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逸實在是沒有辦法笑,這是他的婚宴。
因為蝶舞和蛟不玄的交手,本是擺好的酒桌之類,一片的狼藉。
何況···
陳雲逸掃了一眼口水快流出來的蝶舞,眼角抽了抽。
本是布置在酒桌上的花生米,大部分都被蝶舞給收起來。
她是真的毫不客氣!
順帶,這小丫頭好像是為了掩飾自己拿走了花生米,特意掀翻了好幾張酒桌,這是打算毀屍滅跡了。
這小丫頭,是真正的吃貨。
難怪一直在惦記著蛟龍肉。
「這就是你的目的?」
陳雲逸站在陳洛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洛,神情依然是顯得無比的平靜,但是話語裡面的冷漠之意,就好似兩個人,乃是陌生人,而不是父子,甚至可以說是仇人。
「用這樣的方式,讓我的婚宴辦不成。」
「只怕,你要失望了。」
陳雲逸繼續說道。
「爹,您誤會了。」
「這個,只能算做是意外,是開胃菜罷了!」
「咔嚓咔嚓···」
陳洛呵呵笑著說道,後面的聲音,是他咬碎了丟進嘴巴裡面的花生米,吃的很香。
「我說了,作為兒子,今天要給老爹你,送一份,嗯,應該是好幾份大禮。」
「相信老爹會很滿意的。」
「之前那個,真的只是意外而已,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陳洛繼續說道,順手從蝶舞的手裡,又奪了幾顆花生米。
「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只要你回天都城,安心的在那裡,陪著老婆,生幾個孩子,安穩的度過一聲。」
「我還認你是我的兒子。」
「你之前惹出來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幫你收拾首尾。」
「而你的命,我可以保住。」
陳雲逸語氣淡淡的說道,他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兒子,但是,要說親手打死陳洛,那還真的是不至於。
頂多是,有人要殺陳洛,他會冷眼旁觀,不會再干涉了。
像之前在天都城那樣,李秀峰和劉軒等人,要為難陳洛,他還是開口說話,護住了陳洛。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哪怕再不成器,也不該死在外人的手中。
「那我還真的是謝謝你。」
「你可真是一個好爹啊!」
陳洛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他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笑意。
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
「那我娘呢?」
「我娘死了!」
「她死了。」
「就死在了你家裡。」
「而你,不管不問,甚至是連一口棺材都沒有!」
「還是我,差點被打死了,用我娘留下來的一點首飾,買了一口棺材,拉回到村子外面的山上埋葬了她。」
「你兒子,你的那群親戚,可是還想要刨了我娘的墳。」
「就連她死了,都不放過,不下那個讓他安寧。」
陳洛呵呵冷笑著說道,眼角帶著淚。
雲曦默默的握住了陳洛的手。
陳雲逸皺眉,沒有說話,只是冷淡的看著陳洛。
這些事情,他心知肚明,只是懶得去管了。
人都死了,沒必要去折騰了。
「現在,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如何?」
「去我娘墓前,跪下,叩頭認錯,說你錯了,並且,守墓三年。」
「我就原諒你,現在就走。」
「甚至,保證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反正也是相看兩厭!」
「守墓三年之後,你愛做什麼,我管不著了。」
「如何?」
陳洛冷笑著說道。
他從來都沒有想殺陳雲逸,他只是想要陳雲逸懺悔認錯罷了。
「我沒有錯,何來認錯。」
「何況,小銘和如月都死了。」
「人死債消!」
「你,和你的那個表哥,不應該再追究的,那樣只會讓你們落入深淵之中,最後,害死你們自己。」
陳雲逸淡淡的說道,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事情了,只能說是,自己有點疏忽,有點走眼了,居然是留下了後患。
當然,這些已經是無傷大雅了。
「就知道你不會認錯。」
「所以今天我來了。」
「今天,會給你一份驚喜的禮物。」
「當然,我是不會動手的,我又不是你們的對手,怕是我一動手,就有人出手要捏死我吧!」
「無所謂,就先這樣吧!」
「等婚宴開始的時候,你就知道我給你的是什麼禮物了。」
陳洛擺擺手,懶得多說什麼了。
陳雲逸這樣的性格和心性,不見棺材不落淚。
陳雲逸眉頭深深的皺起,看著陳洛,心中閃過了一抹不安。
但是,他想不出來,陳洛到底是有什麼手段?
禮物?
他才不信自家這個兒子,是帶著善意而來。
關鍵是,之前在仙來醉酒樓門口的那一番言論,在陳雲逸看來,應該是陳洛所有的手段了。
造謠抹黑自己,甚至是磨合太宰府。
除此之外,哪怕是雲府背後站著的是雲松,是陸離凰,也是掀不起風浪來。
太宰府,穩如泰山。
雲曦抬眸看著陳雲逸,眼底深處,似有寒霜凝結,但是很快就散去了,也是收回了目光,不再看陳雲逸一眼了。
畢竟,這位怎麼算,都是她的公公了。
「言盡於此。」
「既然不願意聽,還想要繼續鬧下去。」
「等到事情不可收拾之後。」
「你要是死了,作為你爹,我會為你收拾,找個地方葬了!」
陳雲逸淡淡的說道,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話不投機半步多。
何況他們這對父子,不但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是還有深仇大恨在。
陳洛冷冷的看著陳雲逸轉身走開,也沒有再說什麼威脅的話語,只是目光顯得更加冰冷了。
「姐夫。」
雲兮兮有些擔憂的看著陳洛。
桃夭也是斜睨著陳洛,但是大部分目光,都是落在陳雲逸的背影上,手悄悄地摸上了刀柄。
蝶舞也是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似乎是想要去拿亢龍鐧,但是體內真氣耗盡了,沒有辦法打開儲物袋,只能是無奈的看著陳雲逸的背影。
陳雲逸不知道為何,陡然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殺氣。
「我沒事,我們現在就等著吃席好了。」
陳洛勉強笑了笑說道。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態,有些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