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屏,顧名思義就是擺放陳列在桌面上的中小型擺件,大多數都是採用寶石鑲刻或者大理石切面,竹木雕刻,瓷板書畫及繡面織錦等,
自從八零年後,咱們川中技藝高超的藝人們,用瓷胎竹編的方式創造出了瓷盤台屏,採用瓷盤為底在上面編制細巧的圖案,形成了一股非常熱烈的收藏風。
隨著時間的發展,小台屏不再依託瓷盤,經過了藝術大家劉大師設計出了托架形式的竹編台屏,採用提花織物的編制原理,通過竹絲篾片自然色澤的經緯交織,以雙面編的觀賞效果造就了今日的畫面編台屏。」
仿佛是在專門回答許悠然的疑問,鄭安怡用短短的幾句話就交代出了台屏的製作原理和來歷。
「真的是雙面的嗎?」許悠然再一次問出了疑問,因為是在舞台下面的原因,所以只能看到台屏的一面,看著那帶著各種色彩的臉譜,許悠然還是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漆彩與竹編相結合的華麗。
「等一下大銀屏展示,你就能夠看到是不是雙面的了。」杜方知溫和地回答道。
「既然是畫面編,為什麼你會選擇編臉譜呢?荷落覺得咱們女孩子不是應該多做一些比如嫦娥奔月、西施浣紗之類的作品嗎?」
主持人笑語盈盈地問道,在這樣的賽場上,是很難碰到女匠人的,更何況思路如此清晰,技術如此高超的女匠人。
「這個還得感謝五麼六四三七小組,他們昨日編制的熊貓罐,但我覺得做咱們四川特色的作品,會更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鳴。
眾所周知,川戲變臉可是我們四川的大戲,臉譜也是我們川中地域的代表,值得更加廣泛地推廣。」
「看來小姐姐對咱們自己的文化特別的推崇,這麼漂亮的臉譜台屏我都恨不得能夠直接帶回家中,擺在辦公桌上了。
現在有請我們的攝影師上前攝影投屏,讓大家能夠更加仔細直觀地欣賞到如此佳作。」
臉譜台屏在大螢屏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進行著展示,果然如鄭安怡所說的那樣是雙面的,而且前後兩面呈現出來的畫面,並不是同一張臉譜,甚至連顏色神采都沒有一絲相同。
不只許悠然看得目瞪口呆,就連現場的那些觀眾們也一個個地讚不絕口。
展示完了之後,就迎來了現場觀眾的評分環節以及評委的評分環節。
毫無疑問的高分終於出現了,陳之問聽著主持人口中報出來的分數,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杜方知手中捧著的筷架,面對著一個九十八點七分的高分,某人終於覺得壓力山大起來。
隨著鄭安怡離開了舞台,又陸陸續續上去了十幾個展示的作品,但卻再沒有出過像她那麼好成績的東西。
眼看著只剩下最後十幾個小組還沒有進行展示了,杜方知這才帶著自己的作品加入了舞台左邊的排隊之中。
可他這不急不緩地出現,立馬引起了前面排隊的人的注意,幾乎大多數的參賽選手都認識了他,昨天拿下第一名的小組,這一張黑臉實在是太具備標誌性了。
站在他前面的那一個小組代表,回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作品,滿臉堆笑地往隊伍旁邊移開了兩步。
「你請!」
杜方知並沒有插隊的打算,依然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不動,那一位小組代表成員尷尬的揉了揉鼻子,抱著自己的作品又重新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每一個作品上台展示直到評分結束,大約要用到三至五分鐘時間,所以杜方知並沒有等太長時間,就輪到他上台了。
他雙手捧著筷架,大步走上了舞台,這還是他第一次站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還沒有開口說話,心裏面就打起了鼓。
好在他的膚色本來就比較黑,還真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他此刻的緊張,只覺得這個小年輕人好嚴肅。
荷落聽著他報完自己的參賽號碼,激動的對著大家說道:「這位可是拿下了咱們昨日比賽第一名的杜方知先生,我可是做夢都沒想到居然這麼年輕。
果真是應了那一句話英雄出少年啊!你這做的是筷子吧?怎麼做了這麼多雙?」
荷落看著那架子上面直立的十二雙筷子,眼睛裡面全是疑問。
別說她了,就連那些評委席上的評委,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筷子不是八雙為一桌,實在不行也可以十雙為一套啊!做十二雙是個什麼意思?
「這筷子上面雕的是十二生肖,下方是採用鏤空雕的二零零零年代表著這一套筷子製作的日期。
上面的十二生肖,採用的是實物雕刻,用稜角比較分明的方形做筷身,目的是為了讓雕刻看起來更加立體形象。」
「怪不得要做十二雙筷子,原來在上面做的是十二生肖啊!十二生肖可是家喻戶曉的故事,要整套把它做出來,恐怕得費不少心思吧!
而且還要在這麼細小的筷子上面進行雕刻,這可不是普通的雕刻師傅能夠做得到的,最主要的還有時間限制,你們這技術和速度我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槓槓的。」
主持人忍不住驚嘆起來,立馬讓攝像機的鏡頭對準筷架進行著旋轉式的拍攝。
原本看不到筷子上面內容的觀眾們這一刻可以從大螢屏上,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面的各種各樣的小動物,甚至有的人已經發現了,無論從筷子的哪個角度去看,那二零零零四個字,都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這麼精緻的作品,杜先生有沒有什麼話要給我們大家講講!」
對於好的作品,哪怕是主持人,也會多給製作人一些闡述的機會。
當話筒舉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杜方知稍微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說道:「竹文化藝術都是來自於生活之中的一些常見物品,經過了不斷的打磨和不斷的進步,才成就了我們眼中所看到的藝術。
筷子就是筷子,不可能因為它製作精美就會變成別的東西,不管我們將它如何打造,它也只是我們生活中的一個普通用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