你餓不餓?」姜溪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對上他一直緊盯過來的眼眸,輕聲問道。
陸梟輕輕搖頭,「我不餓,但有件事想跟你講。」
姜溪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只等著她接著往下面說。
隨後,便聽到陸梟輕笑一聲,「我準備公布你的身份,或者,可以答應我的求婚嗎?」
「啊?」姜溪嘴巴微微張大,止不住地搖頭,「求婚這件事不能這樣草率,咱們倆只是在談戀愛不是嗎……」
如果是曾經,姜溪早就答應,但正是因為過去經歷的那些,才讓姜溪不得不謹慎起來。
陸梟是表現出了喜歡她的樣子,但誰都沒說這種喜歡會持續多久。
或許……對方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等到興趣散去這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畢竟像陸梟這樣的人,他能夠遇到的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多得多。
「是有什麼顧慮嗎?」陸梟輕聲詢問,表情比剛剛要更加溫柔。
即使他的心不受控地被傷到,但陸梟對此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只會認真去聽姜溪的想法。
「顧慮……」姜溪搖搖頭,「不算有什麼顧慮,就只是覺得太快……」
她說得結結巴巴的,心中的憂心更濃。
如果這樣說的話,陸梟會感到不高興嗎?
畢竟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很少遭受到拒絕。
「是有些快。」
意料之外的笑聲傳來,陸梟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先別想這些,填飽肚子要緊不是嗎?」
「嗯。」姜溪點點頭,暫時岔開這個話題。
這種事情實在是不適合現在拿出來說,姜溪心中也有些慌亂,沒想好要怎麼去面對。
畢竟這種事情是不屑欺騙人的,陸梟敢這樣說肯定也是做好了準備。
在醫院裡沒有待多久便在陸梟的陪同下出了院,臨走前又做了一次檢查才肯罷休。
回去的路上,姜溪靠在座椅上險些睡過去,才猛地想起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她不由地抓緊了陸梟的衣袖,輕聲問道:「陸梟,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啊?陸嘉宇他……」
陸嘉宇還是將主意打到她這邊,甚至做出了這種事情。
上次陸嘉宇被陸梟直接揍到了住院,這次他不會做更過分的事情吧……
「他手裡的股份我不會再給他。」
說起這件事,陸梟臉上的冰冷完全遮掩不住,十分確定地看著她。
姜溪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止不住露出一抹憂心表情。
「但是你這樣做會不會導致家庭矛盾啊……畢竟你哥哥一家就指望那點股份了吧?」
陸氏的掌控權在陸梟手中,而陸嘉宇一家也只是分到了一丁點的股份。
本來全部都握在陸嘉宇的手中,現在收回,等於直接斷開了他們的財路。
「他們不敢做什麼。」陸梟第一感受到的是姜溪的關心,嘴角肉眼可見的勾了起來。
似乎對於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姜溪沒注意到他情緒上的變化,思索了片刻後勾了抹笑,「姜羽菲是假懷孕,陸嘉宇也已經知道了,不過這消息他爸媽應該是不知道的吧?」
姜溪可從來都沒想過要這樣輕易地放過對方,當然會利用現在所有已經知道的信息。
「是,不知道。」陸梟將姜溪臉上的狡黠收進眼底,朝著她伸出了手。
結果,姜溪條件反射地直接躲閃開,甚至整個人都往旁邊撤了撤。
「……」
空氣仿佛凝固,陸梟懸在半空的手最終落在她的背後,試圖摟住她的腰。
姜溪渾身緊繃著,終於忍不住地問:「你,想做什麼?」
異樣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姜溪不敢胡亂動。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她沒法回頭,陸梟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