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表情微變,內心閃過濃濃的不安。
她自認為跟陸梟完全沒有感情基礎,如果有心人從中製造些誤會,只要他們兩個人不見面,這段關係自然而然就會消失不見。
說不準……陸梟還會因此恨上她。
想到這裡,姜溪倒抽一口冷氣,額間沁出一層薄薄冷汗。
難道她只能被迫承受這些嗎?
當然不可能!
她來到窗戶旁,用力推了推卻沒辦法打開。
這裡的窗戶像是被提前處理過的,完全封死根本沒打開的可能。
不過這裡是二樓,如果有辦法打開她興許能找到辦法逃離。
她立刻去到浴室,想要找些工具出來,最後瞄上了房間內的實木凳子。
如果將玻璃砸碎的話……
說干就干,姜溪奮力將凳子搬起來朝著窗戶砸去。
撲通一聲!發出一陣悶響,但玻璃沒事。
房門瞬間被打開,兩個人警惕地走進來,剛好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
「你在做什麼?」
姜溪本來撿起凳子想接著砸,見狀立刻做出防禦狀態,「你們將我鎖在這,難道我就要安心被你們鎖著?」
現在陸老爺子還沒過來,他們得到的指令應該只是看守她,會不會傷害她還不確定。
為了避免那種情況發生,姜溪必須要警惕起來。
「要不然呢?」其中一個人瞪她,「你要是再不老實,立刻將你捆起來!」
兩個人作勢就要靠近,姜溪接連往後面退了好幾步,緊咬著下唇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姜溪看著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玻璃,癱坐在凳子上。
玻璃是砸不開的,她只能另外想辦法。
看著深色調裝扮的房間,姜溪只覺得壓抑到了極點。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縮在了沙發上抱住自己。
是她太著急了,感受到傷害就想奮力抵抗,其實她心中也清楚,正是因為曾經被傷害過,心中的窟窿怎麼都填不滿,所以才會遇到危險就變成這樣。
腦海中划過陸梟的身影,姜溪有一瞬間的怔愣。
如果陸梟在的話,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從這邊接走吧?
還是說,聽了陸老爺子的話跟她分開。
夜幕完全降臨,外面逐漸變得安靜下來,甚至讓姜溪以為根本就沒人守著她。
說到底,她現在受到的傷害都是因為跟陸梟有交集。
如果真的分開,是不是就不用經歷這些?
腦海中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立刻就有一隻大手將心緊緊攥住。
她朝著沙發靠背靠過去,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半夜,姜溪猛地驚醒,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開關。
姜溪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嘗試開門。
失敗。
「咚咚——」她輕輕扣響房門,想要試探外面究竟有沒有人在守著。
緊跟著,她便聽到低沉的嗓音:「老實點。」
姜溪瞬間收回手,接連往後面退好幾步。
竟然真的一直都守著!
睡了一覺,她精神恢復得不錯,便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清晨,她能夠聽到後面花園傳來傭人的聲音,姜溪走過去瞧著他們正在灑掃。
外面也傳來些動靜,但那些人只不過是來到門前又離開,完全沒人在她門口停下。
一夜過去……陸梟有回來嗎?又有沒有發現自己消失了?
「咕——」
肚子傳來第一聲抗議,姜溪順手捂住,回頭幽怨地看了幾眼。
將她困在這,也不給她吃的,是準備活活將她餓死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汽車引擎聲傳來,姜溪的目光被吸引過去,下一秒,她便瞧見一輛銀灰色跑車沖了過來。
是陸梟!
他找到這邊來了!
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姜溪想要立刻大喊起來,或者引起什麼動靜。
但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保持安靜,等到陸梟靠近,她再鬧。
這時,房門忽然被打開,那兩個守著她的人迅速闖進,直接衝到她面前試圖抓住她。
姜溪立刻警惕,拿起旁邊所有能拿的東西往他們身上砸。
「你們要做什麼?」
是看陸梟來了,害怕她被輕易找到,所以準備先下手為強嗎?
兩個人明顯是接受到專業訓練,東西砸在他們身上竟然被彈開,姜溪那點傷害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陸梟,陸梟!」姜溪有一瞬間慌了神,下意識呢喃喊出陸梟的名字,緊跟著,她大聲喊了起來。
兩個人前後包抄朝著她縮進,姜溪還算靈活,躲開了兩次便將目標放在了房間的位置,試圖從那邊逃出去。
「抓住她!」
二人也煩了,發狠地朝著她靠近。
姜溪更加慌張,努力朝著房門移動,嘴裡還不斷喊著陸梟的名字。
門外腳步聲傳來,姜溪有些期待看過去,結果進來的卻是穿著相同制服的人。
晃神的時候,胳膊已經被壓住,姜溪立刻掙扎:「放開,放開我!」
緊跟著,越來越多的手抓住了她,迫使她完全被按在沙發上。
門被緩緩關上,身上捆住了繩子,連嘴巴也被噎住。
「放……唔……」
直到發不出任何一點聲音,姜溪的心頭閃過一抹絕望。
門外響起沉悶的腳步聲,她瞬間有種直覺。
此時路過門前的人,是陸梟。
保鏢鬆開了她,姜溪也只能被迫坐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陸梟應該是查到了什麼,她被壓進車內的時候,周圍是有監控的。
對於他來說查到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她不知道陸梟會做到哪一步。
去見陸老爺子,然後順應他老人家的想法跟她分開?
甚至是說,最後對她漠不關心,由著陸老爺子處置她或者直接將她丟出去?
越來越多的想法占據,姜溪的眼眸中再次出現了和之前一樣的絕望。
與此同時,書房內,低氣壓盤旋。
陸梟冷著臉進來,雖然面上帶著敬重,但冷氣依舊存在。
「爺爺,姜溪在哪?」
聲音喑啞,陸梟的眉眼間充斥著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