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157大荒四柱

  第688章 157.大荒四柱

  蠛神色一凜,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無窮的光亮已經籠罩了須彌山巔,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

  黎仙降臨的瞬間,蠛便發現藏匿在大千世界各個角落的化身被瞬間焚盡。

  祂只得低聲詢問虺,說道:「你參與過九州之戰麼?」

  「你擔心黎仙是來找我報仇的?」虺一下就看出蠛詢問的緣由。

  「沒錯,他很小心眼,九州的敵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脾氣相當暴躁!你離開王座又來到大千世界內,想必是被他知道了,這才找來!」蠛警告道。

  「我倒覺得未必如此,黎仙可能是來找你的。」虺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雲海翻滾的漣漪越來越巨大,整個天空宛若被風吹動的金色麥田,黎仙站在漣漪中心,他低下頭俯瞰天地,羽衣狂舞,一柄玉劍飛出,圍繞著他旋轉,發出陣陣輕吟。

  黎仙隨手掐了一道劍訣,玉劍倏然激射而來,直取虺的首級。

  虺呼喚道韻,力量顯現的瞬間須彌山仿佛成了一座血肉大山,有密密麻麻無數人體猛獸疊加在一起。蠕動的大山抬起肉芽般的手臂,攔下這柄飛來的玉劍。

  「還沒碰面就亮武器,黎仙是有多想殺你?」虺仔細瞅了眼玉劍,「質地真漂亮,看著有種親切感……喲,燙手,竟是無垢崑崙玉,我就知道崑崙山還有這種石料。」

  肉芽手臂接觸曦劍的地方被灼傷,巨大肉山鬆開肉芽手臂,曦劍飛了一圈,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回到天上。

  「什麼叫殺我?我認為是他看見了大荒的王座,覺得在此地折損一位王座未嘗不可。」蠛從虺的尾巴里露出腦袋,「話說你的尊位是完整的麼?毋和我可都是栽了,你尊位要是有破損不再無缺,他一樣能殺了你。」

  「瞧您這話說的。」虺一笑。

  蠛見到虺從容不迫的神情,頓時有了把握,「很好,看來你的尊位在九州之戰中毫髮無損,只要是無損的二步尊位,單憑羽化歲月的手段應當是找不到你的紕漏了,可以一戰!」

  一時間蠛雄赳赳氣昂昂,頗有一種要借著後輩軟飯將黎仙踩在腳下的趨勢。

  「瞧您這話說的。」虺再次一笑,「我的意思是就算打不過,不還可以跑麼?」

  「那我呢?」蠛敏銳地察覺到虺的逃跑中沒有帶著他的意思。

  「您可以留在這裡與黎仙敘舊,反正您與黎仙是熟人嘛。」

  「毫無尊嚴的軟蛋!大荒至尊的臉都被丟完了,面對強敵不戰而逃也配稱的上大荒四柱?大荒的祖訓是勇猛無匹,不畏強權啊!」

  「我不就是祖宗麼?祖訓就是我說的話。如果大荒祖訓真的是遇到人就幹仗,我也可以改,比如靈活應對敵人,保存有生力量云云。」虺一邊笑著蠛,一邊盯著天上,那黎仙收回玉劍便這樣飄著一動不動,知曉了歲月尊位的存在,虺不敢大意,從緩緩收緊在蠛身上的蛇尾就能看出祂的警惕。

  即將被尾巴給絞成碎肉的蠛有氣無力,只能仰頭躺在蛇鱗上,嚎叫道:「吾命休矣!」

  「省省吧,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如今唯一一個逃脫死亡的生靈,談吾命休矣什麼的還太早了。」虺說完,尾部猛地發力將蠛扔了出去,已經化作肉芽的須彌山接住祂,一口一口地將祂沒入山體深處。在蠛視線隱沒黑暗的前一剎那,祂看到無比清晰的金色光焰從天墜落,形成千萬道光柱轟然砸向那白紗蛇神。

  天地像下了一場金色的光雨,又瀰漫淡白的迷霧。

  虺的擺動蛇尾,優美的身形起舞,引發千種奇蹟,迷離夢幻的畫面沉入天地,祭壇上祈禱的巫師,數之不盡的祭祀禱文,蠻荒中野獸的交配與繁殖,如是種種,當即將還未完全成型的世間迷霧震碎。

  這位尊崇至極的蛇神肉身迎著光焰漲大,修長的白色蛇尾勾起這方大千世界。祂如撿起地上石子般拾起須彌山,僅僅以鱗片防下那陣毀天滅地的光雨。

  蛇蛻製成的披紗下,祂冷冷地注視黎仙。

  曦劍安靜地懸浮在李熄安身側,虺以絕強的力量沖淡時間的影響,迷霧無法籠罩這個王座生靈。他感受到堪稱可怖的威壓與道韻,這是屬於遠超殘缺的寂照之力。

  至尊虺,大荒原始的四柱神之一,象徵「眾生之孕育」,從某種意義上,祂與蠛的「嗔古之血脈」屬於疊代的象徵。從古老時代的蠻荒到具備生靈繁衍有序的文明概念。

  毫無疑問,虺是當今李熄安遭遇的最強生靈,一位完整的二步王座,甚至是王座中的頂峰。無匹的肉身與尊位共同鑄就了眼前這名無上的王者。猜測為大荒雙子之一的生之歸源在此刻都無法勝過祂,因為生之歸源缺失了太多,甚至需要依靠律法來維繫權能,生命本源更是枯竭乾涸。

  虺卻不是。

  祂呼吸間伴隨強烈的生命氣息,一度令這方大千世界再度復甦了意識,不過那意識轉瞬又被虺剝奪了。

  「黎仙,你在太虛織出一張捕食的巨網招待那些小傢伙,他們在這張網上越陷越深而不自知,你樂在其中,我無意打擾你,也希望你不要干涉大荒之事。」虺沉吟,蛇尾盤踞,整個大千世界在晃動,哪怕是靈山聖境的鐘聲也無法傳遞至這裡,這裡已經成為祂的領地。

  「大荒驅逐了蠛,你卻將祂尋回。」李熄安說道,「總有所求吧?」

  「吞噬祂?利用祂?還是藉此去挖掘更深處的秘密呢?」

  李熄安感受到蛇蛻白紗下冰冷的視線,他輕聲笑道:「蠛作為大荒原初的三柱神,同樣是從枯的手中活下來的唯一者,他合該知道些關於榮枯的事情,畢竟『嗔古之血脈』的死亡可絕不是因為什麼暴食諸靈血脈這種玩笑般的理由。」

  「九州之戰後究竟是榮枯中的哪一位走到隕滅的邊緣。眾生之孕育的蛇神,妄圖將尊位靠攏生命的謀逆者……你心中也有答案吧?」

  昨天晚上不小心睡著了,抱歉捏抱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