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潯跟在上二樓雅間的客人身後,目光鎖定著最前面的紫裙女子,那側臉,她認得,是白蘭,控制秦勉的那個蘭花妖。
她沒有死,所以酒樓照常營業麼?
為什麼,秦勉都死了,不是控制者也會死去麼?為什麼白蘭沒有?
越是猜測,姜潯的心就越緊張,白蘭可是和黑影漠幽一夥的妖怪,現在竟然毫髮無損的出現在酒樓,可見修為不是一般的高!
她環顧四周,人多並不是動手的時機,只有跟著觀察情況,然後趁機傳訊。
姜潯掏出一張傳訊符,捏在手心,眼見那紫裙女子踏上了最後一個台階,她趕緊加快步伐,剛拐過去就被迎面而來喝的酒氣熏天的男子,撞了一下,男子的手中端著酒杯,酒直接灑在她的衣服上。
「媽的,哪個不長眼的,擋了本少的路!」
姜潯不悅的皺眉,本想繞過。
那男子定睛一看:「喲,原來是個小美妞啊!」
男子長手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上下打量著她,湊近嗅了嗅,猥瑣的笑了:「小胭脂抹的真不賴,讓本少聞聞,喲~香,本少喜歡,特許你陪本少喝兩杯。」
姜潯頭一回被性騷擾,可不慣著他,她將傳訊符往衣袖一塞,抬起腳就將人踹了下去。
「喝你大爺,晦氣玩意兒,擋姑奶奶的道!去死吧你!」
「砰!」
「哎喲!」
男子猝不及防的被踢的如皮球一樣,咕嚕嚕的滾了下去,這巨大的聲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嘖,那不慕容家的小少爺,慕容尉遲麼?」
「哈哈,平常就愛欺男霸女,今日倒是碰到硬茬了!」
「嘖,活該!仗著家中與除妖世家攀上關係,整天高高在上,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就該被人好好整一頓,什麼隱世家族,就他一個見色起意的流氓,我呸,若不是一個姐姐撐著,哪還有他的好日子過!」
慕容尉遲被踹後,氣憤的看著姜潯:「小浪蹄子,打扮這麼騷不就是為了勾引本少嗎?」
他東倒西歪的走到姜潯的面前,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伸手就要去解褲腰帶:「看本少不乾死你!」
「是麼?」
姜潯臉色已經黑了下來,雙手緊握成拳,還未出手,一支筷子以破竹之勢飛來,直接刺穿了慕容尉遲的手。
「啊!!!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個酒樓,慕容尉遲捂住手,雙眼通紅,大吼:「誰,哪個狗日的,竟然敢傷我!你知道我姐是誰嗎?」
「我姐可是藥王穀穀主親傳弟子!得罪我,就是得罪藥王谷,得罪蒼家!」
「嘖,我可沒聽說藥王谷有親傳女弟子這一號人物啊?莫不是……新來的藥奴?」
一道清亮的聲音陡然響起,瞬間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轉向聲源處。
只見在那場地的中間,一張方桌之上,碗碟層層疊疊,堆得如同小山一般,各種食物的殘渣和油漬在碗碟之間若隱若現,散發著剛剛經歷過一場饕餮盛宴的氣息。
就在這時,隨著最後一個碗碟被隨意地丟出,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後落在碗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個身穿紫衣的少女緩緩地一邊擦著嘴,一邊悠然地轉著手中的一根筷子從那堆碗碟後走了出來。
「這是誰?好能吃的女子!」
「看這架勢,不是一般人啊!那手法,好准!惹不起,惹不起!」
眾人紛紛給蒼意歡讓了一條路出來。
慕容尉遲:「又來個小浪蹄子?怎麼?本少寵幸她沒寵幸你,生氣了?」
「夠潑辣,本少這不是來了嗎?
