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狸生前的修為，是天罡境之下？還是之上？」
陳洛沉聲問道。
如果是天罡境之上的狐狸，哪怕是只剩下元神，他也不是對手。
陳洛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等到後面，自己的修為提升上去之後，再進來。
當然，大概率是天罡境之下。
「應該是剛剛修煉出元神吧！」
「我聽說啊，那騷狐狸似乎是很有來歷，乃是什麼老母最疼愛的曾什麼孫女的，如果死了，那什麼老母就會知道。」
「所以蛟尹只敢剝皮做圍脖，但是不敢真的殺它，就把它的元神，囚在這裡面了。」
牛大皺眉思索著，搜腸刮肚的把自己這些年，打探的消息，全部都說了出來。
在這蜃氣珠內，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連牛大自己都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了。
如果不找點事情來做，牛大自己都要瘋掉了。
因此，對那些幻象人，拳打腳踢，或者是去找其他跟自己一般的存在，打探點八卦消息，以此度日。
如此，也算是自得其樂。
「不能殺嗎？」
「哪怕是在蜃氣珠之內，也不好殺？」
「蛟尹生前身為一國之主，自身的實力，也是不知道多高，居然是不敢殺一隻狐狸。」
「看來，我也不好直接殺它了。」
陳洛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些頭疼了。
類似這般來歷不凡的妖怪，其實他殺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又不是妖族，而是人類。
當然，還是得擔心，這狐狸背後的勢力，派遣來什麼厲害的大妖，把自己給滅了。
類似這般大勢力出身的人，或者是妖怪，他們的元神，都是被動了手腳，自己真的出手殺掉，指不定會被打上什麼標記，就如黑夜之中的明月，熠熠生輝，遠遠地就能夠看到。
這可不妙。
「這位爺，您是人嗎？」
牛大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洛看這眼前的牛大，這句話怎麼那麼像在罵人呢？
「嗯，我是。」
陳洛淡淡說道，不過，眼前的牛大，顯然是沒這個膽子罵自己。
「那···蛟尹死了嗎？」
「天妖皇朝滅了嗎？」
牛大的語氣，一下子變的激動了起來，牛眼瞪的老大。
「蛟尹死了上千年了，天妖皇朝還在。」
陳洛隨口回答道。
對於這些不是很重要的消息，他倒是不介意透露一下。
蜃氣珠內，要麼是如皇宮之內的狐狸，只剩下元神了，要麼是如牛大這般，三魂七魄被特殊的手法煉化，成為了這蜃氣珠內的一道遊魂，不生不死的在這裡遊蕩著，指不定時候到了，就死了。
陳洛打算這一次出去之後，查閱一下資料，看看牛大的這種狀態，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許以後用得上。
「死的好，死的好啊！」
「可惜，天妖皇朝沒被推翻掉啊。」
牛大先是咬牙切齒，接著又有些可惜道。
「嗯，蛟尹死後，屍體修煉成妖了，重新活過來了。」
陳洛看著牛大，呵呵笑了一聲。
「啊···」
牛大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牛眼。
「不過，被我殺了，所以這蜃氣珠才落在我的手中。」
陳洛呵呵笑著說道。
牛大閉上嘴巴，一時間，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陳洛，想罵人，但是又怕被打死，如有一口痰，卡在喉嚨裡面，難受的想哭。
「行了，沒事你先離開吧！」
「我要進去看看。」
陳洛呵呵笑了一聲，看著牛大的表情，只覺得有趣。
牛大嘴巴張了張，又緊緊地閉上了，然後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
「天妖皇朝裡面，也有反賊嗎？」
陳洛臉上帶著若有所思之色。
看起來，哪怕是妖族，信奉弱肉強食，但是也不缺反抗的妖。
不過，這暫時跟自己沒有關係。
陳洛看著牛大消失在遠處，沒有追上去，也沒有過多問什麼。
這牛大，在自己破開幻境，進入蜃氣珠核心之處時，乃是自己所見的第一個妖怪，不是幻象，而是擁有自我意識。
再加上，對方能夠被蛟尹煉魂，囚在了這蜃氣珠之內，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沒有任何的來歷，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不過，現在暫時不是探究它身上秘密的時候。
反正蜃氣珠在自己的手中，隨時都可以進來找它。
破天斬道神訣之下，蜃氣珠的重重幻象，對陳洛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
牛大所說，類似它這般的存在，在天妖皇城之內還有不少。
陳洛不信。
就如他不信牛大這個名字一般。
只不過，彼此都在裝傻而已。
陳洛收回目光，大步的往皇宮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牛大回頭看了一眼，在他的身邊，一朵蓮花浮現。
不，應該是一隻頭頂長了蓮花的烏龜。
如果陳洛見到，一定會發現，這蓮花烏龜，就是自己看到的另外一隻妖怪，只不過當時伸手去抓，直接穿過了蓮花，以為也是幻象，就沒有多在意了。
「怎麼樣？」
蓮花烏龜迫不及待的問道，伴隨著它的動作，腦袋上的蓮花，也搖曳了起來。
「蛟尹死了，死後煉成屍妖，也死掉了。」
「天妖皇朝還在。」
牛大眼神凝重道，哪還有之前那等不靠譜的模樣。
「我是問我們有機會出去嗎？」
蓮花烏龜急切的問道。
「你急什麼，想要出去，也得等那個人，真正的掌握住了這蜃氣珠，而這一切，需要裡面那隻狐狸，還有老牛同意才行。」
另一個聲音傳來。
轉頭看去，發現那居然是一隻烏鴉，只是這烏鴉身上，不時有火星濺射，看起來頗為的神異。
「我等不及了，再等下去，就算不是魂飛魄散，也要瘋掉了！」
蓮花烏龜嘶吼了起來。
它見到了太多，類似自己這般的存在，時間一到，突然就死了，魂飛魄散，化為了蜃氣珠的養分，為這一方空間的凝實，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它不想成為蜃氣珠的養分。
牛大沉默著，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看向已經走進了皇宮大門之內的陳洛。
它是蜃氣珠之靈，或者說，一半。
這是蛟尹以特殊的手段，把它的元神，跟蜃氣珠煉到了一起。
另外一半，則是皇宮內的那隻狐狸。
它進不去皇宮，狐狸則出不來皇宮。