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潯悠悠轉醒,只覺得腦袋昏沉,一時間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待她意識逐漸回籠,才驚覺自己正處在一個陰暗的山洞內,姜潯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被四不像撞擊的受傷部位竟然一點兒也不疼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明明記得,我受了重傷?」
「誰救了我嗎?」
姜潯忽然想起那時四不像爆炸後就把她和蒼意歡震開,也不知情況如何。
她心頭一緊,匆忙站起來,焦急環顧四周:「意歡,蒼意歡……」
姜潯心急如焚,腳步慌亂地在山洞中四處找搜尋,終於在一處隱秘的角落裡發現了昏迷不醒的蒼意歡。
「意歡,醒一醒,意歡……」姜潯蹲下身,拍了拍少女的臉喚了幾聲,依舊沒有喚醒。
蒼意歡面色如紙,毫無反應。
姜潯的雙手微微顫抖著抬起她的頭,入手處卻觸感溫熱且濕潤。
姜潯心頭猛地一沉,緩緩撤出手來,一抹刺目的鮮紅在指尖暈開,那鮮艷的顏色瞬間讓她慌了神。
趕忙探了探蒼意歡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且依舊存在的氣息,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呼~還好,還有氣。」
姜潯定了定神,運轉起體內的靈力,這次的確沒有受到什麼阻礙,靈力順暢的在體內流轉起來。
她毫不猶豫的割傷自己手掌,按在了蒼意歡的傷口處,一團綠光乍現,將兩人包裹。
這次的治癒能力很順暢的使了出來,隨著光芒漸漸散去,蒼意歡的臉色也漸漸有了血氣。
待治癒好蒼意歡後,姜潯已是精疲力竭,她扶著洞壁緩緩站起身來,洞壁上滿是青苔和水漬,剛一站穩,手掌不知按到了何處。
只一陣「咔咔」的細微聲響傳來,她警覺的循聲望去,只見原本堅固無比的洞壁竟緩緩開始移動。
洞壁石塊相互摩擦,發出低沉的悶響,石縫間簌簌地落下一些細碎的粉末,瀰漫在空氣中。
「蛙趣!這裡,還有密室?」
姜潯下意識的想要退後,她可不要再闖什麼副本,膩了,勿擾。
然而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身體還未及時做出反應,腳下便因為洞壁的移動而失去了平衡。
「誒,誒,系統!救我狗命啊……」
話音未落,身子重心猛地一晃,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密室里摔去。
姜潯閉著眼,快速的抽出一張符紙:「靈火熠熠,符啟幽芒,燃!」
「砰!」
「哎喲,我去!」
密室照亮的同時,姜潯整個身子與大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臀部結結實實的摔到了地上,痛的她嗷嗚一聲。
「嘶,痛痛痛……」
姜潯眉頭緊皺,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該死,系統,你是不是又死了……」
【系統:沒有呢,宿主,我一直在呀……】
姜潯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的衣服很整潔,連血漬和破洞都沒有。
「奇怪,系統,你說到底會是誰救的我呢?」
【系統:不知道誒,宿主,你不叫我時,我是處在下線狀態哦……】
姜潯忍不住冷哼一聲:「叫你好像也沒什麼卵用吧?關鍵時刻掉鏈子難道不是你嗎?」
【系統:「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難道我還冤枉你了?自稱是天道系統,什麼金手指都沒有,我說你叫垃圾系統還差不多!」
【系統:「宿主大大,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統治我啊,我只是一個分支系統,不是主系統啊!」】
「那主系統在誰身上?」姜潯乘勝追擊,自從系統說自己是天道系統後,她就懷疑了。
綁定她的這個系統,很不對勁,之前兌換氣運時也有遲疑,回答一些問題時也是牛頭不對馬嘴的。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而且那個所謂的高緯度能量波動,一定是有什麼比系統更高級的東西存在!
