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潯治療了兩次,吐了兩次的血,就連吃午飯也沒有胃口,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發著呆。
「喵嗚!」
已經被慕容千雪的回春針扎的生龍活虎的小黑貓,跳在了她的胸口處,蹭了蹭她的臉。
「給你取個名字吧!」
姜潯揉了揉它的腦袋,餘光瞥向了地上放著的大碗,剛才蒼意歡給放了滿滿當當的飯菜,現在已經一粒不剩了。
「你這飯量,跟蒼意歡有的一比啊!」
「不如,叫你飯桶吧!」
「喵嗚?喵!喵!喵!喵!」(什麼破名字,你才是飯桶呢!本貓可是有名字,老子叫許今禾!許今禾!)
黑貓一整個炸毛,喵嗚的叫個不停,是因為它被下了禁術,所以化不了人形,也開不了口。
她是貓妖老闆許安的女兒,因為父親抓叛徒漠幽有功,她們全家被收入編了,從此吃上了國家飯,她許今禾還沒過幾天安穩日子。
就被蕭首領給派了任務,說是為了家族的榮譽,為了證明她不是家族最廢物的,她毅然決然的接受了挑戰。
此任務很簡單,就是去藥王谷接近一個叫姜潯的女人,潛伏在她身邊,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啊,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名字啊!」
「喵嗚!喵!喵嗚!喵喵!」(喜歡你大爺啊!我不喜歡啊!哪點看出我喜歡的,你是眼瞎嗎?)
黑貓喵嗚聲不斷,但是姜潯聽不懂貓語,只當它太過於開心,揉了揉它的頭,打了哈欠道:「行了飯桶,你一邊玩會兒,昨夜沒睡好,我補個覺!」
姜潯輕柔地提起黑貓,放到地上,拉攏了被子,轉了個身,閉眼休息。
黑貓對於痛失本名之事,對著她罵罵咧咧了半刻鐘,這才停止了叫喚,走到暖爐邊趴著,緊盯著床上已經陷入熟睡的少女。
*
與此同時,妖界內,沈懷安剛剛處理完堆積如山的事務後,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整整七天都幾乎沒有怎麼合過眼,但他卻依舊感覺不到絲毫的困意。
他徑直走到寢殿的一處角落,那裡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水鏡。
鏡中呈現出的畫面,正是在藥王谷中,熟睡的姜潯。
沈懷安目光灼灼地望著鏡中姜潯的背影,良久,他自嘲道:「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卻又飽含著深深的眷戀。
即使她刺傷他,暴露他,甚至讓他陷入困境。
他卻恨不起來,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之見面。
到時,他要將真相擺在她的面前,看看她是否為自己所做之事而愧疚,為其辯解。
又或者,她依舊不信任他,與他針鋒相對,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做好了應對。
沈懷安伸手觸及到鏡面,似乎只要這樣,就能觸碰到那日思夜想的人。
他眸色微暗,低聲道:「阿潯,下次再見,可不會讓你再有機會逃避了!」
沈懷安終於變成了自己厭惡的一類人,身居高位的他,唯獨所 求的只有當初照在他心底的那束光。
無論陰暗也好,卑鄙也好,世間最壞的詞都用在他的身上也好,這次,他不想留下遺憾。
沈懷安壓制住內心複雜的情感,緩緩收回了停留在水鏡上的手。
就在他收回手的瞬間,只見鏡中的畫面突然發生了轉變,原本安靜的場景變得驚悚起來。
有許多密密麻麻的蠍子正緩緩爬進少女的屋內。
這些蠍子大小不一,顏色暗沉,它們行動看似緩慢,又帶著一種強烈的目地性。
蠍子的尾巴高高直立著,仿佛在隨時準備發動攻擊,那尖銳的尾刺在刺眼的光線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澤。
蠍子們一隻接著一隻地湧入屋內,逐漸占據了房間的各個角落,使得整個畫面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鏡外的沈懷安看到這一幕,眉頭緊鎖,心中突然緊張起來。
他剛要施法去操控貓妖時,只見那黑貓迅速作出動作,拍飛了一部分毒蠍,旋即跳躍到床上,湊到少女的耳邊呼喚著。
見少女睜開雙眸,撐起身子那驚恐的面容時,沈懷安剛才緊張的心這才平定下來。
「我嘞去,哪裡來的這麼多蠍子!」
姜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想到雲老說她治療的後遺症會是百毒不侵後,姜潯臉上的驚恐瞬間轉變為興奮。
她迅速抓起炸毛的黑貓,興奮道:「飯桶,午間小零食有了!!」
黑貓:「???」
完了,這女人不會嚇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