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蕭書郎和江無漾開始砌牆。
江無漾見他幹勁十足,想起剛才一起被壓在磚石下,他要說出實情時,被捂住了嘴,不樂意的問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完?」
「薛小姐不是他師姐嗎?是他毀的牆,還想殺我們倆?不應該讓他師姐知道,教育他麼?」
蕭書郎聽完,停下手中的活,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道:「阿漾弟弟,有時候做人不能太誠實……」
江無漾疑惑,他雙手一攤:「可我不是人啊!」
他是魔,是邪氣,是劍靈,就是不是人……
「………………」
「單純好啊,單純真好!」蕭書郎搖頭感慨,囑咐著:「我們妖講究的是強者為尊對不對,你連我都不打不贏,你覺得你惹到小殿下,就能全身而退嗎?」
「剛才小殿下已經留手了,不然咱們倆已經……」蕭書郎手抓一捧牆灰,輕輕一吹:「成灰了……」
江無漾聽懂了,原來沈懷安是一個心狠手辣,殺妖不眨眼的大妖,蕭書郎做他屬下肯定是被逼迫的,真是可憐……
不過雖然他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他實力太弱了,打不過他們不如就先加入,等時機成熟,就帶走姐姐!
「原來如此,那以後就是我的二哥了?」
「為什麼我是二哥?大哥是誰?」
「你沒有沈懷安厲害啊,以後他就是我大哥,咱們三把姐姐保護好,比什麼都強吧!」
「可是姜潯是你的主人,又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保護?」蕭書郎挑眉,很是不解。
江無漾一手攬住他的肩膀,抬頭看著比他高一個頭的蕭書郎,笑道:「我們都是兄弟了,還分那麼清幹什麼?」
「…………」
有時候,男人的友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沈懷安牽著小姜潯來到前廳,就見兩人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這一幕看的他一頭霧水。
就一會兒工夫,怎麼突然感情這麼好了?
「蕭書郎,藥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蕭書郎身體一怔,該死,差點忘了,藥還在火上熬著。
「馬上就來!小弟,好好砌牆!」
蕭書郎拍了拍江無漾的肩膀,朝廚房跑去。
而江無漾更加確定,蕭書郎是被迫成為沈懷安的奴役者,內心慶幸,還好自己跟隨姐姐的……
不一會兒,蕭書郎將湯藥端在桌子上,立馬又跑去砌牆,開玩笑,他才不在那裡當看客,萬一沈懷安一個心情不爽,又拿他開刀……
學會察言觀色,珍愛生命,珍惜九族…………
沈懷安哄著小姜潯吃藥,將湯藥遞過去,輕柔道:「吃藥?!」
小姜潯垮著個臉,搖搖頭,將手中的白蛇捏住七寸,舉起來:「它喝我就喝。」
蛇:「???」
我沒生病,我喝啥藥?殿下,你只是說讓我當個玩寵啊,沒說還有這齣啊!
白蛇內心焦急,望著沈懷安的瞳孔瞬間睜大了一點,沈懷安不管它內心的哀嚎,微笑道:「好。」
隨後他勺子舉高,看著眼前白蛇的面前,道:「喝!」
白蛇一個激靈,張嘴接下藥,苦味瀰漫整個蛇身,直接暈死過去。
「它都喝了,到你喝了吧?」沈懷安笑眯眯的舀了一勺湯藥,遞過去。
「喝完,有糖吃哦!」
這副模樣,在小姜潯眼裡,像極了一個人販子,告訴她,喝完就把她賣了的感覺。
小姜潯搖頭,抖了抖那條被苦暈的蛇:「不行啊,壞哥哥,這藥有毒啊,小白都死了……」
「…………」
沈懷安知道,這是她常用的手段,她不喜歡喝藥,所以總是推辭,就為了避免喝藥。
起初,第一次喝藥時,說喝完就去逛街,她喝了,第二次拿出糖……每一次,都必須有一個條件才願意喝。
這次不好哄騙了,不過用錢這招他還沒有嘗試過……
於是他拿出五文錢,放在桌上道:「喝了這藥,錢就是你的!」
小姜潯兩眼放光:「你說的!」
搶過藥碗,皺著眉頭一口喝完,將碗遞迴給他,拿起那五文錢放在自己的小荷包里,塞進衣服里,拍了拍:「喝完了!」
「…………」
薛綺音與季浮川兩人收拾好廚房後,來到前廳,剛準備落座,一個胖胖的身影就跑了過來:「大師們,不好了!」
「周莫揚?怎麼了?」薛綺音看著來人,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問道。
周莫揚喘著氣,一字一句道:「王,王為之,自盡了……」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報官,而不是來告訴我們,我們只是除妖師,並不是官差。」季浮川道。
他離開王宅時,就已經料到王為之會自盡了,畢竟再也沒有靈感,再也無法執筆寫書,信念崩塌的一刻,已經廢了,王為之自殺並不令他意外。
所有人都不意外,除了薛綺音,她愣了一下,又回想起回來路上和季浮川的談話,一下子釋然了。
「浮川說的對,你還有什麼事嗎?」
周莫揚點點頭:「我知曉,我只是想跟你們說一下,其實我來找你們是我委託的那件事!」
「我剛回到我買的那個住宅,還沒入夢,就被丟了出來,當我爬起來時,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我那院子裡那棵枯萎的桃樹,它竟然開花了!」
「現在可是初秋時節啊,竟然開了桃花,這不是鬧妖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紛紛看向他,神情嚴肅。
薛綺音:「別著急,我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