或許,就是系統說的所謂的主系統,這裡一定有人跟她一樣身帶系統,比她的高級。
那個人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又要做什麼,到底是敵是友,她一定要搞清楚。
【系統: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啊……】
姜潯:「…………」
「垃圾系統……」
【系統:「…………」,天大的冤枉,他只是一個分支系統,還真不知道,他可沒有說謊。】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我還不如想想怎麼從這個密室里出去,要實際的多!」
姜潯掃了一眼四周環境,符紙已經點燃了密室里的壁燈,燭光搖曳閃爍,光影在牆壁晃蕩。
室內布置簡單而陳舊,看起來之前是有人在這裡居住過,很快,姜潯的目光向前投去。
一副掛畫躍入眼前,畫中是一位身姿矯健,身著白袍男人手執利劍,正氣凜然地與一隻猙獰的妖物對峙。
男人的眼神堅定無畏,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妖物斬於劍下。
姜潯被這幅畫完全吸引住了,不自覺的走過去,伸出手想要觸碰。
「這幅畫,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氣息……」
【系統:「宿主,這畫有些怪異啊!」】
姜潯充耳不聞,就在指尖觸碰到畫中妖物時,一道刺目的白光從畫中轟然爆發。
與此同時,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無形的力量將她推出數米之外。
姜潯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手肘擦過地面,火辣辣的痛感讓她眉頭一皺:「什麼情況?」
刺目的白光將整個密室照的如亮白晝,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從光芒中緩緩浮現。
那人身姿挺拔,宛如蒼松,面容俊逸非凡,額頭上有一道紅色的印記,一雙金眸欣喜的看向趴在地上的姜潯。
「有緣之人,我等你很久了,初次見面,大可不必行如此大禮!」
「我可不是對你行禮。」姜潯爬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指了指畫:「你是?妖獸?」
「妖獸?」 男人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抬手將自己額前的碎發往上一撩:「你可見過這麼帥氣的妖獸?」
姜潯:「…………」
經鑑定,是個神經病。
見姜潯不願意理他,還轉身就要走,男人立馬喊住她:「小姑娘,你?不認識我嗎?」
姜潯回頭,倍感無語:「你誰啊,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不過你身上有靈族人的氣息,你是靈族的?」
「你能感受到靈族氣息。」男人閃現到她的身前,摸著下巴圍著她轉了一圈兒:「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好好說話,別罵人,不然我砍了你!」
姜潯臉色一變,立馬拿出了靈鳴劍,指向他,這個人沒有妖的氣息,卻又是從畫中出來的,也沒有人的氣息,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她不能掉以輕心。
「誒誒誒~姑娘家家的,脾氣不要這麼大嘛!」
「再說,你也殺不了我呀。」男人說著,就直愣愣的穿過了劍。
姜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是鬼啊?!」
「你真不認識我?」答非所問,男人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天下第一術師!」
「天下第一術師竟然是你?」
「是我,怎麼樣,被我的美貌和名氣震驚到了?」
姜潯:「…………」
「聽說你是被青雲劍宗逐出師門的弟子。」
男人冷哼一聲: 「胡說,我是光明正大離開宗門的,是我不要他們。」
「我季軒邈才不稀罕做那青雲劍宗的弟子,一群偽善之人,修那所謂的正道,實則野心勃勃。」
「不如做個散修自在。」
「我出了青雲劍宗後可是名聲大噪,誰人不知我的名號。」
「可是好像無人知曉你的真名誒,季大師。」
「唔……」季軒邈捂著胸口,一副被戳中痛處的模樣:「女娃娃,你就不能說點我高興的嗎?」
「名字什麼的,無所謂,做無名英雄挺好,何必執著於自己是否流芳千古。」
姜潯只當他是自我安慰,沒想到,天下第一術師,是這樣一個沙雕又樂觀的人。
「所以你這是在這裡復活了嗎?」
「復活?開什麼玩笑?我早死了。」
「這裡,只是我的一抹殘存的意識罷了。」
季軒邈說完,湊到姜潯的面前,看了又看:「女娃娃,你的魂魄是否曾經去到了異世?」
「什麼?」
姜潯有點懵,她只是穿書的,怎麼說也只能算她異世的靈魂進入到了原身里吧?
「我觀你的魂體,有一抹魂識為金色,你的命運多舛,但也可涅槃重生。」
季軒邈說完拍了拍自己:「要不,做我術法的傳承者?」
姜潯這次聽懂了,這個人是個算命的騙子,還傳承者,估計搶奪身體還差不多,她被騙怕了,不信。
「神經病,讓開,我要出密室。」
「哎呀,哎呀,我說的是真的,你個小姑娘,怎麼能不信我呢!」
「我可是名震天下天下第一術師季軒邈啊!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你看你掉在這裡,就是與我有緣,我將術法傳承給你,你就可以做第二個天下第一術師了!」
姜潯:「不感興趣。」
季軒邈:「是嗎,可我觀你身上有生死劫,被一股力量牽制,一路走來,很身不由己吧?」
「你身上有靈族的血脈,既有蒼家的血脈,你……是個治癒師吧?」
姜潯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為他說對了自己的能力,血脈,而是因為生死劫,她這人,挺怕死的,有在意的人之後,就更怕了。
「你說的生死劫,是什麼意思?聽你這語氣,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