慕容尉遲猥瑣的笑著,抬手一揮:「把這兩個浪蹄子按住了。」
從人群中竄出來一群打手,將蒼蠅歡團團圍住,慕容尉遲伸手就要對姜潯下手。
姜潯一把扣住他的手,一腳踹向他的腿窩,將他踢跪在地:「看你嘴跟個下水道似的,什麼臭貨都能冒出來。」
「碰到你,真是給你臉了!」
「你家裡人是沒教你對女子的禮數麼?不懂尊重人,今日你姜姑奶奶好好教你!」
姜潯怒目圓睜,狠狠一掌拍向那隻穿手的筷子上。
慕容尉遲頓覺手掌傳來一陣劇痛,臉上瞬間扭曲起來,口中發出陣陣慘叫:「啊!啊!!臭婊子,竟然敢打我!」
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啊!打死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蹄子!」
那些打手們一聽,紛紛掏出身上的刀,凶神惡煞地開始攻擊蒼意歡。有幾個打手則氣勢洶洶地沖向姜潯。
姜潯見狀,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抽出紫炎鞭。
那紫炎鞭在空氣中划過一道凌厲的弧線,仿佛帶著無盡的怒火。
然而,那幾個打手還未近到姜潯的身上,就被突然飛來的幾根銀針刺中。
那銀針速度極快,如閃電般精準地命中目標,打手們瞬間倒地,痛苦地呻吟著。
緊接著,一個溫潤的聲音自二樓緩緩響起:「將鬧事者趕出去,從此不得入我們任何店鋪酒樓。」
那聲音雖不高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仿佛一道無形的命令,讓整個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二樓,心中暗自揣測著這位說話之人的身份。
「你特麼又算老幾!」
慕容尉遲被再次踢倒在地,不爽的抬頭,便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手執摺扇,一步步走了下來。
姜潯有些驚訝的看向來人:「白老闆?好巧,你也在這裡吃飯?」
白珩對姜潯微微一笑,隨後神色嚴肅的走到慕容尉遲的身邊,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一字一句道:「在下不才,今日剛接手了這家酒樓。」
隨後,白珩壓低聲音,對著慕容尉遲不知道說了什麼,便見慕容尉遲由憤怒轉為驚恐,顫抖著身子求饒。
隨後,白珩一腳將他踹下了樓梯,而本來攻擊蒼意歡的打手,也不再敢動作,拖著求饒的慕容尉遲,作鳥獸狀離開。
「今日驚擾到各位,這頓飯,便作賠償眾位的損失,免單。」
眾人開心的行禮:「謝謝白老闆!」
姜潯一聽免單,原本不快的心情瞬間變得舒暢起來了,太好了,她就說氣運值是有點運氣在身上的。
今日不用大出血了!
「大氣啊,白老闆!」姜潯開心的對著白珩豎起大拇指。
白珩的視線落在她被酒打濕衣服上,開口道:「二樓有一間樂女的更衣室,姜小姐若不嫌棄的話,秋夜寒涼,可以去換一身乾爽的衣物。」
姜潯本來就是要跟去二樓一探究竟的,若不是突然冒出來一個流氓痞子,也不至於把白蘭跟丟。
既然白珩接手了這家酒樓,她的行動也會更方便!
正好可以趁換衣服的時間,去看看白蘭到底住在哪間,還有那暗門裡到底會藏著什麼東西!
「哪裡哪裡,那就麻煩白老闆帶我去了!」
姜潯說著,餘光見蒼意歡要上來,便快步走到她的面前,道:「這間酒樓有古怪,我先上去探探,若是發現妖,就給你傳訊!」
她拿出傳訊符,塞在蒼意歡的手中,又大聲道:「蒼小姐在這裡等我一下,我換完衣服馬上下來!」
如此掩耳盜鈴的動作,白珩自然看在眼裡,但是他並沒有起戳穿她的心思,反而很感興趣。
白蘭已經將她與姜源綁姜潯的事情一一告訴他,看來姜潯破陣時是發現了暗門麼。
不過他倒是有些期待,姜潯發現裡面的東西後,又會作何感想呢?
他與一人做了交易,對方的條件開的很大,而他只要幫助作局,目標便是,殺死沈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